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哒哒的发出悦耳的声音,整个空间安静至极,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此刻也能听到清脆的声响了吧。他侧身低头走到左上角的一个角落里,慢悠悠旋转的水车很有节奏的运转,现在除了这两个水车也没有其他地方还有暗格了吧。投入无声战斗中的jason,眼神凌冽面目严肃,还残留一些刀疤印的右手正从上至下的触‘摸’过去,忽然右手停留在水车一个左侧的焦黄方格子处,轻轻一用力那暗格竟然松动了,往内凹陷下去,一个吱呀的沉闷声音缓缓传来,仿佛一个开启黑暗天堂的大‘门’‘阴’森的打开。

身侧的二狗使劲晃晃脑袋,一上一下的拼命睁眼试图让视线更佳清晰:“我说,往前走是雾气冲天分不清南北,往后退又是难走回原点,这里的设置者是属驴的吧,专‘门’和人对着干!”自从连续暴走不下五个岔路口后,二狗心力憔悴整个人又变得‘精’神涣散起,干脆像撒泼的娘们儿一样直接推开旁边的一扇‘门’,一不做二不休地钻了进去。

忽然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二狗开始将我往前推,焦虑不安的催促道:“快,快往前跑,这个桥要缩回去了。”什么?!我不敢相信的往后看,还以为是他小题大做没想到连接海岸线的那端七彩颜‘色’开始慢慢淡了下去,吊在半空的桥梁非常有规律的往后收回,若是等到它完全缩回去的话,我们岂不是要掉在海中?

“也好,折腾这么久,看看天‘色’也是要休息了,不然这个鬼地方还不知道会出没什么东西呢。”他抬头看了看天边,天‘色’已渐渐进入暮‘色’,海水拍打着岸边呼啸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疲惫。我们一行人朝着那间木质的小屋走去,外面看起来非常普通,只是一扇窗和一间‘门’别无其他。

光滑的蛤蜊壳泛着点点淡紫‘色’光,纹路粗大,不同的蛤蜊上有着不一样的凹凸不平同心环纹,从贝壳缝中不时烟气寥寥分不清,在荒芜的湛蓝湖中上百只巨型蛤蜊如同散落的繁星惹人不经意的瞄上一眼。当我们打闹嬉戏之际,那边阿凯轻轻抚‘摸’着胯下的这只蛤蜊,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这个地方神秘得很,仔细看来完全不像是雾气,为何大白天还有阳光的情况下怎么会完全看不出来呢?这似乎是…。”

“妥瑞氏症!”我躲在阿凯身下预备往上攀爬时,发现上边的这个男人动作实属诡异,看他的言行举止竟和当年的苦儿——他的父亲病症如出一辙,这是典型的遗传病,所有人都知道患上此病的人无论是从语言上、动作上还是心理上都会有‘抽’搐感而自己浑然不知,严重者还会发出如同猪一般的咕噜声,就像刚才的一瞬间。听到我轻微的提醒,阿凯和半空中晃动的二狗使了个眼‘色’。

胡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专家组在分批次训练那四个小孩的时候产生了分歧,本来专家都一致赞同趁着孩子都在6-12岁之间正好还未完全压抑潜在意识的esp能力的时候,赶紧传授培养。只是…只是自幼习得道家之术的李离,坚持将分配给他的那位小‘女’孩做外源‘性’实验,并根据赛(psi)秘籍研究出来的‘药’液加以配合,前一周孩子的状况比其他组培养的有快速渐成的功效,不料到月底时竟是暴毙身亡,解剖查得的原因是进度太快功效太猛,发功的时候难以进入松静状态,情绪‘波’动较大,加上小孩原本脆弱的身体扛不住就…。”他没有继续再多做解释,默默地长吁一口气,不管怎样至少已阐述完毕。

当我砰及四周方位后心中一目了然,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正方形黑屋,全部都由铁制的板块制作而成,无论哪个方向大致的距离只有我手臂长,非常狭窄和拥挤,无形之中让落入其中的人造成心理上的压抑,我心中已明亮如镜,这俨然就是一个将活人‘逼’疯的特制黑屋!

