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忙活了三个多小时,东西终于运走了大半,这时候杨宇霆突然兴奋起来,把张作相和张廷兰都叫了过去。

决心下定了,不过接下来的麻烦也要面对,弗雷德有点为难的说道:“榴弹炮和生产线都是美国人的,而子弹和炮弹是日本负责生产的,俄国也十分重视这批军火,三国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沿途专门派遣了大量士兵保护,凭借着我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截留军火,你们要想得到,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们还敢不敢下手?”张作霖和张廷兰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这个家伙就是兴业银行的总经理刘鸣歧,别看他的旗号上也有兴业两个字,但是和张廷兰的兴业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只能算是巧合。刘鸣歧也是奉天商界的闻人,几年前获得了日本人的支持,建立起了兴业银行。

“三木先生,您是个大忙人,怎么有闲工夫到我这啊?”

他们气势汹汹的出现,终于让那些警卫送了一口气,吕林指挥着部下,形成了一道坚固的人墙,将游行队伍隔开。

“仙长说笑了,段某只是想求仙长给指点一条明路!”

“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咱们还能一次打死四五百人么,这帮东西就是狗皮膏药,沾上了,想要拿下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廷兰并没有看这种虚伪的应酬,他将目光放在了段芝贵随行人员上面,这位干殿下身后紧紧这个几个穿着道袍的家伙,同荷枪实弹的士兵格格不入,这几个道士有人手里拿着拂尘,有人背着宝剑,有人托着八卦镜,一个个仙风道骨,妖里妖气。

因此他选择隐于朝堂,与国同休。

弗雷德耸了耸肩,随口说道:“三木先生,你都说是初步意向,那自然不是最终结果,有点变化,难道不正常么?”

巴玉藻也要跟着去奉天,亲自选几个合适的学徒工,然后一起带到美国学习,张廷兰也要安排一下海外学习基金的管理人员。

学生们都在静静听着张廷兰的话,每个人的心中都产生了不小的震撼,张廷兰的说法没有那些教授响亮的口号,激扬的文字,但是却入情入理,大家都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邝荣光笑着向张廷兰介绍道:“这位名叫巴玉藻,字蕴华,几年前念书的时候他跟着我学过几天的英文,后来被派到了英国留学。现在欧洲正在大战,他被安排去美国继续学业,这不趁着这段时间回来探望一下。”

“年轻人,你能保证自己的工厂具有足够的投资价值么?”

袁克定点了点头:“雨亭,我明白了,前几天张锡銮回到了北京,还向家父胡说八道。你放心,我一定向家父说清楚,还雨亭的清白,日后奉天的安全还要仰赖雨亭!”

老张正在埋怨的时候,另一处月台挤满了人,多数都是一身绸缎大褂,一看就是官员,还有不少身着将校呢的军官夹杂其中,乱哄哄的。

“说的有理,廷兰,你再细说说,老袁对东三省是怎么看的?”

王永江也没有料到张廷兰这样一个小辈儿能够认出他来,稍微有些错愕,随即笑道:“张少爷说的不错,正是在下。方才和刘兄聊天,才知道北市场出自张少爷之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当然高家人也知道对方势力不弱,因此还十分开通的表示只要别人一半的过路费,他满以为对方会答应。哪知道事情传到了张廷兰耳朵里,他顿时就发怒了,别说要一半,就是一个子张廷兰都不会给他。

“既然是给财阀办事,三木来东北,绝对是想要扩展商业利益,他最初向我们兜售军火,提供贷款其实就在找市场,我估计他给冯德麟的条件也差不多。但是我们毕竟势单力薄,不能消耗太多的商品,因此不如做一个套,引诱他跳进来,不只是针对他个人,就连他背后的财团也要受损失。”

老张想了想,说道:“这个主意不错,这样吧我再给你三百人的名额,你把队伍扩充到八百人,这样行动起来也方便。治安大队是个临时的名头,我看还是改改吧,你认为叫什么比较好?”

