刘曦惊诧的凑过来,看着毫不留恋直接走过去的司白,皱眉:“是我看错人了吗?他不是你未婚夫吗?”

“那自然还差得远。”刘曦立马狗腿,“我李哥无人能及!”

“也许他有别的顾及。”叶萋萋想到那天李建跟她说过的话,觉得他对刘曦也并非无情。

叶萋萋还想说什么,李建抬手让她先别说,继续问:“六月十号晚九点左右,你在哪里?”

“一个孩子而已,应付得来。”司白偏头摸了摸叶萋萋的头,“这伤总不能白受着。”

刘曦瞪着这个眼熟的医生,哼唧:“我体质特殊,怎样啊?”随即一皱眉,“你不是那个治精神病的医生吗?怎么在这儿?”

叶萋萋松了一口气,说了就好,说了就好。右手拇指微微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接下来就一切靠你了,但愿林晔是用刀扎而不是划,这样伤口愈合的还能慢些,不会露出马脚。

司白阴沉着脸坐到驾驶座上,油门踩到底,一阵风般向北刮去。

见司白没有搭理他,心里难免不满,正好服务员过来,邵祺看也不看菜单,“所有带西红柿的菜里,随便选几个好吃的端上来,几个不重要,重要要有西红柿,对了,牛腩柿子也要上。”

只是随便说说,可这么一问,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吧果然啊。叶萋萋一颗心重新沉寂,轻轻挣开他的手,笑容勉强,“我真的得回去了,再见。”然后半分也不敢停下,脚步微快,带着落荒而逃的架势。

“路过。”他抚了抚眼镜,笑轻轻地。

刘老师瞪过去:“怎么说话呢!我那是藏在心里不外露的爱意!”

称呼而已,果然他并不在意。

办案子就不属于白大褂的能力范围内了,李建让刘曦去送送他,又对叶萋萋说:“这边没什么事,也晚上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风从窗外飞进来,有一股寒意从脚心爬上来。

叶萋萋摇头,谎道:“邵先生依旧不放人进去,对于我的问题也不怎么正面回答。”

“凶手割头的手法利落,明显不是第一次,而且身首异人,说明他已经不单纯的满足于割头带来的杀戮快感,他开始追求新的高度,他在进化,想要让手下的尸体变成完美的艺术品就必须保证人体的完整,所以他开始将不同人的头和身体互换,放到喧闹的地段像正常人一样坐着,从而满足他畸形的美感。”

刘曦的脸色骤变,笑容僵硬在脸上,伸出的手尴尬的悬在空中。

奇怪的事,白手臂应该是她遇到的最奇怪的事之一了,然而更奇怪的是,她当时竟然压根就没害怕,叶萋萋伸手拍拍叶磊的脑袋:“别瞎想了,快睡觉吧。”

叶萋萋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看向邵祺:“我没有司白的电话号,你能告诉我吗?”

李建指着视频里的人问道:“这是你弟弟吗?”

看着叶萋萋离去的身影,邵祺皱眉,不是说只是见习生吗?怎么出了案子也要去帮忙?那岂不是要去案发现场?他拿起叶萋萋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他有条不紊的输进手机里,然后打给某人。

叶萋萋听见声音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一个男人冲自己跑来,一脸的震惊和喜悦。

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他最近经常心烦,东西都不知被他整理多少遍了。

进了,里面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不进,说不定后果更严重。

再被发现时,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她坐在警局的审讯室里,闭口不言,雪白的长裙上尽是斑斑血迹,发丝长长的垂在身前,刘海遮住了眼睛,整个人像是下一秒就会隐匿在黑暗里。

司白不答她,反问:“你晚上住哪里?”

“和刘曦李队住酒店。”下意识回答。

“晚上等我接你。”司白摸了摸她的脸,“还有,这个案子你不要查了,我订了明天的机票,你回h市去。”

刚才还在心头萦绕的温柔娇羞瞬间不见,叶萋萋退后两步,警惕的看着他:“为什么我不能插手?你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据模特们的说法,这个总裁几年也不见一面,这次一来案子就出现,难不成真是有什么联系?

“司白,我不回去!”她很坚定,“还有,请你继续跟我保持距离,不要让别人起疑。晚上我也不会跟你走,机票你也退了吧!”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叶萋萋眉目清亮,“轮不到你来决定我的去留。”

——

司白的电话打来时,邵祺正享受着h市午后清凉的海风和美丽的沙滩姑娘。瞥了一眼来电显,他决定不接听。

奈何对方一直坚持不懈,邵祺最终败下阵来,“又怎么了?红房子的事吗?”

“不是,”那边静了静,“有时间吗?我订了半个多小时以后的机票,你过来b市吧。”

邵祺翻了个白眼,“无事不殷勤,到底怎么了?”

结果电话已经挂了。

邵祺后仰倒在沙滩上,两腿无奈又烦躁的蹬了又蹬,啊——真是交友不慎啊!

——

叶萋萋利用休息时间,到底找到了张婆。张婆是十六层固定清扫的人员之一,看着有五十几岁了,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蔓延,倒是双目如炬,多了几分精神气。

“你就是张婆吧?我有点事想问你。”

张婆看也不看她,拎着个拖把擦地,嘴里念叨着:“要是好奇这段时间闹得那个事,你就走吧。逝者已矣,我老婆子可不多说。”

“可是现在又失踪了一个人,如果你知情不报,那多死的这个人算在你头上吗?”

张婆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叶萋萋以为有戏,不成想她又垂下头去,这回不管怎么说也不再开口了。叶萋萋拗不过她,转头离开。

“另一个死者董叶,家庭情况一般,有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朋友,说是男朋友,其实私底下是什么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刘曦啃着棒棒糖,一脸猥琐的笑,“出了事以后,那男的就不见了,八成是躲起来了,不过卢乔他们应该会查,咱们就不操这个心了,来说说别的。”

很显然,刘曦这顿午饭吃下来,得到了不少小道八卦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