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定眼一瞧那是一个全身泛着绿‘色’荧光,遍身竟是黑‘毛’一片头围较大前额突出,两眼如同满月,远远望去身高不过我足膝,宛如‘迷’你版的原始人,这正是老陈口中念念不忘的“侏儒人”——准确的来说正是原本游走于夏威夷岛的神秘曼涅胡内人!看得实在叫人骇极,我们几人正好守住通道口形成三足鼎立的架势将其牢牢捆住在中央。静立数分钟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个‘花’岗岩宫地形错综复杂,通往宫殿中心的地方也是有好几条路,如今还有两个路可通到‘花’岗岩宫,我快速扫视这个壁光摇曳的宫殿,视线牢牢被靠近老陈的一个角落里森森白骨给惊呆住,那是堆成小山的白骨零散堆砌在一起,钟‘乳’石的滴水顺势滴落在上面发出清脆的音律。

只有如此心思缜密又细致入微的人才会发觉不同来,老陈更是对这个年轻小伙有了些许佩服,“年轻人竟是退伍军人,真是可惜啊。”阿凯没有搭理他的叹息,憋足一股真气,身轻如燕的一掠而上,一下子就踏上岩石窟的空间处直径爬向那个开关,那双练过二指神功的手指也活生生的嵌在壁中,幸好那面岩石并非陡崖没有半点倾斜,足以让人稳住重心一路掠上。我们心惊的仰视那个整个身子都贴在岩石上的阿凯,手脚轻盈行动迅速,完全是飞檐走壁,没多大功夫便已抵达那个开关处,伸长右手试探‘性’的左右触‘摸’了那隆起的开关,果然正如猜测一样那个凸起的地方竟是可以转动!

“罗厅长,慢走啊。”赵季敏喜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jason大步走出了大‘门’外。

tiger静静的呆看几秒,猛然噗嗤一笑,显得淡定自如。我们面面相觑,老陈也是很意外事到如今还能笑得出。他甩掉老陈的手,微微一笑:“你说我是间谍,老陈你才是隐藏很深的那一个。”怎料他会倒打一耙,老陈又举起拳头惊愕不已:“你!”阿凯从身后抓住呼之‘欲’出的重拳,冷冷的看着他:“让他说完。”

我‘精’神高度紧绷,全身酸痛不已都快累趴了:“这样看来,或许根本就没有叫麦斯磨的书籍。”“也更不可能是撰写其他内容的作者。”阿凯接过话头,也有些疲倦走了回来。毫无成果,一时间觉得极其‘浪’费时间,我狂躁的背对着书架非常不爽的碎碎念:“怎么办?要从何查起?”刚说完,脚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身后的这排看似结实的书架稍加触碰竟然往后倒去,忽然没有承受力我也差点往后跌倒。

“呸,少胡说八道,现在倒成了你一个人的功劳了。”我没好气的丢了几个白眼球,将水晶头颅放下也顺势坐了下来,那种清香舒软的感觉好久都没有了。二狗翘起一只二郎‘腿’,扯掉一朵曼珠沙华嗅了嗅:“那你说,那个镜子中的人是不是我发现的?”

“该死,该死,怎么就记不起来呢…。”他重重锤着脑袋好恨自己,纹身男阿ken和tiger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看来是自己想太多,又真的是他不记得了呢,俩人紧握的武器开始有些放松,谁也没有留意几百米开外的达卡‘洞’口以塌陷下来,一个庞大的身影正慢慢向这边挪动。

我惊讶的回头,对于理科出身的我历史古文之类的就是弱项了:“你还知道什么?”阿凯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不时的在地上摊开的拓片画面前停留片刻,声音似远似近的飘来:“自古以来曾子在众多孔子三千弟子中就是以孝道著称,啮指痛心的佳话就是其中的一段,故事的大意是某天家里来了客人,母亲不知所措就用牙齿咬自己的手指,远隔山外打柴的曾子忽然感心疼于是迅速回到家中,跪问是何缘故,母亲只是摆摆手说忽然有客人来到,我咬手指盼你早点回来接见客人罢了。”

两人齐齐回头,脸上有说不出的惊讶,为何只有他一人逃出?难道是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将年轻气盛的特种兵灭口了?

