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唐婉然露出一抹得意的浅笑。
“你刚醒,不要说话,我给你去端点粥来。”
她不知道唐婉然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她也不想知道,这颗心脏,她既没死,便不会再交给任何人!
甚至有人猜测顾笙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其实,顾笙只是有很强的洁癖而已。
可这么多年来的隐藏和伪装,如果不是唐婉然对唐言做出那样的事,他也不会忍不住出手,更不会走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他的心里,她到底是什么?只是装着心脏的容器么?
疗养院的院长明确的说里面没有她要找的人,但她还是不死心,一间一间的去找,如果那院长明说了人就在这,她反而有些怀疑会不会是唐婉然搞得鬼。
“长能耐了?跟小混混打架,人家招你惹你了?”
“这里不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唐言撇了他一眼,只是“噢”了一声,便没反应了,尚明泽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第一次被这么无情的…泼了冷水。
只是被她拒绝了才退而求其次,在顾爷爷的逼迫下娶了她吧。
“闹够了么?”
“你去哪?”
“你不走,我走!”
顾笙的手就像是老虎钳一般,掐的她生疼,良久,他猛然松开她,然后向一阵飓风一般消失在了门口,留下的,只有那被猛然关起的门。
她听到了大门关上的声音,听到了引擎发动和驶离的声音,偌大的别墅,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他消失,如她所愿!
唐言却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只是躺着,眼角的莹润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
……
唐婉然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颓废的顾笙,包厢里充斥着浓浓的酒味,另一边的舞池扭动着年轻舞者,群魔乱舞,足够热闹,但他的周围,却仿佛冰川一般,没有人敢接近,也没有人敢上去劝他少喝一点。
刚因胃穿孔住院才出来的人,便不听医生的警告这么不要命猛灌酒。
烈酒滚入吼间,流进胃里依旧辛辣,回忆,是最剧烈的毒药,思念总是那么让人措不及防,回忆又太爱见缝插针。
“阿笙,你喝多了…”
“你来做什么?”
顾笙是喝了很多,可是喝再多他也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被唐言赶了出来,清醒的每每想起唐言的话,便会一阵阵的心疼,揪起来一般的疼啊。
“我当然是来找你啊。”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将那份文件给拿了出来。
“这是阿言让我交给你的。”
原本,她是想等开庭之后,唐言当庭认罪,她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份离婚协议书交到顾笙的手上,可是今晚顾笙的表现让她有些害怕,她不得不加快行动做些什么了!
“离婚协议…呵…”
多么讽刺,多么扎眼的四个大字,更扎眼的是唐言的签名,歪歪扭扭,很显然是用左手签的,脑海里的那个小女人哭着说自己的右手废了,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右手,竟然连一支笔都不能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