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如此重大的‘祸灭九族、违逆人伦’的大罪,纪啸也相信还是少女的霍成君事先并不知情。这个时代讲究儿女完全的尊奉父母之命且不去说,就是鉴于霍成君的年少而没有城府,霍显也不会对霍成君透漏出一点儿的‘口风’。但父母期盼其晋位嫔妃、甚至奢望她位居一朝国母,则霍成君肯定也是早有所听闻、甚至已经把汉宣帝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夫婿。

从霍成君的话里话外也可以听出,现在的大汉朝的朝廷格局果然像纪啸预计的那样:出于对数朝元老霍光的尊敬和忌惮,汉宣帝同霍光也只有公宜而私交甚少。反而是在大汉朝臣属中处于第二位的张世安,却同身为至尊的汉宣帝私交深厚。秤不离砣、婆不离公。在这个男性占据主导地位的时代,作为汉宣帝刘询、刘病已的患难夫妻的许皇后,其所行所为,自然是要完全的以汉宣帝的马是瞻、也想当然的会同张世安的老妻相交莫逆。

“惭愧、惭愧!在下让慧黠、聪颖的小姐见笑了!”不轻不重的拍了霍成君几下‘马屁’的纪啸,接着慎重的对霍成君说到:“小姐以为这样可好?既然见到过万岁的夫人和小姐都说在下同万岁十分的相像,那么纪啸这个人自然也就是最好的明证!当年先祖对皇家的忠肝义胆亦乃是事实,再以纪啸的相貌加以佐证,想来一定会让皇后深信不疑。如果小姐可以把在下引荐给皇后,由在下亲口对皇后言说,自然是几乎可达天衣无缝的可信度。另外,如由在下亲口说出其因,如有不虞当会使小姐脱出大部分的干系,如有成效则小姐功不可没。此亦是在下一直讳莫如深的因由也!另外,家祖的梦中预示干系也颇为重大。故而,在下亦不想让小姐知道过多。所谓不知者不罪!小姐不知其因,如有不虞又安能降罪予小姐?”

人性本善。现在还身为一名花季少女、可塑性极强的霍成君,当然要有别于秉性已成沉痼的霍显,此时正处于‘向善易、向恶亦易’的成长育期;更加的容易接受外人的影响,也更加的会因几句颂扬之词而有所冲动。

而霍成君仿佛是在自我表白的喃喃自语,同样也引起了纪啸的‘男子汉就要有所担当’的同情之心和怜悯之心。地位相差得如此悬殊,好像纪啸也没资格、也没条件去同情、怜悯身为大汉朝第一权臣霍光掌上明珠的霍成君。但就因纪啸的脑海中存有着一些‘不知来路’的对未来的记忆,才使纪啸暂时忘却了自己其实还是一个‘奴才’的身份,反而对身为‘主子’的霍成君生出了不同的感应。当然,这也不排除纪啸原有的思维意识中,对地位等级观念偏于淡漠的原因。

“小姐乃老大人和夫人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无比。我朝虽然在老大人的忠心辅政下政通人和、万民安居乐业,然毕竟市井龙蛇混杂、宵小无赖鱼目混珠。小姐缘何不在侯爵府安享优裕的时日,却贸贸然的流连街市、来到别院?就不怕稍有不虞让老大人和夫人担心、牵挂吗?”落了座的纪啸,其对自身的过去,也就仅仅是基于胸前所挂着的玉佩才有了些望风扑影的估测,内心里也确实不愿意、事实上也无从的说起自己的详实出身来历。因而,也就顾左右而言他的同霍成君推起了‘太极’,话里话外也捎带着恭维了霍光、以及盛赞霍成君身份的高贵。

借故表现出一种怅惘神态的纪啸,此时的整体形貌上也显现出一种凄楚、忧郁的俊逸,令还是个思春年龄的少女的霍成君,不由得泛起了无限的同情和怜悯之心的同时,也有些迷醉其中的使细腻、白皙的俏脸上呈现出了一抹的羞涩的嫣红,樱唇噏合着仿佛是在喃喃自语的絮语:“原来是这样啊!虽然成君只见到过两三次,而且还都是在远远的看到的。但与你可太像了!好像、好像、好像你还比还他多了一种飘逸的。”仿佛是又有些失神的霍成君,喃喃自语间,俏脸上的嫣红更盛。