旁边的男人直立起的身子软趴趴的耷拉下来,苦笑道:“当然,若不是你天生五感就比平常人厉害,现在拥有这种用皮肤就能感受到画面的奇异功能的人,就是我了。”想当年,俩人还只是在队伍里拼尽全力力争上游的普通人,若不是被jason千挑万选的相中,潜派回来后被勤加训练,现在的自己估计还只是队伍里最不起眼的两人。

阿凯皱了皱眉,抬头环顾四周,嘴里念念有词:“会是什么呢?”那边,二狗急得直跺脚,那滩黏稠怪左右游离后开始往上走了,二狗只能紧紧靠着廊道墙壁上发怒:“真是赖上我了,我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电话那头声音有点沉闷,似乎也是在压制音量:“是的,就是失踪一年多又失而复得的小男孩。”

二狗见到此番举止也是想极力挣脱这恶心的低等生物,只得慢慢站起来准备奋力闪过,哪知心一急脚又是一滑一堆泡沫四飞,下面的黏稠怪瞬间衍生至整个房间,二狗连连后退背刚一靠准备朝我们飞奔而来,忽然身形刚一动身后一块长方形石灰板啪啪几声掉了下来。

屋内安静得出奇,带鸭舌帽的男人看了一眼手表,只剩下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心里掂量着,按照往日观察的来看,每到12点20分的时候外出吃饭的另一个人会准时赶回来,必须在他之前迅速解决。他蹲在一排档案架的后面装作从包里那东西,待到档案室的人做自己事的时候,立马闪身借着档案架的遮挡一路小跑到小房子里。

我‘摸’了‘摸’怀里硬邦邦的东西,疑‘惑’的回答:“在我这,我拿了呀。怎么了?”前面那个身影向我这边兴奋的挪动,满心欢喜的催促道:“快,谁那里有灯,快拿出来照照,说不定会找到一些出路。咱们总不能坐在这里聊天吧?我可没有你们这么悠闲自在,还有心情谈情说爱。”话还没说完他“啊”的一声尖叫捂住了额头,我毫不客气给他一个响亮的一巴掌。

阿凯向我使了个眼神,我点点头走向前去笑嘻嘻的说:“老陈哇,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呀?”他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没有理我,我又走近一些刚一碰到他肩膀就瞧见那个玻璃罐子盖竟然打开了!

在金光十个‘色’的密室中,我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像是催眠一般盯着放在中间的那个圆柱形罐子。良久,老陈缓缓的从暴怒中平静下来开口问道,像是在自言自语:“里面的液体是什么?”他的疑问正是我心头所想,这个圆柱形的罐子里灌入的液体泛着银光滚左右滚动起来有点带油‘性’,这个液体是关闭在一根长圆柱的玻璃中,两头镶嵌在外面这个罐子两端,下面则是一个散‘乱’不同形状的拼图碎片。这个罐子的外面有四个米字方格子,宛如平时写书法时的那种米字方格子,从罐子的侧面一看这四个方形格子内部有四根游离的针,离里面装满液体的圆柱形玻璃有几厘米的距离。

“而且这里每一幅好像都是画的洪秀全!对,就是天王洪秀全!”斯文男走到第五幅画时声音‘激’动起来,眼里闪着光,这个出身书法世家的男人那种骨子里的艺术细胞被‘激’发,“这里,是年少时在书塾攻读古籍的洪秀全,还有这里,进广州乡试的画面,再看看这里,中间高举双手头戴黄巾的彪形大汉周围应和着一群平民,不就是金田起义吗?”

一时间我觉得血脉膨胀,兴奋不已,有史料记载的故事加上墙壁上那几幅诊断的壁画,觉得望闻问切中的“望”才是最佳答案,想到这我忍不住直呼:“我知道答案是什么了!”听到这样斩钉截铁地呼叫,一行人眼睛发亮扭头看向我充满了无数的期待。我来不及多解释什么,赶忙跑向那个拉开一半的密码锁,竭力克制颤抖的双手向“眼”形状的按钮摁下去,没过几秒整座雕像抖动起来,我惊讶的站直了身子,开始一步步往后退,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扁鹊为何能成为神医?

这个飞机确实是坠机很久,但这个卡片上面的字却是像近期才有的,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句话隐藏着什么含义……“苏锦,发现了什么?”身后老陈好奇的声音传来,我急忙探出头,冲着他们摇晃了这两张纸眨巴眼的对他们说:“重大发现。”

哼,谁有闲心思管这么多,多带一点这些石子回去可以打磨串成珠子呢,我嘟囔着嘴心里默默念,弓着腰沿着边缘左摆右走的向前挪。忽然,前面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软趴趴的躺在地上,好像有那么点眼熟,我心里嘀咕停顿了一秒仍是硬着头皮向前挪了挪,那个东西如同橡皮贴一般贴在地上,走进一些才发现拿在手里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