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能控制那玩意儿也未可知?你不知道的东西难道就一定没有吗?”景横波不服气。

景横波怔怔地盯着手指,嗯,手指很修长,嗯,字好像也不错,嗯,好像关注的重点错了……

景横波四面找了一圈,最后捡起一块结实的青砖,“那就这个吧。”

景横波也凄惨,宫胤的“惑敌”之策要想看起来真实,就得做个全套,她和翠姐待遇便显得很不怎么样,粗茶淡饭几天后,她竟然开始想念猪油拌饭。

可是刚才,静筠回首的眼神,还有那句无声的呼告,至今还撞在她心里,刺激得她要发疯。

之后静筠受惊病了好几天,再也没提过任何要求,景横波也悻悻闭嘴,危机四伏,一路颠沛,谁都没了心情再斗嘴。

美色我所欲也,自由我所欲也,二者最好得兼也,如若美色太恐怖也,舍美色而取自由也。

“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有人愤然道,“他在宫中独掌大权,把持朝政,挤兑大人还不够,连出国迎主子这样的事,也要插一脚做什么?他就不怕一朝离了大荒,六国八部趁机作乱?”

宫胤抬眼瞄了一眼战场,手中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横。

她只要眼神专注、姿态风情、表情热烈奔放暗含几分邀请……

景横波摸摸被打红的手背,回头怨念地看看那岿然不动的家伙,

一只手伸了过来,明明手在右侧,不知怎的就绕过景横波,压住了景横波左侧的翠姐的衣袖。

擦擦擦他想好了!抬起手来了!

听见这么意外的回答,床上白衣人终于肯把眼光放了下来,抬抬手指,景横波浑身一松,刚才的束缚没有了。

那人还抱着一个人,从垂落的裙子来看,是女子。

班头端着下巴,也觉得,这种风情,平常人家绝不会有,要说不是在凤来栖调教过几个月,连他都不信。

“你不是说要跳舞的?跳啊!跳好了,什么要求我都答应!”老鸨的怀疑之色化为期待,连连催促景横波。

景横波托腮看得欢乐,唇角翘起,滟滟朱红,所有人吸一口惊艳的长气。

河水清亮,倒映着她的脸,倒映着玉兰一般沉润洁白的肌肤,尖尖下巴,较他人分外艳的红唇,和那双宝光流动的眼睛。她的眼睛并不算很大,却生着极其流畅的弧度,双眼皮在眼尾处挑出来,似一双展翼的蝶,翅尖承载跃动的春光。唇天生微翘,望去总有三分喜气,再仔细看,却又像是媚气,那媚气如此张扬,让人心痒着,怕遇上带刺的玫瑰。

再下一瞬她慢慢凑到窗边,探眼一看。

身后……

“你瞎说什么呢!”同行的人甩开他的手,“怎么逃?保不准国师大人现在都知道了!再说女王陛下看起来正常得很,哪变态了?”

大荒泽人民吓了一跳。

“我靠!飞了飞了飞了飞了飞飞飞了!”景横波在黑暗穿梭天地颠倒的混乱中,爆出一连串机关枪一般的叠字儿。

“国力落后!政权无能!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一件衣服全家穿!可怜!”

宫胤站起身,瞄了她一眼,刚才他受伤后瞬间闭气,景横波一阵乱戳,确实好巧不巧解开了他的气海。

当然他不会感谢她的。

领口珍珠有点歪了,他伸手调整,一低头发现整个胸前衣襟都是皱的,似被人大力揉搓过,他微微皱眉——刚才她做什么了?

看看她脸上表情,他决定不问了,如此猥琐,必无好事。

她在床上躺着,双腿交叠,曲线起伏不能增减一分,天生曼妙好身材,虽然她抓过床单遮了上身,但隐约可以看见深红艳色一抹,依稀眼熟。

那是什么东西?惊鸿一瞥,只觉似亵衣又比亵衣精致,她那般爱惜,八成又是什么内媚的玩意。她刚才在嚷什么?“不让?”明明是“非让”好不好?

目光所及,落在心版,他忽觉掌心发烫,似一瞬前温软触感重来,烫得心中都似一跳。赶紧转开话题。

“刚才是谁?”

“刺客。”景横波笑嘻嘻抛媚眼,“如果不是我扑上来保护你,你早已被人家踩死。你不谢谢我以身相护?要不要对我以身相许?”

“可以。”宫胤站起身,一脸淡定地对忽然张开嘴的景横波道,“做到几个要求我就容许你以身相许。不许裙子里不穿裤子,不许穿高鞋子,不许穿透明袜子,不许穿艳丽紧身衣裳,不许涂脂抹粉,不许照镜子,不许露出除了双手以外的任何肌肤,不许做任何古怪动作,不许和陌生人接触说话,不许不和我好好说话……我不想说那么多,你如果真心想嫁我,稍后我会令府官给你相关手册背诵,在背熟并做到之前,你不许随便向我求婚,否则我听一次,就毁一件你的古怪玩意。”

“你去……”景横波一个“死”字还没来得及骂出来,宫胤再次在门口施施然回首。

“还有,不许随便抛媚眼。”

景横波立即抛了个媚眼,“嘻嘻,受不住了是不?”

宫胤眼神仿若看木头一般从景横波脸上掠过,“你抛媚眼的时候,左眼上移半寸,右眼下移半寸,脸部肌理移动七块导致嘴角歪斜,我总是有点很担心你会瞬间中风。”

“……你去死!”

……

“不许穿高跟鞋不许穿丝袜不许穿紧身衣裳不许化妆不许照镜子不许随便向他求婚……啊呸!他以为他是谁?倒贴给姐姐都嫌他太闷!”景横波大力揉搓着盆里的a,一边叽叽咕咕大骂一边添进去更多皂角。

静筠在一旁给她帮忙,道:“手轻些,仔细把衣裳洗破了。”

景横波从水盆里拎出那件的宝贵内衣,看了半晌,泄气地又扔回盆里,“见鬼,根本洗不掉!”

深红黑色蕾丝镶边钉金珠的戴安娜文胸上,一边一个小洞也罢了,关键在文胸正中间,多了一团浅红的痕迹,怎么洗都洗不掉。

“宫胤!”她抬头对二楼大叫,“滚下来给我洗a!”

自然没人理她。

静筠凑过头,仔细看了看那痕迹,道:“这形状倒好看,似一朵芙蓉花,要么回头我给你就着这痕迹绣一朵花吧。”

景横波眼睛一亮,仔细看看也觉得可行,只是想着这是宫胤留下的血痕未免有点怪怪的,可谁叫她目前只剩这一套现代内衣,每一件都无比宝贵呢。

她可受不了静筠她们用的松松垮垮的系带肚兜,会下垂的!

“那便拜托你了。”她眉开眼笑地将的文胸塞给静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