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早,陆行儿和李玉龙分别骑着乌骓马和胭脂马,沿着太湖南岸向苏州进发。虽然已到了深秋时节,但因一路没有停歇,两匹马仍是跑得满身大汗,天快黑的时候,来到苏州南门,南门门吏看到他俩骑着马,而身着打扮官不官民不民的,就拦住了他俩,门吏问道:“你俩是干什么的?”陆行儿在马上道:“苏杭应奉局要紧公干。”那门吏一听是苏杭应奉局的,立马改成笑脸道:“哦!哦!两位爷请!”两人骑着马就闯进了大门。一到城内,陆行儿朝李玉龙笑了笑道:“看来这应奉局好生威风。”李玉龙道:“陆兄真是机灵,否则还要盘查我们。”陆行儿哈哈一笑道:“这些小鬼就是怕得罪朝廷派来的大员。”接着又说:“这样吧,今天天色已晚,我又不知二舅下处在那里,咱们先住下,明天一早再去打听,如何?”李玉龙道:“任凭哥哥安排。”于是两人就在南大街找了一家客店住下。

此时,大车店里只剩下陆行儿和李玉龙二人。陆行儿问:“李家老三,你追我来,是寻仇么?”李玉龙道:“你看像吗?”陆行儿“嘿嘿”笑了两声,没有作答。李玉龙接着又说道:“要来寻仇,就我一个人那里是你对手。我见你武功了得,又行侠仗义,是真英雄,想追随你,你看可以吗?”陆行儿道:“走走走,天还不亮,我们到屋里说去。”他到大门口把大门拴上,拉着李玉龙上了二楼,来到白天他住的房间。

天黑下来,胡小四把饭食已准备好。仍是一只熟鹅,一坛酒,外加五六个大饼和两个素菜。陆行儿让胡小四过来一起吃,胡小四拉条凳子坐了过来。陆行儿一边吃饭一边问胡小四一些其他话题。同时又问那恶僧武功怎样,使的什么器械等,胡小四都回答得不甚了了,只听别人说那恶僧有一条禅杖,本事啥样不清楚。

只教:英雄东乡震敌胆,邪恶小店丧魄魂。

刀来剑往,风驰电掣。刀来如蛟龙翻江搅海,剑往似白蛇吐信摆尾。刀落处尘飞土扬,剑挥过风生水起。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公孙大娘好剑舞,少陵野老佳句成。

嗟呼!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知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和尚去后,沈子卿想,这和尚说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真如此,只好将这幅画献给官府,以保全家性命;倘若是来下套,我须慎重行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官府既已知晓我有此画,必不肯善罢甘休。现在看来,不管那种情况,都以捐给官府为妙。但是,我还需等一等,打探一下虚实,再做道理。于是他备了一匹快马,带了一些散碎银子,告别妻子,只说去杭州城里看看生意行情,只身打马去了。

欲知童贯究竟得了一个什么美差,且听下回分解。

陈抟老祖不一日来到龙虎山,张天师下山迎接,二人执手同步上山。山道上,陈抟老祖对张天师道:“昔日太祖将华山卖于我,且救他一命,如今朝廷却不认账!”张天师笑道:“人间事都是如此,理他则甚。”老祖道:“不认账也就罢了,还派兵前去,甚是无理!”张天师道:“可奈你何?”老祖哈哈大笑,道:“我自逍遥,不问人间事了!不过,数月之后,你将有事了。”张天师道:“又要下山走一遭。”老祖道:“且妖魔不久之后就要出世了!”天师笑道:“这也是师兄功劳!不过我这道观也难逃一劫!”老祖哈哈一笑道:“天意如此!”自此两位仙人在山上论道。

毕竟陆行儿和李玉龙去杀渔霸一家是否顺利,此后又往何处安身,且听下回分解。

褚先生语:官逼民反,“逼上梁山”。陆行儿无路可走,只好自己了断。这正与武松为兄报仇如出一辙,官府不能指望,那就自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