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却犹豫了。

那丫鬟一脸委屈,不服气地说:“姑娘!婢子说的可都是心里话,人们不是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吗,巧儿是表小姐一手调教出来的丫鬟,犯了事作为主子的表小姐不也当问责吗?”

“李姑娘,出了什么事儿?”何少爷看她一脸焦急,心里疼得不得了。

为了追回夫人价值不菲的首饰,家丁们还拿了钱给昨日出现在黑市见过碧衣丫头的几个人,让他们也帮忙去找。

夜一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眸却清澈如水,看样子精神恢复得不错。他原以为,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遇上那样可怕的事应当会好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可她只花了一夜便恢复了常态,甚至,她的眼里比以往还多了一丝坚毅,不得不说,夜一心里是有些佩服她的。

她刚一走,夏姑娘便瘫在床上闷头大睡。

“你这,好端端的偷偷跑去莲花寺做什么?你要烧香拜佛,也该跟老夫人说一声,带上丫鬟家丁们再去啊!”三姨娘插了嘴,她可不认为这件事只是夏夕雾被马车撞了这么简单。

姑娘的手很凉,小桃心里一酸,差点又哭出来。

“对不起,我来迟了。”如果他收到那张纸条立刻就来了的话,她也不会差点被那畜生给

夜一不悦地皱紧了眉,犹豫了一下,还是下马问道她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及笄的姑娘被带到这里。

嘴里绑着的布条割得她嘴角发疼,无论是之前在现代还是来了这里之后,她都没遇上过这样的事,说不害怕是假的,有些事比死亡带给人的伤害和恐惧要多几十倍。

夜一:“笑什么?!”

“姑娘的字你们也是看过的,怎么可能短时间内练好呢。再说了,姑娘她也不会作诗啊……”

巧儿拉开窗帘,让新鲜的空气进来,头伸出去狠狠吸了两口。李楚柔的脸迅速红起来,像是染血的苹果。

吉泽成竹在胸地一笑:“有了转生珠,是不可能忘却前尘旧事的。而我们妖怪寿命都是上千年,只要不被打死,是可以活很久很久的,所以我有时间等。”

“等等!”正要开溜,又被夏夫人叫住,“你最近总往外面跑,在忙些什么?”

“我这还没出手呢,你就说我会失败,太瞧不起人了。”夏姑娘那小小的自尊心还是让她忍不住辩驳起来。

见她不请自来,便问:“不是去找未婚夫了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来给冷老爷送野山参,方才在正堂陪冷老夫人说话,顺便来看看你。”夏姑娘将食盒放在桌上,并没有打发小桃下去,但小桃却“懂事”地默默推了出去,替二人关好了房门。

夏姑娘满意地看着她吃瘪的脸,冷夏两家的实力旗鼓相当,可夏家的五个少爷虽说不及冷三少爷不凡,但没有一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冷家就不同了,除了冷千华,没有一个能顶事儿的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女主不得不防。

于是扬起下巴,挑衅地说:“是呀,小的早就说过冷三少爷是我命定的夫君,感情自然进展得顺利,不牢夜公子费心。”

只是,冷千华却并没有那个打算,此刻正坐了马车去河畔赴约。

冷千华原本心里对她有愧,但想起小厮的话,又忍不住怀疑起她来,于是先发制人地问道:“夏姑娘可有写过约我见面的信?”

夜一的下巴绷得更紧了,抬眸戒备地看她:“此话何意?”

“不敢不敢,是莲香城这样的小城装不下夜公子这般尊贵的人。”夏姑娘不想惹了这位主,只能陪笑着说好话。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他心里脆弱的伤,冷着脸道:“我已经虚弱到需要一个丫头来送的地步了吗?走!”夏姑娘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什么皇子王爷的就是怪脾气,她不过是看他精神有些恍惚,好心送他回去而已,他既然不领情那她也没有这个义务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压下火气,和颜悦色地解释:“小王爷,从夏家到这里坐车也得花上一炷香的时间,民女已经提前两个多时辰起来了。”

眼见着夏姑娘人都走远了冷千华都还没收回眼神来,李楚柔心里很难过。

李楚柔的心却凉了半截,冷千华看夏夕雾的眼神那么真那么暖,和方才看自己的那抹短暂的惊艳不同。

听见这话,丫鬟和小厮两人的嘴都张成了o字形。

夏姑娘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要去捂嘴,可被他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对,我去夏家玩过,夏姑娘的衣服首饰都能装满一间大屋子,真羡慕死我了。”

“二哥,你随便挑几个喜欢的去隔壁房,剩下的留给我。”冷千华沉着脸坐在椅子上,这样子哪像是来找乐子的,反倒像是来寻仇的。

其实冷夫人是有些怕这个儿子的,虽说是她亲生的,但因为很小便去了皇城,所以和自己并不亲,再加上如今冷家上上下下都靠着他支撑,冷老爷一倒,他便成了全家的主心骨。在皇城呆了那么多年的冷千华的确是有些气魄的,冷夫人张了张口,不敢再多说了。

不知所措地将她平放下,怕她睡得不舒服,虽然明知她听不到,但还是轻轻说了句失礼了便将她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不必。”夜一猜得出来,这女人是错把自己认成了冷千华才对他如此殷勤,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心里却不舒服,他可不想被当作谁的代替品。

脑子里一片混乱,李楚柔已经在古琴前坐下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夏姑娘也请入座吧。”

“哦?夏姑娘除了表姐外就没有别的朋友了吗?”李楚柔惊讶地问。

身后跟着小桃西柚几个丫鬟家丁,可人太多了,不一会儿就挤散了好几人。

夏姑娘转过一张黑脸来,她最讨厌的就是白!莲!花!了!

“可知道表姐去了哪儿?”李楚柔急道。

不知道黎川现在是不是正抱着那朵白莲花翻云覆雨,把她这个正牌女友抛之脑后。心里委屈,瘪瘪嘴想哭。可想到那渣男推了自己一把害她撞了头,现代的自己一定已经死透了吧。为了那种人哭还真不值。

好,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