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宇文雪兰第一个大笑了起来,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文雅,却无人反感,因为纵然她再放肆一百倍的大笑,样子也还依然是那么的美丽。她笑出了眼泪,宇文赟也大笑了起来,说道:“小勇你干什么呢?说你神乎其技,也不是这么个神奇法吧?”

杨坚回到家,把朝论的结果告诉杨勇,听父亲的意思,也是想叫他去劝皇上。杨勇没有言语,他知道,宇文赟不是个听劝的主,但他也自信自己不会因此获罪。所以便答应了。

宇文赟面对宇文孝伯,越来越感惭愧,惭愧的后果却是:急忙叫人拉出去处死。

“哼,就算杀普六如勇也不行,他是皇后的弟弟,随公的世子,也是朝廷正五命的奉车都尉,你纵然是王爷,当着朕的面行刺,此罪岂小?”

“平身吧。”宇文赟说,他脸上神色平常,看不出喜怒。殿中已经站着三人,于智,郑译,普六如勇,前二人是宇文宪所深恶痛绝的奸臣,后者是他深为猜忌惧怕的杨家天才。刺客未能杀死他,宇文宪深为遗憾,但他并不因此惧怕,他相信没有人知道此事乃自己所为。就算事败,皇上也必能理解他为国除奸,为宇文家消除隐患的良苦用心。

他又道:“错了,错了,错得离谱。我本以为你一个小孩子,要杀起来还不手到擒来。谁知公子如此了得,杨白可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更有何话可说,请公子念在我如实道来的份上,放过杨氏一族,则杨白死亦无憾了。”谁知不但功败垂成,而且在逃离时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都失落,这是致命的错误,就凭这一条,自己也无面目再活下去。

“皇上,杨勇确实不会琴。”杨丽华笑道,她曾经教弟弟学琴,可弟弟一点兴趣都没有,说自己不喜欢,这种东西除了卖弄风雅之外,没有半点好处。当时他才四岁而已,说出这话来,气得杨丽华不知说什么好。她说琴可以陶冶情操,可以让人高洁,他的回答却只是一个嗤字。

“快快平身,快快平身。”宇文赟笑着,已经跳下马来,亲自扶起了独孤伽罗。“你是我岳母,焉可行此大礼?”

“那二哥呢?”小男孩杨秀仍不服气。他确实不敢跟大哥比,在他小小年纪的心中,大哥就是他的偶像,虽然大哥现在并不高大,但在他心目中,大哥是无所不能的,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所以妈妈说他不能跟大哥比,并因此敲他爆栗,他一点意见也没有。

“出了什么事?”周武帝第一感觉不是愤怒,而是担心,难道出什么事情了?这个儿子不是个省事的,办事的能力没有,坏事的能力却强。

高纬喝酒谈天,嬉笑自若,全无羞耻忧愁之心,当武帝与众北齐君臣饮酒时,命其跳舞,他亦高兴起舞,却让一众旧臣面色悲伤,神情尴尬,高延宗更是痛哭流涕,悲伤难以自抑,恨不能立即死去。

“呵呵,阿糜,你哥哥的话是对的,你不能善待士卒,焉能叫人帮你打仗卖命?吴起做将军时,和最下层的士卒同衣同食。睡觉时不铺席子,行军时不骑马坐车,亲自背干粮,和士卒共担劳苦。士卒中有人生疮,吴起就用嘴为他吸脓。所以士卒打仗能勇往直前争先效死,吴起因此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阿糜,你要向哥哥学习,将来做一个吴起这样的名将。”

却听啪的一声,杨广甩手就是一马鞭,正打在那亲兵的脸上,喝道:“要你管?”那亲兵促不及防,痛得啊的一声惨叫,用手捂住了脸,只见脸上一个血淋淋的印痕。

武帝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更是高兴,抚须道:“刚才梁王这咏竹诗,极具高雅,小爱卿便试作一咏竹来如何?”

