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放”拉屎不跟狗打架!刚开始听到冯殷的谩骂时,纪啸本来是还在自我开解的强压着心里的怒气。但接着又听到冯殷没完没了的又开始了栽赃嫁祸,同样也有着年轻气盛弱点的纪啸不由得气往上撞,冷哼了一声转身刚要对冯殷反唇相讥,却听到身旁的霍成君已经娇斥出声:“混蛋!你一个奴才,竟然敢管起本小姐的事儿来了?本小姐看你才是在找死的欠打!本小姐是游玩过久忘记了时辰,因已经入夜,才路过别院时无奈的让他送本小姐回府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又安能管得了本小姐是不是在府外游玩?仗势欺人到如此!霍家的脸面都让你这个奴才给丢尽了!没想到啊!你现在还越来越胆大包天的连本小姐都敢给造起谣言来了!让本小姐的名誉受污,你有几个脑袋来担当?气死本小姐了”

同样,由于本身的性别所致,女性对情感方面的事要较男性敏感得多。正常情况下,由于霍成君的性情原本就活泼、好动,平素总是‘不着家’的东游西逛还不会太引人注意。但如果霍成君每日里总是盯着往别院跑、甚至夜幕西沉后还时常的流连不返,也早晚会传到霍显的耳朵里,引起霍显的怀疑后的‘妒火中烧’,其结果也实是令纪啸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有时事情就是这样:人的内心里可能是不愿意去做的某一件事,却因在不知不觉中的相互推诿的过程中,反而变相的、没必要的再耽搁着时间。纪啸因身体上的疲乏而不愿意再出门,拖拖拉拉的在磨蹭着;而娇娇女霍成君也在固执己见的执拗的坚持着一定要让纪啸来送她回府。可是,双方此时却都没意识到:**行的‘月下漫步’,却在不知不觉间几乎变成了显得像少男少女打情骂俏似的进行了半晌的‘月下斗嘴’!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不多费口舌至今,可能纪啸都快要把霍成君送到霍府了?

望着羸弱的躯体歪靠在座位上、间或还出了苍哑的呼噜声的烂醉如泥的苏武,纪啸脸颊抽搐了一下显现出一丝有些苦涩、怜悯的笑意。俯身小心的轻轻抱起了全身可能也就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架子’的苏武轻飘飘的身体,轻声的对一旁侍候着的仆人说道:“前面领路,把老人家先送回卧房。”初来乍到的纪啸,自然是不知道苏武的寝室在什么方位。

张世安果然像史载的那样:除了公开的正式场合以外,身上的服侍一般情况下都是穿的其夫人亲手纺织、裁制而成的布衣。确实是清廉传家呀!心里感叹着张世安的严节自律的纪啸,同时也看出了苏武和张世安在个人关系上堪称莫逆的非同一般。至于二人之间随意的调侃话语,其实也仅仅就是一些的玩笑话而已。

“咳、咳!子儒有些过去的轻看此子了!老夫今日曾同此子相谈甚久,也深深为其在军略方面的造诣所折服。然此子又非‘赵括’似的世家纨绔子弟的夸夸其谈者,乃是曾经经历过了疆场上的浴血搏杀而劫后余生的锻炼;其见地也大有可取之处。老夫毕竟乃是一个文人,对此等军略之事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故而,老夫把此子领到宅邸后也敦请了子儒前来,想让子儒也听听其见解。如果子儒认为此子的见地可取,此子以后自然是也就交给了子儒,由子儒来安排其此后的一切。咳、咳!”苏武半反驳着张世安的说到。

“好、好!老夫今日就叨扰、叨扰子卿!”声音洪亮的张世安,嘴里还在不断的应付着苏武的同时,也迈步同束手延请之后已经转过佝偻的身体的苏武并排拾阶而上的进入苏武的宅邸。当然,在同苏武并排而行的过程中,张世安也在用军人所特有的犀利目光时而打量一下另一侧旁扶着苏武的纪啸。可能张世安心里也在嘀咕着暗骂苏武:老棺材瓤子!还此子的特异?长成这个摸样?冷眼一看都吓了老夫一跳!还以为是。人对人的第一印象至关重要,甚至会绵延到彼此之间的一生。外貌上与汉宣帝十分相像的特点,也不得不说是上天赐予纪啸的幸运!

而纪啸目前运筹的‘救取许皇后性命’的图谋,却根本又无法宣诸于口的对苏武加以解说。说出来,苏武、甚至马上就要到来的张世安必然会去向汉宣帝进言,也就等于把纪啸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就等于把这个重大的事件公开化了!无论公开后的结果如何,最后的责任承担者也必然是纪啸。因这件事还没生,即使是被及时的制止住了,纪啸落个最轻的‘诽谤、诬陷大司马大将军霍光’的罪名已经成为了定局!那样一来,纪啸也就别再妄想自己的性命得到保全了!那还谈什么要有所作为?

正常情况下,其实不是因公事坐这种四人抬的轿子就可以了;也比较的方便。像招摇、张扬的霍显那样,本还是一名在这个时代处于从属地位的女人,却前呼后拥、耀武扬威的坐着豪华的八抬大轿,也确实的显得有些不可一世的自取诟病、惹人猜忌。旁着苏武乘坐的轿子、仿佛护卫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轿子而行的纪啸,忍不住在内心里对霍显的行为出了这样的暗叹:头长、见识短哪!

“长者言、不敢辞!在下能拜访老人家的居处,当然是不胜荣幸了!在下适才只是在思量头一次的登门拜访,是否要给老人家购置些礼品而已。呵呵!小二!结账!”脑海里快的运转着的纪啸,漫无边际的遮掩着头脑中所思的同时,也忙不迭的招呼着店伙赶快上前来结账、自己好同苏武走人。

“呵、呵!老人家此言有理!工**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无有绝佳、快的筑城方法,自然也就因必须要由中原供给军需而无法使大军长期的滞留于大漠、也无法采取‘以战养战’的战略了!所谓以战养战,当然是所有的军需补给由初起的由后方供给、逐渐的转变为要取之于大漠并用之于大漠。此法说起来轻松,实际上实施起来也确实很难。但在下有一法可以制成一种粉状的东西,加入水同沙、石混合后,在经过几日的干燥后就可以坚若精钢。而这种粉状的东西取材、制作也极其的简易。”纪啸毫不迟疑的答到。

“此事?此事乃我大汉朝的重大国策,非纪啸这等寻常之人所能任意的评说的。”由于自己的身份低微,纪啸也不能不适当的加以推诿:“不过,既然老人家已经问及在下。古语言:长者言、不敢辞。在下就试言之!如有不当之处,也请老人家见谅!”

真是想不到啊!古语言:差之毫厘失、之子羽。就仅仅是因外貌上的原因,连苏武这样历尽沧桑的老人都确认无疑了自己的出身。世上难道就没有因相像而‘造假’的事?哪纪信又怎么能够替代刘邦?‘卫太子谋逆案’又是怎么生的?不都是因人与人相像才生的张冠李戴吗?听到苏武的喃喃自语,纪啸的内心里也不由得出了这样的感慨。心中暗想是暗想,纪啸自然是不可能的说出来。那可就不真变成‘傻帽儿’了!

“事无可不对人言!咳、咳!老朽也经常的来此饮酒,没人会太过在意的!小友还是接着往下!呵、呵!咳、咳、咳”催促着纪啸接着往下说的同时,苏武又是出了一串的咳嗽声,黑瘦的老脸也泛起了绛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