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中。
莫问发泄出来，心中轻松不少，瞪了眼乌鸦，“不跟你一般计较。”
坐到墓碑前，莫问望着黑沉沉的雾霭，想着离开的方法。
想了许久，莫问揉揉脑袋，“算了，明天又不上课，在坟地睡一晚，早上雾气散后再回去。”
靠着墓碑，莫问蜷缩起来。
雾气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阴风吹过，四周阴嗖嗖的，冷意袭人。
莫问不信鬼神，只是遇上这种荒诞之事，心底也在打鼓，鬼故事看多了，一想到里面的鬼怪，任谁都会害怕。
强睁着眼睛守了半夜，莫问越来越困，上眼皮下眼皮直掐架，头一直往下沉，撑着下巴的手忽然滑落，莫问惊醒。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莫问打了个哈欠，想要继续睡，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叮叮当当，还有树木倒下声。
“幻觉？”
竖起耳朵，声音渐渐清晰，莫问的睡意瞬间消散了，心跳加速。
荒野，墓地，怪声，鬼？
听一阵，莫问自语，“该不会是匪帮火拼吧？”
“宁市治安一向良好，也没听说过什么匪帮啊？而且，这荒郊野岭的，谁没事来这儿？”
莫问摇头，站起来，仔细的听。
“是从小荒山传来的。”
小荒山在宁市挺有名，那里是山洼，阳光难进，十分阴森，人迹罕至。经常会有路过的人听到婴儿哭声，是个闹鬼地。
据说是一些男女不检点，又害怕去医院，会将婴儿生下后丢弃在荒山，婴儿怨气不散，成了鬼。
莫问犹豫着，坐下来，又忽然站起来，略微兴奋，“那边有打斗声，我顺着打斗声，应该能走出去！”
比起留在坟地过夜，莫问还是更想离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直起鸡皮疙瘩。
而且坟地阴森森的，想想都不自在。
莫问拿上课本，决定离开，辨别着打斗声传来的位置，他摸黑而行。
荒野墓地，路可不好走，莫问跌了几次，手上、脸上，被荆棘野草划破，眼镜不知掉在哪儿，校服也被荆棘撕开一个口子，阴冷的风往里灌，让他浑身冰冷。
路途艰难，莫问终是走出来。
月光下，小荒山树影婆娑，影影绰绰，随风摇晃，阴森可怖。
深呼吸，莫问抬起头，然后，就见他眼睛圆睁，嘴逐渐张开，形成“o”状，就像是小怪兽看到奥特曼，不，是小怪兽看到比奥特曼还要可怕的超级奥特曼。
远处的树尖上，三道黑影拼杀在一起。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三道黑影在飞。
这也不是最关键，最关键的是，这三道身影，不是人！
没错，不是人！
月光照耀下，莫问清楚看到一个顶着角的牛头怪，一个马面妖。还有个穿黑衣，戴高帽，身上黑气弥漫，脸色苍白如僵尸，正被牛头、马头压着打。
“牛头、马面、黑无常？”
三个词嗖嗖嗖的从莫问脑海里钻出来，眼中的恐惧在扩散。
那牛头人似乎察觉什么，朝莫问看来。
铜铃大小的牛眼睛骨碌碌转着，莫问吓得汗毛都立起来，“鬼啊！”
莫问这一嗓子，分贝之高，嚎得山林都在摇晃，一群乌鸦扑腾起来，呱呱乱叫。
而另两个打斗的怪物，也似乎被吓到，同时停下，朝莫问看过来，就看见莫问像个兔子，嗖嗖嗖的往墓地窜进去。
“是个凡人？”马面说话。
“凡人！”牛头牛眼瞪着。
“凡人看见鬼差？吓死我了！”
马面拍着胸口，惊魂甫定。
牛头转过头，盯着黑无常打扮的身影，“别管他，他撞见鬼差，活不久的，先拿下冥乾！”
“桀桀，想拿我，阎王不来，就凭你们？”
那身影冷笑，手指抖动，一条黑带在指尖跳跃，像是灵蛇一样，朝着牛头、马面卷来，阴风呼啸，黑雾缠绕。
“哼，找死！”牛头牛眼圆睁，手中钢叉刺出。
马面拎着狼牙棒，也是朝着那身影砸下，三道身影又激斗在一起。
约莫跑出几百米，莫问听到打斗声出现，终于是松口气，扶着双腿蹲在地上，大口呼吸着，这绝对是他出生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