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千墨听他这么说,底气足了些,“知道辛苦,就不能不按时吃饭。”

刘颉依孟曈曚在的时候一般说了规矩,便带一行人去影音室。

“什么事!”慕禅只是随意两个字,徒千墨的脾气却异常暴躁。

徒千墨轻轻叹了口气,“你过来。”

陆由低下头。

那男生吓得上下牙齿磕磕绊绊,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半天,才蹦出一个字来,“不。”

你小学当大队委每次六一儿童节都是报幕员,初中是学习委员班上诗朗诵你也领读的,高中虽然才念了一年,但一进校门就选上校草,哪怕是为了给爸爸治病卖身,陆由,你他妈的有这么不要脸过吗?你他妈的有没有把不要脸当成是本钱。

徒千墨一见他这样子,直接连心都酥了,他轻轻摸摸陆由脸,“老师不在意这个。”却终于还是道,“小由,你大师兄还等着呢。”

陆由轻声道,“慕少爷我不大了解,不过,是个很温和的人吧。”

徒千墨看他脸红了,也是放开他,“还不回去睡觉,再不将自己当回事,我可不管陆由是不是在这,扒了裤子吊起来打。”

有的演员,演了一辈子,演什么就是什么,有的演员,演了一辈子,演什么都是他自己。

吴嫂的态度很热情,“陆由回来了啊,小徒老师就等着你才让做呢。”

刘颉轻轻抿着唇,“老师。您心里,其实是在意陆由的。早上那样,多好。自从医院那边来电话,我看他就有些神思恍惚,做错事当然不应该,只是,家人有事,他着急也是难免的吧。”

徒千墨重替他放上两颗,陆由如今可是连资料都不敢看了,专心致志地稳着身子,徒千墨将玻璃球都用棉签蘸着酒精擦了一遍才重新泡在消毒液里,陆由却是“阿嚏”一声,这下可好,又掉了。

“没有,洗脚的时候,脚盆打翻了。”这种小事,老师也不会见怪,因此没必要瞒着。更何况,这么长时间,总得有个交代吧。

徒千墨推开门,有些意外地,他没有看到陆由跪在预定的墙角准备好藤条等待他的苛责。只是,他一向自负,对家法的威慑力,也绝对放心。这是有原因的,卡狄最年轻的总监想。

慕斯对哥哥的话倒是不以为然,说起知人之明,他虽比不上哥哥,可究竟混迹江湖也有了些日子,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见得多了,便不把那些假面具放在心上,因此,他的话是,“不会开屏的也是孔雀,披着狼皮的,不一定是羊。”

“是。”陆由明显颤抖了一下,可终究半点也不敢违抗。

“是。”陆由挣扎着翻下床,才要弯腰捡枕头,却痛得整个身子都颤了。

陆由安静凝神细细听着,最后咒语念完,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洗涤过一遍,仿佛暮空为晴雪所洗,说不出的剔透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