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孙二你这个奴才今日是想找打吗?竟敢把马车不知深浅的从正门赶进来了!正门是你能走的吗?看来你是不想活了!那个,门房!不让孙二这个奴才去走侧门,却从正门把他放了进来,我看你们也该是同孙二一样的‘皮子痒’了?”耀武扬威、狗仗人势的声音,当然是出自那位霍府的大总管‘兔儿爷’冯殷之口。嚣张的谩骂着的冯殷,骂的当然是那位驾车的仆人(孙二)、同时也捎带上了把马车放进府内的霍府门房。

事情已经交代清楚,在纪啸‘早些回府、免得徒增是非’的一再敦请下,霍成君才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再次离开了霍府别院。霍成君离开前,樱唇嘟着迈边往外走、还在不住的嘟嘟囔囔:“用到本小姐就不停的说好听的,用完本小姐就直撵本小姐走,这日头还在天上高挂着,让本小姐去哪里?没意思、没意思”娇颜上仿佛‘小儿失去了玩伴’一样的一副落寞的表情,惹得纪啸边‘呵呵’的干笑着直赔着笑脸儿、边向外恭送着这位‘大汉朝第一权臣’的掌上明珠。7788小说网7788xiaoshuo

“哪又有什么呀?有本小姐引领着你,再加上你还是母亲延请的人,就是见到了父亲其实也会无妨的!”霍成君娇语反驳着纪啸的同时,其话语中的含义也颇有耐人寻味的地方。其中大有也想把纪啸引荐给霍光,甚至隐隐约约中还带有让其父相看一下纪啸的意思。女生外向!古人诚不相欺。

乐颠颠的来到霍府别院的霍成君,仿佛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终于找到了前来霍府别院的理由一样,见到纪啸后一口气儿还没喘匀,就忙不迭的对纪啸说‘皇太后上官婕明日会出宫过府来探望她的母亲霍淑君’,仿佛是担心纪啸又会告诫她‘没事总来别院会引人注意’一样,大有‘**盖弥彰’之嫌!当然,从昨夜霍成君对付冯殷的表现上,纪啸现在也对娇娇女霍成君也不得不‘刮目相看’了!霍成君除了性格偏于活泼、跳脱这个‘弱点’外,其聪颖和灵慧也不能不让纪啸大为赞许!

当然,霍成君气不打一处来的给冯殷送上的‘一顿排头’,也让纪啸心里的怒气瞬间而烟消云散!纪啸不由得在内心里也暗自的赞叹:好!不愧是大汉朝的军魂霍去病的侄女儿、也不愧是大汉朝的擎天一柱霍光的女儿!机敏、聪颖!这样一火,想来冯殷那个‘兔儿爷’回到霍府后肯定会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了!否则,霍成君以这样的一番言语来应对,冯殷他自己可就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两手都没闲着(一手牵着下人从马厩给备好、牵来的马匹,一手还拎着从不离身的‘凌风断刃’)的纪啸,确实十分无奈、内心十分纠结的陪着霍成君踏着夜色漫步在京城长安的街头,送霍成君返回霍府。

自己给自己‘找辙’,想当然的难免会惯性思维的‘捋杆儿爬’!看到娇俏的站在霍府别院庭院内的霍成君还在不停的催促着自己、冲自己刁蛮的着娇嗔,纪啸也就只好显得十分无奈的说到:“多谢七小姐抬爱!好、好、好!在下马上就送七小姐回府!那个,去!牵一匹马来!骑马返回来也能快些、省力些!”纪啸的后半句话自然是冲着一旁的其他仆人吩咐的。“七小姐见谅!在下今日也真是有些累了!”吩咐完其他的仆人,纪啸又无奈的向霍成君解释到。

这个时代由于根本就没有照明的电力供应,有的也仅仅是一盏油灯、或是豪富之家才能用得起的蜡烛而已。因而,夜幕降临之后,寻常的人等也就很少出门并早早的就寝了。

借着下人、仆妇穿梭着摆放酒菜的空闲,张世安也极其慎重的交代纪啸:让纪啸近期内弄出些那种‘同水和沙石混合到一起就可坚若精钢’的粉末(粗制水泥)给他送过去。待觅得机会,他会向汉宣帝递交表章,奏请为安排实施预作准备。这样重大的军国大事的决策调整,张世安自然是慎之又慎的在基本条件没有完全的落到实处之前,是绝不会在朝廷中枢轻开一言的。

