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三走远了,十一望着战倾尘道:“王爷能带我出去吗?”

子时来临的时候,男子落寞的离去。

是的,这段时间似乎是自己做错了,夜里一闭眼就是那年那个“少年”雌雄莫辨的颜,待次日醒来身下的朝泽又让他倍感羞涩……

十一是不解的,她不懂堂堂战王为何要收留一个俘虏,她更不懂他为什么要对她好,为什么要对前朝太子那么好?

“你五岁,战王殿下虚龄十五,他如何能做你爹爹?”赫连温玉挑眉道。

战倾尘一手扶着十一的小身子一手给她穿衣,虽然十一曾几番挣扎不让战王替他穿衣,可依旧逃不开战倾尘的魔掌。

清晨的时候,十一模模糊糊的醒来,觉得小脸蛋黏黏的,痒痒的,睁开眼就瞧见某小王爷的脸……

原不是什么大事,赫连府送来十坛子新酿的“桃花春”,只是管家没多问便去禀报赵贤了。

战倾尘绯袖一甩坐在了座椅上,“亏他还拿你当兄长,问你这几日过得好不好,还给你留了玲珑包子!”

她朝那少年微低下颌,目光灼灼。

那苦笑落入十一眼底,顿生一股锥心疼痛,记忆里的崔琰不该是这样的。

崔琰惊出一身冷汗,那十一公子不是才年方五岁?自家太子都十四了!

只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度,都告诉他,这里原来的主人并不像世人所讲的那样。

战倾尘并未理会他们的哭声,一掌击碎了面前的桌子,沉声道:“每人两匹锦缎八斗米,十两银子各自谋生去,若是想留下,还是可以得到这些东西,不过必须将奴籍改为贱奴一辈子不得赎身!若是再让孤知道有人将战王府之事透露外界,乱棍打死!”

“臣会去迎九弟的。”战倾尘说道,压根没再瞧白虎一眼拂袖离去。

战倾尘坐在十一的榻前看着兵书。府里传开了,战王宠溺小十一公子,亲侍于榻前,不曾思寐;更有传言:大楚战王不近女色,实有恋童之癖。

“十一”她答道。

史书之记载真真假假,但事实并非全然如是。

“太子……”

“堂堂君王带一众妃子桦煜殿笙歌夜舞,醉生梦死,还说他爱我母妃,多么可笑。泱泱大周,如今只剩下这繁华的空壳罢了,殊不知这锦衣玉食的生活,我还能拥有多久……”锦衣的少年,一展双手,金铃儿铛铛作响,“他”的薄唇勾出一抹极其浅淡笑,那笑极艳极媚,给整张脸平添些许雌雄莫辩之色,“到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赫连温玉闻声回首,正对上战寒湮倾世容颜,不由晃了神色,也不急于作答,而是起身行了礼:“王爷吉祥。”

战倾尘向外望了一眼那些依旧观望着他的闺秀佳人,世家小姐,不免有些头疼,今日之后是不是战王美貌的流言又要传遍大楚了?

赫连温玉唇边溢出一抹轻笑,道:“在下只请了战王。”

战倾尘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将十一放在座椅上,命赵贤出去守着,开门见山的说道:“丞相找孤来有何要事。”

赫连温玉不是拘泥之人,道:“皇上前日问起臣舍妹婚事。”

倾尘闻言指间微滞依旧面无表情道:“与孤何干?”

赫连温玉道:“有王爷这句话,臣就答应皇上将舍妹嫁给楚太子了!”

十一一愣抬眼望着赫连温玉,十一心道:自家妹妹嫁给一个傻子,虽说是太子,竟然还能这般平静,这赫连温玉是亲哥吗?战倾尘却是依旧平静,明显对这事不敢兴趣。

“你劳师动众找孤就为这点事?”战倾尘不悦道。

赫连温玉笑了笑,给战王斟茶,又命人上了菜。

又道:“江陵水患,臣请表陛下将楚地三十万人迁移至长安,一来防止前朝周人生事,二来增加大楚人口数量。”

战倾尘眉间不悦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思还有一丝赞同。

“此事事关重大,朝中无人能胜任,不知……”

“孤去!”战倾尘心知他用意,不是扭捏之人又何必惺惺作态,一口答应下来。

赫连温玉微微勾唇颔首。

“若是再无他事孤先回府了。”战倾尘伸手去抱十一,欲要离开。

“战王不看此次诗会谁能获以头名吗?”赫连温玉起身道。

“不感兴趣!”战倾尘暗哼。

这下十一不依了,你不感兴趣我感啊,不是,她只是要找个几乎跟赫连温玉再谈谈。

“尘哥哥,十一要看,十一也会写诗哦,给太子当过伴读呢!”小十一搂着战倾尘的脖子道。

对于她柔软的触碰,战倾尘显然身子一僵。

赫连温玉顺势说道:“既然十一公子要看,臣命人去准备一些甜点来。”

十一腹诽:你怎么这么清楚我的口味?

战倾尘受不了她那馋猫样,宠溺地又将她放在座椅上。

还不忘挖苦她:“就知道吃!”

十一回他一个大笑脸,也不狡辩,反正她确实如此嘛。

正见仆从端上醉风楼所有甜点时,诗会开始了。

听说是由曾经的帝师徐大人督办的,来了全国各地的才子。

十一也不甚在意那诗会,看着满桌的糕点,直接将手伸向枣花糕。

“我还要枣花糕!”十一吃完满满的一盘后继续道。

“来人!”赫连温玉唤了一声。

十一忙道:“我自己去取!”她这样一说赫连温玉明白了。

“赵贤!”唤着一声的是战倾尘,意思是要赵贤跟着。

十一翻白眼,就知道甩得了战王甩不掉赵贤。

这时候又有人来传:“丞相大人,徐大人邀您去评诗。”

来人显然无法忽视战倾尘这尊佛,只是看了一眼觉得有些面生,又不敢多言只好带了话后,作揖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