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始终陪着站着,传了李庄给月美人赐座,她这才跟着坐下。他端起面前已经凉透的茶,凉透的茶水再无回甜甘香,喝了满口苦涩。“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墨子初神色微凛,不悦的挑了挑眉,语气仍是淡淡的:“何事?”

云弄欢以帕子垫着,将水壶取了过来。在墨子初的注视下,熟练的烫壶,置茶,高冲,低泡。动作不疾不徐,每个动作都优美的仿佛画中仕女。

相信南夷那边,早已做好了一份完美无瑕的关于她的小档案,他即便查,只怕也查不出什么来。

云弄欢飞快低下了头。

精神不好,还得强打精神小心谨慎的来应付本该见面分外眼红的仇人……云弄欢没觉自己的脸上不自觉的不耐,请了安便静静立于一边等他吩咐。

“啊!”云弄欢配合的出惊呼,愈局促不安:“这这……都怪我不好,是我连累了娘娘。”

她说的虽小声,但在此般安静的环境下,那话还是清清楚楚的飘进了众人耳中。

云弄欢诚挚笑道:“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将杜鹃花绣的这样鲜活美丽,妹妹的手艺可谓出神入化。”

他说着这话,似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眼睛都不太敢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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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弄欢稍微放下心来,揭开食盒盖子,端出一盘精致的双色豆糕,急不可耐的拿起来全掰开了,刚放下的心重又提到了嗓子眼,脸色已然青:“……都没有。”

“百乐谷众人,活下来的除了你我,便只有她了。那一日我是因为跟你约好见面才躲过一劫。而她身受重伤,本来连活下来的机会都很渺茫,可她不但活了下来,还成了他的女人……”小三走近她,大掌轻放在她颤的肩头上,仿佛欲借此动作传递力量给她,“这些年我一直在想,那些人究竟是如何攻破百乐谷的。而当你说起小二也许还活着,我便忍不住想会不会是她,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

“我们六岁的时候认识她,你什么时候见过她跟你们一起光腚子下过河踩过浪?哪回不是我跟她偷拿走你们的衣服?”她被小三推开,鼓着双颊瞪他。

小三想了想:“应该没死,可落在他手里,跟死了有什么两样?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那就好。”小三低声道:“我极担心你面对他时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