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染一愣,赶紧补充,想着秀丽女孩叫自己小鹦鹉应该没有错,立码纠正撒娇道:“爹爹,不要怪小鹦鹉,小鹦鹉病刚好,许多的事都迷糊了……”

妈妈咯咯笑着抱过孩子,低慰着:“浸寒乖,姐姐病刚好,身子骨还弱,抱不动浸寒,等姐姐身体好透了,再陪浸寒玩……”

旋风一样,冲到浸染床前,“呀!真的醒了!小姐,你知道吗?你昏迷不醒好几天了,今天终于醒了,胡医馆的药还真有效……”

浸染无奈地看着小船落下,瞬间被风浪拍成碎片,连一点小的飘浮物都没有遗留,再也不见踪影,浸染心慌地看着这一切,也只能无奈地看着,闪电越来越频繁,她看到小白用嘴想啄开鸟笼,一小股细细的血流滴嗒而下,曲线般流到它雪白的羽毛上,她把鸟笼的门打开,小白扑楞着翅膀,飞了出来,盘旋了几圈,还是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从嗡嗡的螺旋桨声可以听出,大客轮已经进入深水区,长江的巨浪蹈天,号叫地拍打着船身,大客轮随之摇晃起来,楚浸染趴在船仓座位前的小小台上,一脸迷茫地透过舱内小窗望着窗外,窗外除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随*梦*小*说suingla而仓内灯火辉煌,大家玩牌的玩牌,吹牛的吹牛,没有正形地玩乐着……

母亲低下身子,抓住浸染踩过她的后背,浸染大喊:“母亲……不要……”

母亲毫不犹豫,站起身来,把浸染推过墙头,又抓起旁边绿萝,让她也踩着自己后背……

绿萝大叫着:“夫人,我不走,夫人,你先走……”

“快,来不及了,我还要去抱浸寒……走……”母亲一推,把绿萝也推上墙头,这时一个黑衣人手持长剑,对着母亲胸口猛刺过来,骨格铿锵,月夜闻之令人悚然,母亲粉衣白裙,如揉碎桃花,飘飘坠落,血溅浸染一脸,浸染看着母亲如玉山般倾倒,她伸出手想扶起母亲,却触摸不到,母亲倾倒在地、难再扶……

“娘亲……妈妈……”浸染在墙头就这样看着母亲倒在血泊里,撕心裂肺大叫,刚和母亲见面,以为是上苍的怜悯,为何转眼分离?浸染在墙头泪落如雨:“娘亲……”

她想跳下墙头,救起母亲……

母亲还有一口气,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绿萝,小姐就交给你了……保护好小姐……你们俩此生要好好活着……不要痛恨……不要报仇……不要回来……此生要快乐……”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泪眼蒙胧中,银光一闪,黑衣人已纷拥而至,只见父亲用头阻止着他们,狠狠地撞击着他们的胸部,却被剑挡,脖子血流如注,淋在当场,洒向地面,血在月光下发出黑漆漆的光亮,象蛇一样在青砖地面爬行、爬行,转瞬被青砖吸入,只有一地血痕,浸染感觉惊心失魂,恐惧如恶梦连连,只是大声叫喊:“不要……不要……”

黑衣人毫不犹豫,剑锋向绿萝刺来,绿萝避开寒气凛冽的剑锋,拽过还趴在墙头哭泣的浸染:“小姐……我们走……”

“母亲……母亲……浸染不想走……”浸染被绿萝拽下墙头,狠狠跌坐在地,哭泣着还想爬上墙头……

“小姐,我们走,要不然,我们会没命的!小姐,听夫人的话,一会儿他们就会追出来的……”绿萝拼命地拽着浸染向前跑去……

“不能走大路,得走小路,进林子最好……”绿萝心里不停地盘算着,拽浸染的手一刻也没松开……

“绿萝,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绿萝紧张地低声说:“小姐,小点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哪里来的这么多黑衣人?老爷清正严明、从没仇家对头,夫人更是亲切可人,为什么这时一刻涌出这么多黑衣杀手?为什么这些杀手剑剑惊魂?刀刀逼命?我也不知道,我也心里难过,老爷、夫人平时待人都很好……”

绿萝痛心地说:“小姐,咱们只能快点,不然被他们追上,我们俩都会没命了!”

浸染一边落泪一边跑,一边跑一边想着:“浸寒,我的弟弟,不知你怎么样了?爹爹?爹爹,你怎么样了?”浸染越发觉得心痛,她一屁股坐到田梗上,摇摇头:“不跑了,他们爱杀就杀,我要和母亲、浸寒、爹爹死在一块……”

“不行,得跑!你忘了夫人的交待了?小姐,趁着这月色赶紧跑,如若白天,被他们发现了,只怕我们性命不保,你大病初愈,如果你跑不动,绿萝背着你跑,唉,你身上什么东西叮叮当当的?”

浸染把母亲塞给她的包袱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了绿萝:“母亲塞给我的,你保存吧!”

绿萝只用手接过,勿忙放入怀中,拽起浸染,继续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