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急急地一声惊呼,庄书瑶一点也不淑女地扑向走在前面的司徒明锐,而走在前面的司徒明锐一时大意,没料着后面的女人会突然‘偷袭’,就那么生硬硬地被圧了下去,还好反应够快,抓着庄书瑶向上旋转了两个圈儿后才站稳了身。

“嗯。”幻柏不为所动。

“孟大人,有些事,你还是不要太好奇哦!否则上了贼船就再也下不来了!”庄书兰笑得一脸无害,很随意地转了话题,“对了,孟大人的恩师是哪位?”

孟施林虽然感到奇怪这庄书兰怎么忽然间问到这个上来了,但还是老实地回答:“未曾答。”

大姐?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这会子倒是摆起大姐的谱了!“有什么事?”庄书兰懒得跟这位‘大姐’白费什么口舌,直入正题,同时毫不在意地坐到了地上——站了太久,腿有些麻了。

“你忘了吗?我已经退出江湖了,所以也得过正常人的生活。**-”幻柏冷俊的颜面上带着少有的柔情,“所以,我也会在这里住下。”

幻柏看着眼带落寞的庄书兰,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扫了一眼她身后的那堆杂物,再看看她因寒冷而被冻得脸色青嘴唇紫,微微地叹息一声,解下自个儿身上的毡子,轻柔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旁看戏的司徒明锐也在这个时候,察觉到这事态已经完全乎他所设想的。**-原本打算着让庄书兰吃点小教训,吓吓她可能会被赶出家门,然后低声下气告饶来求自己高抬贵手放她一马。没料着,她却硬着骨子不服软,还故意说些让人误会的话——难道她真要被赶出家门才罢休?

“没什么好解释的!”庄书兰猛然抬头,满脸的漠然,清冷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很孤傲,“事实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对司徒大人一见倾心、二见钟情,然后不顾女子的矜持缠着司徒大人不放,顺便有了一些不纯正的接触——关于这一点,在场的章大人可以作证,今天早上,我还缠着司徒大人一个早晨呢。顺便再报料一点,我前两天瞒着‘家人’私混到司徒大人的府上死缠烂打了司徒两天两夜……”

而司徒明锐转眼间就站在了庄书兰的面前,面带笑容,可冷冷的眸子里如同尖刀一样射向庄书兰,却不愠不火地说着:“庄书兰,你会为你刚才的一句话付出代价!”

司徒明锐眉角微动,满眼探究地打量着庄书兰:虽然早就现这女人有意思,才会多留意关注了她一些;但是,这全朝堂之上,真正敢与自己叫板的官员不多,敢当面反驳自己的官员简直就没有出现过——连上官玥星也不曾这样直接说过话!

对于庄书兰的顺从,太妃只浅浅地微笑,刚才在宴会上见着就已经见着庄书兰的漫不经心,所以太妃并不认为她的这一番话庄书兰会真的谨记在心,倒像是在敷衍,简简单单地敷衍,简单得让被敷衍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必那么拘束,抬起头来陪哀家好好地说会儿话吧!”

庄德懿在官场摸爬了几十年不会是白做,对于庄书兰这带有大逆性质的话倒还沉得住气,只是,忍不住细瞧着这个满身是非的女儿,忽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哪天庄家的百年基业可能会毁在这个看似平静、做事懒散,但骨子里满是硬脾气的女儿手中。庄书瑶欲开口说两句圆场,可见庄德懿赶紧摇头,示意她莫在说什么,也不得不把到口的话给忍了下去,保持着沉默。

皇宫里每年都会举行几次宴会,朝臣可以带着家眷进宫参加。身为一国的丞相,庄德懿更是不例外了,只不过每次进宫的都是庄书瑶。不是庄德懿不愿意让庄书兰也进宫长长见识,而是每当有这种机会时,庄书兰都是非常不巧地都在庄德懿的禁足令中。更何况庄书兰的才学远远不及庄书瑶,气头上的庄德懿自然不会把一个可能会丢人现眼的女儿带进宫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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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同僚情谊?他不倒踩你一脚就算是好的了,还同僚情谊呢!庄书兰在心里吐着槽,却正着脸色:“司徒大人的好意思下官心领了,只是下官并不是立即去翰林院,下官得先行回府,再同姐姐一道去翰林院。”先行表态,如果他非得一道去翰林院,庄书兰不介意带上庄书瑶,让庄书瑶去缠他。

“章大人,你继续说吧。”司徒明锐没有回答,反而一本正经地对看着章大人。显然,他是自地将庄书兰的话给摒弃掉了。

“庄姑娘若是怕丞相大人担心,那大可不必,昨天我已经遣人到府上向丞相大人说庄探花在寒第做客。”凉凉的带着戏谑的声音从庄书兰的背后传来,成功地让庄书兰停下了脚步。

“我很好!”庄书兰用手撑着额头,轻声地叹了口气,睨眼瞧着眼前的丫鬟,长得挺水灵的,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机灵的丫头:“你叫刘香是吧!”

