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样不好了。我只担心庄姑娘认为我那梅园里梅花无限好,明天或是后天或是在不久的某一天夜,庄姑娘又不请自来呢!”司徒明锐虽是漫不经心地说着,但庄书兰可以听出他话里的笃定。

听刘香这么一说,庄书兰这才意识到她正把一个绾着双髻,着青色布衫的女子面朝下地压在澡桶中。松了手,扶起刘香,庄书兰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我还以为我被人偷袭了呢!”

怎么这天地开始旋转了?怎么眼前的司徒明锐有两个头了?怎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打雷了?“闭嘴!”庄书兰用尽力气吼出了声,满面赤色,眼睛红,如同一只狂怒中的狮子,“今天本姑娘没心情跟你玩太极,你想要做什么是你自己的事,别扯上我!我走了!”用尽最后的意识,庄书兰转身就走,可惜没走两步,身子一歪,眼前一黑,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一旁的梅枝,将整个身子都倚在了梅树上。

这是哪里?她是怎么来的?又怎么会睡在这里?此刻的庄书兰睡意全无,带着迷茫的眼神在原地转着圈儿,目光最终落在了这张她可能是躺了一夜的石床上。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昨晚上离开醉春宛后所生的事,可是她越是努力地想越是记不起来,只依稀地记得她走到一个地方,然后脚下没有了力气,接着就躺下休息,再后来,好像唱了歌……记忆就此中断,唱完歌后就做了些什么庄书兰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原来是你啊!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兰姑娘,爷找你很久了!”冷爷坐直了身,笑看着已经醉得七浑八素的兰姑娘,自打上次在醉春宛见过她后,她就如同空气一般消失了,也曾派出几个人去寻她的下落,可惜没有回音便作罢。a只是没想到,今晚心血来潮出来散散步,却见着她了!

“少装蒜!别给我扯到一边儿去!我可没耳聋!”飘姨瞪眼。

“不就是皇上召你吗?”

软柿子?!庄书瑶忽然间意识到什么,带着陌生打量的目光紧盯着庄书兰,仿佛是见到了一个陌生人。庄书兰坦然地接受着庄书瑶的打量,只不过冷冽的笑容已经敛去,换上浅淡的笑容:“大姐到这里来,可是有事找我?”

“我不介意更出名一些!”司徒明锐笑得像圣洁的教主,可转眼间又如可怜的寡妇自哎自怨,“难道我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连傅贝子都不如了?还是真如他人所云,庄二小姐强求着傅贝子,可惜傅贝子心有所属,所以庄二小姐气不过,情场上失了意,在考场上就得意了,一举之下,居然拿了个探花!”

低眉信守,神色恭敬,配着墨色官服,站在暗灰的角落里,很容易让人忽略。“庄爱卿这个样子还真是不可爱!本宫记得第一次见庄爱卿时可是个天真纯朴的姑娘呢!这才短短数日,庄爱卿变化如此之在,真是另本宫叹为观止啊!”在对庄书兰进行一番打量后,司徒修南一脸可惜地摇着头,缓缓地道。

可我又觉得奇怪了,平日里二妹的文章也只是能入目而已,怎么在短短的时间里写出一绝的文章,连皇上也要亲自点你为三甲了!难道是二妹平日里掩藏实力,好在殿试时一举夺魁?还是你在考试时动了什么手脚?”

“哈哈哈!好啦!庄爱卿!”皇帝又是哈哈一笑,“最近朕可是听说了这位探花郞的不少‘趣事’呢!一会探花郎来了,朕可得好好瞧瞧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在短时间内将名号打得比榜眼不响亮!”

庄德懿微微怔了怔,这才低低地对家丁说:“下去吧!”又扭头看着七夫人,“你去给二小姐好生地梳妆,一会儿子皇上派人来宣旨时,让大小姐跟二小姐领头接旨,接完旨就跟着宫里来的公公一同到宫里来谢恩。a还有,让大夫人准备好酒宴,今晚相府宴请宗亲及其他朝中官员。”

“嗯……其实四儿也想不明白小姐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四儿不解地看着庄书兰,“奴婢想很久,却想不明白,只好来问小姐了。”

一言出,全场再次哗然,暧昧的目光在庄书兰和傅察的身上转来转去---m。

“呃……算有过吧!”庄书兰微微思索了一下,接着又听到一旁的唏嘘声,再娇声一笑,“不过,上次看在上官姐姐的份上饶了那小子,哼,如果下次他再不知好歹,当心我收了他做第十三房小妾!”

庄书兰看着空空的手,不经意间,眉头紧蹙,甚至连脸色难得地沉了下来:“嗯。”庄府中,尊卑有序,各守其位,是家规中的第一条。

四儿没理会正在与瓜子壳奋战的庄书兰,不是四儿不懂规矩,不尊重庄书兰,而是庄书兰在每次听四儿讲从外面听来的新八卦时,都一脸平淡地继续做着她的事。熟门熟路地端了个小凳子坐到庄书兰的旁边,习以为常地自顾自继续开了口:“就连后门不远处的乞丐也聚在一堆议论着您呢!”说到这里,四儿机灵地看了庄书兰一眼,按着以往,一口气将听到的趣闻说给她听就行了,但是,今天这趣闻的主角成了主子,自然得看着主子的脸色说话了。a只是,主子也太平静了一些,继续嗑着瓜子,其间还喝了一口茶解渴。

“你想让我答应什么事?”这朝廷里,敢跟他庄德懿谈判的人用五个手指就能数清,不想今天他自个儿的家里还有一个敢明目张胆地要求谈判的!想到这里,庄德懿打起了精神,拿出了在官场上贯有的官腔。

恰在此刻,司仪高呼:“请受礼者入场!”

对于庄德懿的任何吩咐,庄书兰都没有意见,赶紧站起身,同时也在脑子里回忆有关朝中司徒大人的信息:

“没有。”庄书兰习惯性地扯了扯嘴角,抬眼看着这位教导了她五年功夫的师傅。夕阳下的幻柏泛着清辉的光芒,配着他天生的冷然气质,如同南极的冰原,不觉着冷,反而赏心悦目。

“我只是看中了她的头脑!”冷爷似乎很喜欢打断别人的话,可就自他打断了别人的话,他身上那分高傲却让人敢怒而不敢言,“她还不够格当我的女人!”

“行!小美人儿!”唐公子一阵淫笑,在721的粉脸上狠狠地吧唧了一口,“要是本公子今日赢不了你,今晚本公子就留你在这儿不回去了!”

“哎,师傅,我说的是实话啦!”庄书兰再次讨好地笑着,跟着这种冷性子的师傅,厚脸皮是必须的,“花姐姐对您一往情深,而且您年纪也不小了,成家立业,给我找个师娘是您现在最为重要的任务。最为重要的是,花姐姐的小贞操不知能保存到几时,现在醉春宛已经换老板了……”

“行了,先敬茶,这事明日再说。”庄德懿显然不想再提这事,不耐烦地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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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头,我跟本不认识你,哪里来的什么私人恩怨?”傅察隐约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大声地吼着,再瞧上官玥星,本来还有意帮他的,结果现在她环着双手,抱着看戏的态度了!

“乖,别玩小脾气,快吐出来啊!”花如玉扯着庄书兰的手臂不放。

一句话完结,让楼上楼下的伙计姐妹们都笑了起来,中年男子被庄书兰一阵奚落,恼羞成怒,扬手就准备过去扁人。飘姨见了,赶紧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将庄书兰揽入怀中,愤愤地瞪着那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