还没等张世安有所表示,苏武就又转看向正襟危坐的纪啸说到:“小友就把你的经历和见解对子儒再说一遍吧!免得老夫口齿漏风、说东忘西的说不明白。”纪啸心里好笑的暗想:你已经絮絮叨叨的帮我安排好了大部分,就一切都代劳算了!何必还用我自己来说?心里虽然虽然有些好笑、怄气的想着,但纪啸还是再一次的站起了显得威凛不群的伟岸身形,向张世安客气的躬身一揖后,才简略的娓娓向张世安道出了之前自己已经向苏武说过了一遍的自己的出身来历、以及关于自己对大汉朝应该如何的对付匈奴人的侵扰和肆虐的办法。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的怪张世安。当年造成血流成河的‘卫太子谋逆案’,其最初的起因也必然是‘假太子’与皇族外貌相像。换成任何的朝廷重臣,看到纪啸的外貌后也会因余悸而联想到这方面。

用老而弥坚来形容苏武,确实有些恰如其分!见纪啸又是半天的没说话的陷入了沉思似的,苏武一如既往的又开口催促道:“小友的心思可真是缜密呀!不就是个落脚、过宿之处吗?还何必费这么多的思忖?如有不便,就当老朽没问就行了?咳、咳!”

同样,身份上属于显贵阶层的苏武的宅邸,也是要坐落在豪门、贵胄的聚居区范围内,其实距离目前纪啸落脚的霍府别院也并不太远的也就仅仅有二、三里许而已。

苏武谦和的对纪啸说着,已经站起了显得十分枯瘦的躯干离开了座位,颤颤巍巍的领先准备离开。“在下掺着些您老人家!”纪啸赶忙抓起放在桌子边上的‘凌风断刃’一大步赶了过去,旁扶着苏武一同下楼。年老的人思维有些迟钝,还总想面面俱到的说清楚一切,但又难免遗忘了一些本应询问、却对方未曾提及的事。苏武从始至终,就忘记了要问一问纪啸现在具体的落脚在那里。也可能是老人特有的固执在作祟?苏武想当然的认为纪啸还没有固定的居处,因而也就不问了。

纪啸滔滔不绝的对坐在对面佝偻着腰身凝神静听的苏武说着,甚至连自己都有些被感染了的声音渐高。至于纪啸所说的‘粉状之物’,无外乎就是粗制的水泥而已(石灰石焙烧、粉碎后再加上一些辅料)。纪啸因临时起意的想到此而说得过于高兴,甚至连自己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又为什么会知道水泥这种东西?

见老苏武只是颤巍巍的点着苍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小友试言之’,纪啸就接着说到:“天下之事大同小异,国与国之间与人与人之间的事其实本无太大的差异。如果我大汉朝想从根本上解决匈奴人这个最大的隐患,则先要了解匈奴人的习性。此就是所谓的扬长避短、击其软肋!而匈奴人则有着草原民族共有的习性,既强悍、野蛮、掠夺性强的内部秉承着弱肉强食的强者为尊。捻熟了匈奴人的特点,我大汉朝就可根据其弱点而击之。”

然而,纪啸说出这番话时却忘记了涉及到苏武本身的一件切肤之痛的事!果然,纪啸的话音刚落,苏武的老脸上马上就出现了极其凄楚、苍凉的表情,“咳、咳、咳”苏武剧烈的出了一串咳嗽声之后,惹得纪啸也不由自主的欠身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十分关切的表情探身想伸手帮苏武锤锤后背。苏武向后仰靠了靠、摇了摇颤抖的枯手苍哑的说到:“小友不必在意!当年落下的老病根儿了!唉小友说得是呀!先辈的成就又与后背何干?当年、当年,唉老朽那个不肖之子就是不明白此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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