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子接话说:“是啊,你看这古代的皇帝都有个伴读书童,我就是十二的书童呀!”

常不瞳明显也很意外,不知从哪里说起,连连摆手,说:“你误会了,老夫来此不是这个目的?”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常不瞳对我的反应表示诧异。

解放后,九门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最主要的、也是无可避免的就是这一辈异能者渐渐老去,新老更替无法传代,寻找接替者成为首要任务。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当初的内部斗争带来了很坏的后果,军委已经对九门产生了异议,觉得新时期不是非要成立这个秘密组织,于是交予的关键任务也越来越少。

“那好,咱们做个实验。”紧接着,老者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色木头递给我。

“少废话,刘副队长怎么样了?”

他们一群人左顾右盼,谁也不想第一个动手。刘大民看了一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索性直接单手在黑柱上拔了一拔,似乎有点松动,他马上换上双手,用力一拔,出了约一寸,还涌出不少泥水。他见有效果,赶紧让人搭把手,众人拔萝卜,齐唱劳动歌,拔着拔着就发现棺材里涌出的泥水颜色泛红,而且腥臭无比。

现在也只能这么办,我便同意了。

回去还是一样,我在路口等出租车。到了饭点和交接班时间,出租车很少会停下来的,只是一辆辆私家车和货车呼啸而过。

走了一段舒服的平路后,我们开始遇到桎梏,又是上坡又是贴壁,异常难走,身心疲惫,几乎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看到一面矮墙。矮墙无门,只有几条光蠒从石缝中钻进钻出,我已经知道我们所处的位置,山洞就在矮墙的另一面,但是怎么过去呢,难道我们要缩小身体从这里钻过去吗?

“三哥”最开始只是要求他把所见所闻保密,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些桂花也只能带去少许,并且在晾晒时绝对不能被别人发现,如果泄露一点消息便不会再送与解药。

“我傻啊,有毒呢!”

动作之快根本让我们反应不过来,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又连刺数剑,我们都被吓傻了,只有闭上眼睛等死的份了。但是“三哥”在我们面前刺了数剑,还是没有伤及我们的一点皮肉,懊恼得他来回踱步,半张脸上的黑疙瘩被挤成一块,隆起一个个黑包,和麻子爷爷的脸很是相似。

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拍着他的背,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连累我泛起一阵酸水。

“你在底下把我托上去,我来爬。”我自告奋勇。

最可疑的是那次后就没有再出现,而那些黄土就成了关键,也许是有了黄土他就不用大老远翻越后山回家,而是找到了直接进入这片黑竹林,或是进入桂树林的捷径。

“记号?咦……我记得是刻在这个位置的呀!”润子用手在竹身上下摸索,一无所获,眉头紧皱。“不可能啊,明明刻了一个叉,这回儿怎么不见了,难道不是这一株?”

我按着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没事了,没事了,小宝,是我。”

“慢着,”我对他如何试药没有兴趣,而是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我们想来要点蛇的粪便,您这里还有吗?”

大宝和小宝扶起麻子爷爷,把他带到一张木板床上。润子红着脸,有气无力地从蟒蛇身上翻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几乎都是蟒蛇的血迹。

洞内还是同样的闷热,“呼呼”的风声在外面狂乱肆作。可能是待的时间长了,眼睛开始慢慢适应,我发现有一股或者几股青色的冷光时有时无,好像是由一个地方发出,又像好几个地方同时发出,几乎照亮了整个山洞,但是归根到底还是要查出光源所在,这才能解释根本原因。我可不想躲在这么一个让人发怵的地方。

“眼力不错,这些弹弓不是我的,是我爹藏在床底下,偶然被我发现,有十几个呢,我挑了四个皮筋没断的。”润子说着话,举向十几米远外的一棵树。

润子却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你想想,平时带着土做什么,没有种子只有土有什么用,就算有了种子难道种在身上吗,再说了,既然他把黄土看得这么重要,肯定是藏在了什么极其隐蔽的地方,或者说已经种上了也说不定。我觉得吧,村里的那些小桂树或许有一棵就是他种的。”

我想我的反应可能和那棵桂树有关,也可能被问及家人,总之一时也说不清楚。邱医生走后,为了打破尴尬,我问小何:“你想听故事吗?”

我苦笑道:“当然是了,之前一直在外地工作,没什么机会回来,这次就是了拆迁的事,另外……”

可我细想之下,又觉得匪夷所思,这铜钱都是纯阳之物,而鬼魂又是纯阴之身,按道理躲还来不及,没理由会触碰到,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个子丑寅卯。

