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无数负面情绪占据关鹏的大脑,他突然感觉无比的累,仿佛有无数手掌在按压这他的眼皮,并且有无数女子在耳边轻吟‘睡吧,睡吧’……

至于她为什么还没有动手杀掉那人,关鹏无暇去猜,李晴此时的情况确实很不妙,她和文娟躲藏在一口大箱子内,在箱子外面无数的僵尸在四处游荡者,仿佛找寻着猎物。

最后一笔刚画完,门板便被整个击碎,四五只鬼头同时钻出来,它们的口中哈着剧烈如同风箱般的呼气声,夹杂着死尸特有的腐臭迎面扑来。

推开二门,是一套四合院,‘上房’是一栋土楼,紧凑的布局使得光线都透不进去的样子,东西两边的房檐都几乎碰撞在一起,只留出一条狭长的天幕。

李晴的面色煞白,冷汗廉价的从身体各个部位渗出来,黏腻腻的粘在衣服上,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压抑的她无法呼吸。

“别介!”关鹏忙喊道,显得有些慌乱:“您看,我的小命就掌握在您老的举手之间,不急这一会是吧。我有个毛病,要是什么事情没弄清楚,吃饭都不香,一会儿我就要向牛马两位哥哥报道了,在死之前总的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对了,你给我们安排的住处那?”关鹏毫不脸红,圆润的转移话题。

关鹏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同时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李晴急忙平静下自己的心跳,怪不得觉得王老师的声音很奇怪,因为那根本就是死人特有的阴森和空灵。幸好没人发现她的异常,王老师也丢掉了烟,继续说道。

饶是李晴再怎么泼辣,也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只好冷哼一声。

“不想来与不来是两码事,就像我每天都不想上班,但还会去上班。”文娟故意加大声音,第一,她要让关鹏听到自己;第二,她明白这娃娃是旗袍女鬼的一个分身,而那个女鬼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他人,若她被打动了,心乱了,就会被其控制,所以她要坚定信念,不让它有机可乘。

李晴难受的挣扎着,双腿乱蹬,双手徒劳的去掰开老人的手,但根本没用,握住她的不像是一只手,更像是一把钳子,眼看着自己就要窒息死亡,这时候她忽然灵机一动,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狠狠地照着老人的脑袋砸下,平时刷机的时候,总是怕将手机刷成‘砖头’,此刻她倒希望这真的是一块砖头。

不知道是那个男生再将这个故事,总之他讲的十分生动,而且语气很到位,有种张震的感觉,李晴情不自禁的抱住双手,下意识的朝着人群中间走去。

“你笑得真难看,有人告诉过你么?”李晴气得要命,索性口是心非起来,那女人虽然笑的很不真诚,但完全与难看无关,反而有种致命的魅惑力,当然是对男人而言,可她就是要故意气那个女人,谁叫她敢轻薄自己的男人:“难看,你难看死了,看你的妆容,三四十年代的吧?画的那么浓,戏子是吧?啧啧,不是我说你,你都太落伍了,这妆容,我们这里的‘鸡’都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没有品位,还有那指甲,谁会用那种颜色?衣服和首饰搭配也不对,别再笑了,你脸上的粉都要掉下来了,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

这时候不是矫情的时候,文娟说了声谢了,接了过来,两个女人便很滑稽却又极其认真的抱着‘花露水’进入楼内。

‘王瑞波’一个趔趄,趁着这瞬间,文娟终于拉开了门,跑了出去,并将门带上。教师们住的还是老楼,并非现在那种暗锁,而是挂着一串铁链,需要一把铁锁扣住的那种老式门,将门带上的同时,她也将铁链扣上,并快速的解下自己的腕表,将其固定住。

王瑞波木然的跟着进来,在他踏入屋内的时候,文娟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仿佛是植物腐坏后产生的气味,仔细一看,立刻发现王瑞波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泥土,就连他戴的眼睛上面都蒙了一层的灰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的一样。

“救我!救我!”很突然的一声微弱的呼救声传出来,果然还有魂魄在里面,但它只能简单的呼救,根本无法交流。

第一个隔间没有异常,毕竟这里和外界接近,还存留着些许阳气,鬼即使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你不会救我么?再说我们一起进去,互相也有个照应。”文娟不死心,有点撒娇的说道。

是肥肉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割下了眼皮,挂着那张僵硬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高个男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身后咔咔几声响,只见丁斌杰机械的推开挡在身前的桌子,一步步向着他走来。

午时的阳光十分恶毒,加上昨晚的那场雷雨,此时空气极其沉闷,四个人都懒得说话,埋头走在树林中。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不自己觉得加快了步伐。

“不!”关鹏疯狂的甩出一口巨剑,那是五岳真形的华山所化,女鬼在符咒出现的同时,尖叫着消失在墙壁内。

“你听我说,啊!”

女鬼很快来到医院的库房钻了进去,那是一栋白色建筑,有些破旧,原本是这座医院的主病房楼,但由于布局不合理加上年代久远便被废弃下去,直到医院几次更新后,才当做库房利用了起来,平时很少有人来,因为除了上述两个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闹鬼!

“他们都死了,是被蔡晓杀死的,是这个女人,她还要杀死我,救我……不!”苗飞絮抱着头痛苦的缩成一团:“她是鬼,你们也救不了我,我要离开这里。”

“很有可能是它,我们根本就是被它玩弄于股掌之间。若真是这样,原斌知道女鬼要杀你,应该也是它故意透漏出来的。”关鹏陷入思考,感觉大脑无比混乱:“又要杀你,却又要提醒你,它究竟要做什么?”

那纸糊成的人脸上,除了那双诡异的眼睛外,其余的地方密密麻麻被石子盖满,所以看到的根本不能算脸,只能说那是一堆石头,而且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的皮肉,使其看起来极度的恐怖、狰狞。

“糟糕,是调虎离山计,它的目标应该是八楼的女人。”关鹏冷眼看了下马静:“能起来的话拿着我这张符离开医院,途中不论谁叫你都不要回答,记住了么?”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也要去。”马静撒娇。

“蔡晓被撞后应该是当场死亡,才会被送往我们警局内。你提到的两个死者,那个叫郭艳芳的,也就是送往医院后不治身亡的四十七岁中年妇女,她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曾经在‘丰收路’和‘塔南路’的交叉口处与蔡晓‘相遇’过。呶!就是这个画面。”文娟指着录像中的两辆车子给关鹏看。

李晴提起枕头对着那笑眯眯的脸一阵猛砸,关鹏连连求饶,终于挨了十几记后,李晴的怒火才稍稍平息。

“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头昏脑胀。”关鹏询问,看见文娟点头,又说道:“你被附身了。”

蔡晓即使现在是一个人皆畏惧的恶鬼,但她的年龄还不足二十岁,她选择相信,也迫使自己相信,眼前的男人是生前唯一关心自己的人,于是她不容许自己怀疑。

关鹏眉头紧锁,有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他简单的梳理一下。

“草!”关鹏爆了一句粗口,狠狠将手中的烟头丢掉。

似乎他的心声被鬼听见了,在不远处,一个亮着灯的屋子出现。

李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关鹏,这家伙典型的地主,居然隐藏的这么深,害自己以为他是一个需要帮助的贫下中农。这种设计,是欧美最流行的,李晴一直想在自家装修的,奈何老妈不准改动家里的一分一毫:“花生奶,银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