众人见大家都被萧岿比了下去,不禁都觉面上无光。毕竟,萧岿虽然向周称臣,可毕竟名义上乃一国之主,想不到泱泱大国,一群文人,竟比不过区区弹丸小国的一个人。中国人本来就好面子,尤其在皇上面前如此丢脸,不禁都感到惭愧。就连武帝也心中不快,失去了兴致,便要叫大家回宫。

作为北齐的都城,邺城也是十分宽大,到处仍留着曾经繁华的影子,只是此时初遭战乱,到处是断壁残垣,尸体倒毙于路旁,野狗狂吠于巷中,北周军队还算有秩序,此时正忙忙的收拾着街道,收葬尸体。

几个小孩子在追逐着鸽子嬉戏。

郑译也因此被取消了宫尹身份,被打了一顿赶出宫去。

“胡说,哥哥年纪还小,这点胡乱招术算得了什么?你这样说,你师傅可会生气的。”

“民女朱满月。”那女子轻声答道,声音也十分动听。

杨勇听到这么新鲜的马屁,真是忍不住欲吐,原来这个姐夫是个草包。

今天有很好的太阳,但雪后初晴,寒风更其冷冽。那马在原野上狂奔,怒吼,杨勇干脆也不拉缰,任其奔跑,好在天冷,街上并没有行人,不至于踢伤了人。

“好了,姐姐,哭什么啊?”杨勇离开姐姐的怀抱,笑着说。

“我可不要成为诗人,诗人有什么用?我要成为一个大英雄,建功立业,建不世伟绩,让我们家族成为无人能比的豪门大族。”杨广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喜欢夸张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梦想,毫不顾忌的喊出自己的想法。

管他吧,他毕竟还小。

几个孩子都兴奋得雀跃欢呼,只有来护儿生性稳重,但看着长安,终于来到这座梦寐以求的城市,也还是有些兴奋。

霎时之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只有血滴在木椅上的滴滴嗒嗒之声,随后,尖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杨勇一看麦铁杖说话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豪杰人物,在自己一群小孩子面前载了一个这么大的跟头,既不羞也不恼,乐乐大方。听他报出名字,不禁从心里都想笑,原来这就是历史上那个白天给皇帝打着伞,晚上却要跑到千里之外去打抢的麦铁杖。现在陈叔宝都还没做皇帝,看来麦铁杖也还没给皇上打伞。

“为我赢了你那点钱,你现在还念念不忘的惦记着呀,哪有这么小气的师傅。”

“朕已经派人通知了随公,来接你的人大概这几天就会到了。”萧岿说,他见杨勇忽然之间变得无比的沉静,“要不,这几天你先住进朕的宫里?”

杨勇听得莫名其妙,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好啊。”杨勇回过神来,开始教萧蔷滑雪,萧蔷极为聪明,也极为坚韧,虽然常常摔倒,摔得身上青肿,眼冒金星,却学得极有兴致,有时摔得太痛,未免哭泣出声,但只要杨勇拉她起来,稍做安慰,她便破涕为笑。

啊?

来护儿等人却都认认真真的答应着。

“哦,原来你不是东西,其实这话不用你说,我一见到你,早就知道你不是东西了。”

来护儿只看得牙根紧咬,几乎咬碎。太轻视人了,太轻视人了。他也不叫兄弟们,一个人冲上去,对着杨勇的头就是一拳。他大了两三岁,人也长得高大,胖胖的拳头砸下去,心中便想不知他受不受得了,喝道:“来了,你受死吧。”满以为这一拳下去,定然把他砸倒在地。谁知杨勇只是轻轻晃了晃,来护儿这一拳便砸了个空,这千斤之力,猛然砸到空处,来护儿不禁一个趔趄,心中万分难受,好像受了千斤重锤一般。

“为什么叫你来割呢?你们家大人呢?他们怎么不来?”

“不是有人报告说北齐的军队已经到达了吗?你看你这里,北齐南侵,你可曾做了半点防备?若说与北齐没有勾结谁信?我可不是小孩子。”

“逃亡也是一种策略,你别看不起逃亡,当你面临危险的时候,能够逃脱那就是一种胜利。”王旋正色说。

一声巨响,只见屋中的一张八仙桌被震得粉碎,木屑纷纷扬扬,飘得满天都是,好像秋天的泥尘路上,群马奔过之后扬起的灰尘。

“哦,我还以为只要背下来就可以学会的呢,原来这功夫也是要下苦工练的。”杨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好吧,我愿意拜你为师。”杨勇慢吞吞道,“不过,我可有几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