弗雷德此时将股权证明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然后笑道:“俄国物资奇缺,黑市大行其道,普通的生活用品都被炒到了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价格,俄国的权贵也垂涎三尺。远东总督大人愿意定期划出一部分车皮,以进口军需的名义从我们手上进口商品,包括上层贵族喜欢的奢侈品,当然也包括烈酒、粮食、毛皮、布匹等生活用品。”

张廷兰笑而不语,乔瑞轩和刘书成看得差不多了,他才问道:“两位都是经商的行家里手,这个图纸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你们提出来,毕竟是我闭门造车的东西,有不足是肯定的。”

相对于暴怒的西村,孙烈臣还是保持了从容不迫的态度,他微微冷笑道:“西村大佐,我只是要求您放下武器,为的是防止发生不幸,如果您还是如此顽固,我们就只有对不住了。”

“大ri本的勇士们,卑鄙的支那人抓捕了帝国的臣民,这是对帝国最大的挑衅,身为帝**人要保护每一个帝国臣民,给予任何挑衅行为以猛烈的打击,让他们尝到帝国勇士的厉害。”西村说得慷慨激昂,不过唯有一点问题,那就是他的两颗门牙被摔断了,因此说话的时候不兜风,声音十分怪异,就像一个暴怒的小丑一般。

“我找到了一个给别墅送菜的老农,他告诉我别墅里面多了不少人,有宗社党的成员,有ri本人,还有几个朝鲜人,厨房这几天还特别淹了辣白菜。”

其实他在得到通知的时候,还以为这只是一个走马观花的行动而已,甚至是二十七师借机敛财的举动,要知道借助整顿治安的名义,对商人敲诈勒索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在行动前两天张廷兰亲自找到了他,两个人仔细谈了大半天,苏良贞彻底相信了张廷兰是真心为了奉天治安着想。

按照规矩,老张将这些人又送到了jing局,然后又和ri本总领事矢田一起发表了声明,支出这些人都是流落到奉天的朝鲜人,并不是真正的ri本人,希望各界民众不要误会。

“雨亭,游行的学生越来越多,你看该怎么办啊?”

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个yin翳的中年人,正是三木,就是他鼓动矢田前来要人的,现在他也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情况。

“张桑,我为你办了很多事情,受了很多苦,你答应给我花姑娘的,怎么还没有看到?”

“弗雷德先生,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张作霖他们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弗雷德的身上,此时的弗雷德并没有急着回答,反倒是拿起来一杯咖啡在细细的品着。他当然没有这个闲情雅致,弗雷德的大脑也在疯狂的运转。在评估这件事情的可行xing,在军火上面动手脚,这可是大忌,如果走漏一点风声,那绝对没有好下场,因此他也拿不定主意,久久不语。

“够了!太够了!”张作相一把拉起了张廷兰,说道:“你快把这些东西拿着,我们连夜找雨亭,他现在多半还没还在举棋不定呢!”张作相拉着儿子直奔张作霖的府上。

任何一个后起的工业国都有一个发展规律,就是越到了冲刺的关键时期,老百姓承受的压力就越大。德国顶着劣质商品的名头,工人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收入微薄,美国工人在毫无保护的情况,在摩天大楼施工,随时都会受伤丧命。

更为典型的是苏联,在工业化建设时期,乌克兰这个大粮仓居然出现了严重的饥荒。日本或许幸运一些,最后冲刺的时候,赶上了一战的天赐良机,但是日本人也发生了米骚动,一贯以忍耐服从著称的日本人也承受不了了。

别看日本上升的势头很猛,但是国内的矛盾也到了临界点,只要一颗火星,说不定就会爆发,因此张廷兰才想到了这个以小搏大的办法。

“七大爷,我现在要尽快回奉天,摸清楚日本人的真实意图,还要找弗雷德,让他帮忙配合。”

“嗯,廷兰你放手去做吧,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会支持你!”(未完待续。。)

ps:看到好几位书友投票,小的好感动啊,再次拜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