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剑尖破入,杨进手中朱笔一番,啪的一下,将长剑荡开。

……

不过这样最多也就拖延下时间,对实质不会有什么决定的影响。就算诗文永远不会公布于众,那奇葩的异象,也是无论如何遮掩不住的。

丹青生左手握着葫芦,右手持笔,耐心的在纸上勾勒着线条。

“不答了。”丹青生淡定的回答,好悬没把周毅公鼻子气歪。“那三门我也答不好,既然已经注定可获秀才功名,又能参加秋闱,继续耗在这也没有什么意义。”

别人可以看看就算了,但他可不行。尤其是看到丹青生写完就放到一边,好像没事似的,着实让丘本旺气炸了肺。

………

“这个赌注倒是有些意思。”丹青生捻了捻手指,对杨进道:“只是希望你输的时候,不要反悔便是。”

策论倒是灵活度高了一些,可问题是丹青生根本不懂,这方面的水平甚至都不如刘智杰。一个混迹于江湖,整日饮酒作画的文艺青年,你能指望他懂得军政之事?这不是开玩笑么。

……

“都围在这里作甚?麻烦让让,在下想回房休息。”

辞别小雨及梅庄诸人,丹青生和其他平原县士子一道乘坐马车,在县衙兵丁的护送下赶赴安远府。

郭海垂首回道:“平原县令刘丰因为县衙失火,被安远府羁押。他勉强也算相爷的人,文渊阁那边似乎是想拿他开刀,冲相爷示威。”

生死之间,瞬息万变,哪容得片刻松懈。

一群人正在这热热闹闹,一个差役突然走了过来。

考试才刚刚开始,竟然就有考生开始答题。而且,竟然还呈现文运异象。

“这人也太多了,都来考试啊。”小雨站在车辕上,垫脚观望。

“嗯,走了。”梅元祖把木桶递给小雨,苦笑道:“雨姑娘,要不然我干脆给你搬十几个木桶过来算了,反正也得天天换新的。”

“都是你乌鸦嘴。”梅元祖急道:“快,救人啊。”

“谢公子。”小雨呲牙一笑。

现在眼瞅着几个好好的字,说擦就给擦了,他能不急么。

小雨当即转头喝道:“有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

这字……

“梅元祖见过先生。”年轻汉子躬身施礼:“敢问先生高姓。”

“此一时彼一时,当今陛下明察秋毫,并不完全信任贾成贤。若是我们真能将其扳倒,为丹奇云等一干志士平反,也算告慰逝者的在天之灵。”

“对,我也看到了,难道是‘文运’的异象?”

这黄口小儿,莫不是想用自己的贱命,算计本官不成?

郭海瞳孔顿时一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贤侄,你这话本官就听不懂了。借东西?好像是没什么印象。”

“公子,您醒了吗?左都御史的管家来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让亢奋中的丹青生豁然惊醒。

“狂饮琼浆数百盅!”

七个血红大字,从铁简上缓缓溢出。

众人皆是一愣,甚至有人噗嗤笑出声来。

那些笑的人,并不是对丹青生怀有敌意,而是这诗文,太过可笑。

丹书铁劵,文运引动,只要写上诗词,必然能浮出异象。字体如此清晰,说明丹青生的文道修为扎实。可是,如此不伦不类的词句,简直是顽童信手涂鸦,也能用作战词?

杨进更是笑的前俯后仰:“如果这是你的战词,我可以再给你一刻钟时间想后面的。”

话音未来,第二句词也浮现出来。

“醉舞长剑指虚空。”

此句一出,光芒更甚。

杨进依旧是冷笑,但丘本旺却是眉毛一挑。

这诗句本身没什么特别的文采,但跟第一句结合起来,倒是有了几分战词精髓。可是,这种狂傲不羁的诗句,真能和人心境想通?至少在丘本旺的印象中,这样的人很少。

“脚跟戏蹑群星斗。”

随着第三句,气浪暴起,呼啸的风声当中,似有无数柄利剑在蜂鸣。一股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瞬间爆发出来。

“不好!”杨进脸色大变,手中朱笔一点,在空中蓄势已久的那团金色旋风俯冲而下,呼啸着卷向丹青生。

丹青生左手持剑,身形疾走闪避。丹书铁劵既已祭起,便如影随形,跟着丹青生一起闪动。

一边躲避着金色旋风的追踪,一边以右手食指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