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暂时脱离危险,只是还没有清醒,病情很不稳定,需要住院观察。”另一个声音说。

靠着墓碑,莫问蜷缩起来。

“高温、林秀秀还是第二、第三,从高一开始,我们班前三名就没有变过。”

“生死簿定生死,判官笔判阴阳,牛头马面,既然追过来,就别想回去。”

天色泛白,乌鸦斜睨莫问,“你体质太弱,灵魂出窍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等你好些本鸦再来找你。”

“嗯,好的,乌鸦先生!”莫问心里有千万个问题,可见乌鸦一直打喷嚏,也就不好意思发问。

“唔,那本鸦走了。”乌鸦走到窗台边缘,站一会儿,回过头,见莫问盯着他,有些恼怒,“看什么看,转过头去,闭上眼睛!”

“哦!”莫问扭头,闭眼。

“啊……”

砰……

然后,就是一阵汽车警报声。

“卧槽,楼上谁那么缺德,丢坨东西下来,让你砸老子的玻璃。卧槽,这尼玛还会动,什么鬼东西?卧槽……”

“宁市新闻快讯,今天天未亮,一天外来物砸在许先生的车前窗玻璃上,当时许先生正要开车去上班,被这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等他下车看时,那天外来物却跳起来,抓伤他的脸,现在,许先生正在医院医治。

专家已经确定,天外来物是只鸟,可以看到,碎裂的玻璃上还有个鸟形印记,只是,那只鸟哪来那么大的力量撞碎车玻璃而自己没死?好,让我们来连线鸟类研究专家,良教授……”

孤儿院依靠慈善支持,前些年支持孤儿院的慈善基金因涉嫌洗钱被查,孤儿院断了经济来源,不可能给莫问多少钱来住院。

清醒过来的莫问,观察一天就出院。

“小莫,来来,快穿上,别又烧了!”谢院长并不高,有些虚胖,秃顶,拿着件棉衣给莫问披上。

走出医院,莫问见有记者正在采访,还有个包扎着脸的西装男正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什么。

“都是无聊没事干的,一只鸟也能整出堆新闻来,还请什么专家教授,收集各种证据,比死个人还兴师动众。”谢正盛嘟哝着。

莫问忍不住想,“乌鸦不会摔死了吧?”

“回院里,还是去学校?”

莫问坐上摩托车,“去学校吧,学校安排先上高三的课,缺太多我担心跟不上。”

“嗯,要是难受就去校医室,别硬撑着,身体要紧,坐稳了。”谢正盛戴上帽子,松开离合,摩托轰鸣,开出去。

离教室很远,莫问就听到哄闹声,乱糟糟的,才进教室,白乎乎的东西朝他飞来,下意识的伸手,莫问将那东西抓在手里。

在教室门口打闹的几个同学被莫问吓了一跳。

“是莫问啊,吓我,听老秦说你病了,好点没有?”李言放下高举的扫帚,关心地问。

“好多了。”

莫问点点头,李言是他在班里为数不多说得上话的同学。

“莫问,那团纸是我的!”清秀可人的班长林秀秀来到李言旁边,指着莫问手里的纸团。

“哦,不好意思啊,给你!”

那纸团应该是林秀秀写给高温的情书,莫问想着,林秀秀喜欢高温,这是班里很多人都知道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高温只在意许清婉。

莫问回到四十三班,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没人知道莫问病了一星期。

高中的生活,紧张且紧凑,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谁有心思关心莫问这种毫无存在感的人?

而莫问,也已经习惯这种冷漠,拿出谢叔送来的课本,放在桌上,那天他昏迷在坟地,是谢叔,将高烧的他送到医院,还帮他拿回了书。

教学进度不会因为莫问的缺席而停下,老师讲的内容,莫问已经跟不上,听天书一样,上了两节课,莫问直皱眉。

高中,尤其是这个时候的课程,缺一节课影响都很大,何况,莫问缺一个星期!

下课时,莫问看向身边正在做英语题的许清婉,想和她借笔记,却不知怎么开口,似乎,成为同桌后,他们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有的女人,把名牌穿成地摊货,而有的女人,能把地摊货穿成名牌,这种女人,无论穿什么都漂亮,引人注目。

许清婉就是这样的女孩,穿着校服的她,有一种莫问说不清的气质,让人一见到她,就会觉得亲切和喜欢。

忽然,莫问脸一红,连忙低头,心跳得厉害。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忽然看到了许清婉的……”莫问心乱如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心里念叨着,莫问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这一下,莫问耳根都发烫,鼻血差点流出来。

“老秦来了!”李言从外面冲进来喊,班上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回到各自座位上,翻出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