缓缓地站直身,扶着梅枝,欲跨出第一步,可脚重似千斤怎么也抬不起脚来。“司徒大人,可以请你的丫鬟来帮帮我吗?”说这几句话时,庄书兰已经粗着大气,红白交错的脸颊依旧平静,只不过,渐渐垂下的眼皮在努力地挣扎着,感觉脑袋就此要当机时,身子忽然凌空而起,着实让庄书兰吓了一跳:“呀!”

“姑娘为何不敢转身面对本官?难道姑娘是怕本官会一纸诉讼将姑娘以私闯官宅的名义告上公堂吗?还是姑娘认识本官而怕见到本官?或是姑娘容貌太过于独特而不愿意示于他人?”司徒明锐岂不知庄书兰的意图?她越是想走,他越是不想让她走!“姑娘请放心,以上的的事,姑娘都不必担心,本官只是想见见在寒舍借宿一宿的客人是哪般模样而已,还有寒舍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海涵——这么简单的要求,姑娘不会不答应吧!”

“兰姑娘,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冷爷软下声哄着,虽然有想就这样把她带回总部,可人家必定是有父有母的小姑娘,如果真把人带走了,她的家人一定会着急的——想到这里,冷爷忽然间觉得今晚的自己真的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哪!

“怕,但是今晚是特殊情况,喝一小杯不会有事的。”庄书兰无所谓地道,“而且呢,现在我得多多练习喝酒,让自己习惯酒这个东西——哪天我一不小心嫁了人,洞房花烛夜的交杯酒总不能拒绝吧!”

“探花郎不胜酒力,已经浑然入睡。”

庄书瑶微微沉默,继而责问着庄书兰:“那为什么刚才你不把话说清楚,害得我在……”

“这个司徒大人应该去问主试官。”庄书兰有些不耐烦了,现在她敢肯定,司徒明锐绝对是来找碴的!

“嗯哼!”司徒修南轻哼唧了一声,面色稍有些不自然,可声音还是一派优雅,“那本宫就先走了。”

“哈!也就是说,你承认了?”庄书瑶接过庄书兰的话,斜眼瞟了一旁的夏珊一眼,“夏珊,刚才你可是听见二小姐的话了?”

可皇上的一句话,却让朝臣们都愣了愣,暗想着皇上这是怎么了,纵然是探花郎,皇上若想看清她的长相也不急于这时,他日为官时,难道还不能见着了?

“好啦!好啦!有什么事,快点说吧!”被晃得头晕的庄书兰只得转过身,沉着脸,半睁着朦胧的眼,觑着满面喜色、得意的四儿。

四儿真地将耳朵附到庄书兰的脸庞,原以为庄书兰会给一个确定的答案,不想庄书兰却说了这么一句话:“其实那天的试卷上,我只写了三个字后就很不小心地睡着了,而且还非常不小心地滴了两滴口水在试卷上了……”

也就是这么一声,让庄书兰再次成为整个酒馆茶楼的焦点。而庄书兰脸上的笑容早已全无,余下的,只是一片冷清。“四儿,回府了。”淡淡的声音里全是漠然,孤傲的步伐轻轻地踏在地上,在众人如针一样的目光里,从容离去。

“你是什么人,竟敢当我家小姐的道!”四儿在庄书兰还未出声前就站了出来喝着傅察。

不过,热闹的茶楼里还有有那么一两桌是专心地品着茶的——庄书兰就是其中的一桌。

“您听了奴婢的话后,一点也不生气吗?”

大夫人因庄德懿的突然离去而愕然,但很快地又恢复女主人应有的镇定,陪笑地劝着宗亲们要好吃好喝。在大夫人的热络下,冷场地了气氛再次得到了恢复,但宗亲位谈论的话题也开始变了,全都围绕在庄德懿与庄书兰这对父女身上,而且庄书瑶也被扯入其中。

加完笄,庄书瑶扶起庄书兰,塞了块帕子给庄书兰,庄书兰赶紧接过,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愤愤地看了一眼一脸索然无辜的造事者后,才按着司仪的要求回房换礼服。

忍!忍!可真的快忍无可忍了!“爹,兰儿的资质兰儿知道,兰儿从未想过要考取功名。”庄书兰抬头,一派平静地回复着,“瑶姐姐是天生出任的料,爹何不让瑶姐姐早日考取功名?您这样每日训斥我,我也不见待能长进多少能耐,您又何必让您每日生气呢?”话一说完,庄书兰就后悔了,第一次当面对着庄德懿说这么重的话,只怕厅里除司徒明锐外,其他的四人都会大吃一惊吧!可是,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了,又被他们一人一句地呛声,饶是圣人,只怕也有怒的时候,何况庄书兰还不是一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