很快,我的“主题曲”唱完了,在这一刻,我竟然想不起第二首,跺着脚骂街,真被自己气死,脑子里满是恐怖的画面。我捂着脑袋蹲下来,想把自己埋在胸前,颤抖的双腿不再听我使唤,不知道这场噩梦还能不能结束。突然,我的头顶被轻轻拍打了一下,在毫无思想准备的前提下,有种生硬的疼痛。我连忙向后跑了两步,顺带捡了几颗石子向四周扔去,紧张得我一阵阵的冷汗直流。这时,一双大手从身后揉住我的腰,瞬间把我从黑暗中抱出来,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我。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一时还无法适应,看不清面前的是谁,不过听得出来,就是润子。“你怎么出来的,这又是怎么回事?”我问润子的同时,渐渐看清了周围的景物,和我们发现鬼打墙时的地点差不多位置。润子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用一种古怪的表情说我:“你唱得真难听。”我疑惑地看着他,见他捂着嘴角,又想起自己的头顶被人无故拍打,我马上领会到这就是润子干的好事。“我问你,刚才是不是趁机偷袭我?”“没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润子辩解着。“那你的嘴角是怎么回事?”我想上去扒开他的手。润子举手把我挡住,忙解释道:“好好好,是我行了吧,你不也趁我不注意拿石子扔我么!”“瞎屁,是你你不扔啊?”“扔扔扔,好歹我也救你出来了,开个小玩笑,不至于恩将仇报吧!”想想也是,说到这个话题,我也想听听润子的解释,到底他用了什么方法,不只救了我还有空耍我,难道他领会了破墙术。原来,润子也是凑巧,救他的正是他拉的那坨屎。虽说不太文雅,但确有功效。历来,屎尿、经血等污秽之物作为破坏法术的武器,屡见不鲜。据《临清寇略》记载,清乾隆三十九年,白莲教围攻临清城,守将叶信将鸡血、粪汁洒在城上,临清之围遂解。《夷氛闻记》也有相关记载,战争中,坚船利炮侵入珠江,湖南提督杨芳竟然用粪桶作为武器,命副将在木筏上掌控,以马桶口面对敌舰冲去,以破邪术。更有甚者,为《封神演义》中的“混元金斗”,此法器实为马桶,威力巨大,一切邪术避而退之。可想而知,此等秽物的功效还真有不小来历。说回润子,在他解决完擦拭的时候,手上不小心沾到,等他回过神来,竟然能够看清,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我也一样,但我还是木讷地站着,任他怎么喊我也不理,接着我又在演起了“独角戏”,于是想着戏耍我一番,不料被我用石子砸中,这才等不下去,把我解救出来。听润子说,在外人看来,当时的我们就像两个傻子,谁见过正常人在路中央拉屎,还一边配乐的。每每想到这回儿,我都会忍俊不禁,少时的离奇经历还带有一点玩笑色彩。既然鬼打墙已经被我们意外所破,就不便再耽误下去,我俩一鼓作气回到了蒋介正的家。

蒋有道无奈把摄魂铃交给洋官士,他一接,好像是小孩见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不停在手中把玩。清脆的铃声随即响起,可“尸体”原地不动,这下可让蒋有道尴尬不已,怕露出马脚,于是上前胡乱解释一通。

自从润子他们走后,蒋介正一方面照顾马连长,一方面寻找救治他的办法,可苦于没有能力。久而久之,马连长便成了地沟里老鼠,昼伏夜出,脾气也变得异常狂躁,倒还算没有丧失理智,应润子爹的提醒,蒋介正把马连长的手脚都绑了起来。大活人不吃不喝,白天躺在炕上,晚上满屋子蹦跳,幸好周围的民居没多少人住着,不然折腾起来,非闹翻了天不可。

看着他这个样子,蒋介正于心不忍,连连叹气,一时也没了主意。

听到此处,蒋介正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会儿功夫从自己屋里拿来一本厚厚的古书,在煤油灯下,泛着浓浓的书香气,封面写着:道家三十六术。

我哆嗦着全身,腿像是被灌了铅,只能蹲在沙滩上,而不远处的润子不断投掷着身边的石子贝壳。说时迟那时快,小孩大步跳上前,从半空中落下,正好扑在润子爹的身上,双手向前一掐脖子,眼看着就要咬下去了……

可一点用都没有,这种感觉极其痛苦。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还没等说完,“三哥”甩手熄灭了地上的蜡烛,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

这支巡逻队从山坳出发,由北往西巡逻,下了一天的雨,到晚上才停,山路泥泞,可大家都打起了十分的精神,为的是保证大部队的安全,以免被敌人偷袭。过了不久,队伍突然停住,连长指示所有人隐蔽,在队伍最后的蒋介正和润子爹马上钻入路边的草丛,严正以待。

润子的心思可没放在这里,急着问道:“可以开始了吗,我都准备好了。”

我和常不瞳不约而同退到一旁,龙一鸣悠闲自若,说了一声:“来吧!”

“呀……”润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想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可一接触他的身体,就感觉碰到了大铁柱,任凭怎么推搡都无济于事,急得润子的脸色由白变红又变青。不一会儿,他的两只脚像是陷入了沙子,直插入土,足见润子用力之猛,可龙一鸣完全不当一回事,眯着眼睛似笑非笑。

我从来没见过润子这么使过力,真怕他伤到自己,于是小声对常不瞳说道:“师父,您帮帮润子,我怕他受伤。”

常不瞳看看我,又看看他们,呵呵一笑,回答说:“快了,你让润子再坚持一分钟,能不能熬过就看他的本事。”

“好,”我马上向润子喊道:“润子,再坚持一分钟,你不想被他看扁吧,加油!”

润子听到了我的话,把睁得铜铃般的眼睛闭上,脚跟微微抬起,又挤出一分力气,牙根磨得“咯咯”直响,恍惚间,我感觉到润子的身上泛起一股热气。而龙一鸣的身体渐渐由直成曲,他的神色也开始变化,脸上的皮肉微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