在许皇后产后被毒死后,夫妻情深的汉宣帝自然是把包括淳于衍在内的所有相关人等均下狱咎问,想彻查出许皇后的死因。闻讯淳于衍被下狱的霍显,当时就慌了手脚,也就不得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还蒙在鼓里的霍光。闻听霍显胆大妄为的犯下了这样大逆不道、祸及九族的大罪的霍光,当时也是手脚冰凉的吓得冷汗直冒。思来想去后,为了保全己身和家族的命运,霍光还是亲自入宫面见汉宣帝,言说‘皇后崩逝、那是命数注定,不应降罪宫人,何况也不会有人胆大若此的毒死皇后’。

不知不觉间,纪啸脑海中却闪现了这个时期大汉朝应该出现的一些大事。当然,这些事纪啸还是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而这个时期最为震惊中外的就是大汉起大军的‘五路出击’!而这次的‘五路出击’进击匈奴,却又几乎均是无功而返的劳民伤财!而现在,也正是出师的五路大军尚未班师的时期。由此看来,自己当时也许就是五路大军中的其中一支的兵卒也说不定?想着,纪啸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一把已经拿回来、换了一个新刀鞘、自己随手扔在床榻上的断刀。

7788小说网

其九梁丘贺,西汉大臣,今文易学“梁丘学”的开创者。字长翁,琅琊郡诸(今山东省诸城)人。从京房受《易》,很能领会这本深奥的书,深得老师夸奖。又与施雔、孟喜同学《易》于田何的再传弟子田王孙。后来朝廷让京房先生推荐一名学生到朝廷做官,京房就推荐了梁丘贺。官大中大夫、给事中,至少府。宣帝时,立为博士。著作已佚,清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辑有《籀以梁丘氏章句》一卷。其子梁丘临,继承家学,后也成为西汉著名的经学家。汉昭帝时官至黄门侍郎,亦精《易》学。

这样的目光,也让本就怀有着‘不轨目的’、心存着‘玩世不恭’心态的纪啸,在内心里也确实产生了些许的‘愧疚’心理,生出了缕缕的怜惜柔情。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也许这才是纪啸现在的内心真实写照吧?男女之间的情节,有时根本就无法说得太清楚。一旦彼此之间达到了一种‘人间极致’的关系,其中的纠结不清,也实非人的理性所能控制得住、了解得清楚的。

随后,霍显可有有生以来也没有这样‘勤奋’过的,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身上的华贵罗衫、梳拢着云鬓散乱的髻,甚至还故意的把纪啸已经吃喝空了大半的碗、碟、杯、盏弄得更乱一些,嘴里也还在催促着:“冤家!还不快去装醉?把老娘作践成这样,老娘还得侍候着你。真是个冤家、真是孽呀!”可能也就是这个‘孽’字,才能真正诠释目前在萧府别院中生的这一幕‘活色生香’的闹剧!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纪啸暗自咬着牙的同时,也就完全放开了心结的、既是为了因霍显的不断逗引而泄躯体产生的自然反应、又是为了接下来能进一步的对霍显进行要挟,决定先给霍显点儿‘甜头儿’尝尝。伴随着霍显的挑逗、诱惑话语,纪啸也故作也已经十分亢奋的的站起身,假戏真做的咬着牙恶狠狠的念叨着:“一不做二不休!顾不得了!谁让夫人美艳若此的让纪啸情难自禁了?纪啸要冒犯夫人了!”

同样,已经同霍显之间开始‘暗送秋波’的冯殷,看到霍显对纪啸的乎常情的关注和看重,自然也难免的‘妒火中烧’!再加上其本人原就‘狗仗人势’的骄横跋扈,自然表现出来的状态也就显得十分的激烈、不忿

但无论是哪一种?也仅仅是‘昙花一现式’的偶然显露而已。马上,霍显又‘原形毕露’的恢复到了之前的的不可一世的趾高气扬做派:“看看、看看!还是未曾见过大的场面哪!如此的吃相?与粗鄙之人又有何中区别?非是本夫人要教训与你。实是本夫人既然以后要把你举荐给我家老爷,你以后接触到的就将是当世的显贵和朝廷的重臣。而以你现在这个样子,要让举荐与你的霍家的颜面放到何处?本夫人也就是对你小子看着顺眼,才不厌其烦的对你指教。否则,想拜倒在本夫人裙下之人多了去了!本夫人何曾施舍尔等半分的颜色?”说着说着,霍显就又一而再的摆出了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傲态。一方面,霍显可能是在掩饰之前内心的‘奇异反应’。另一方面,也不排除霍显是在对纪啸进行要挟、示恩,以便最后达到一些‘难以名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