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肹听罢哈哈大笑,心里也猜了个**分,“这么说来,我应该将你们送到他手里,而不是收留你们。”

良久之后,尹峥吐出这么一句话。

当初她没有一点预兆地就消失,祭司大人也去了,就剩她一个人留在胤都,没有亲人没有依靠,皇后和太子还想要将她赶尽杀绝。还好有尹骞在保住了她,但是在这将军府里没有一个人正眼看她,就因为她曾经是无央宫的人,所以对她任意欺凌。尹骞明面上也不敢站出来帮她,只能私底下伸以援手。

非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知道我的爹娘是谁?”

靳陵看她激动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说他命不久矣了么?”

“有事你叫我,我就在外面。”

那只这一看,他就笑出了声,“小姑娘,你倒是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两个人从当铺里面出来的时候,靳陵盯着非瞳看,她不解,“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你们赶紧给殿下清理伤口,我去查一下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现在应该要去哪里。”

他不动声色地领着几个人去挑马,林儿和天儿一看到马就兴奋了,自顾自地开始选。靳陵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非瞳身边,压低声音道:“等下我会想办法陪你们去骑马,然后我们找机会逃走。”

听到他故意戏谑的话非瞳羞愤地睁开眼,见他衣服穿好了便大步走到他面前,“赵晗,戏弄我很好玩是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对我!”

见他答应了初阳很是高兴,“上次和你一起关在幽掖宫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和你是一对?”

下一秒她就噤了声,因为赵晗封住了她的穴道,她瞬间不能说话不能动了。

“嗯?”

“我家。”赵晗笑着看了她一眼,走过去推开了大门。

赵晗刚要说话,却又被她打断,她笑了笑,继续道:“那****应该也在吧?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师父临走之前没有一点恨,她对着我笑,要我好好活下去。我现在终于知道之前她为什么会让我选择,她给了我自由的机会,但是那时候我放弃了。如果还能选择,我会答应,因为大祭司之路不适合我。我以前为了师父,为了靳陵我想要好好走,但是师父死了之后我慢慢就放弃了。因为我想师父最希望看到的,是我活得像自己的样子吧。”

回到东宫之后赵晗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直到第二天晚上都没有出来。当然,午饭和晚饭也都没有吃。

赵晗进了软轿以后,非瞳和她们二人走在一起。

大殿上的气氛再次凝固,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步,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靳陵才终于低头,“那让我再见她一面总可以吧?”

非瞳不甘,但是现在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乖乖躺着。

赵柯闭上眼,咬唇艰难地开口,“七个,你已经杀了七个兄弟,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以前小时候明明不是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将你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嗜血恶魔?”

这个问题问出来周瑞倒是愣了一会儿,这并没有人跟他说过,只知道是太子殿下差人送过来的,具体的原因他也没有问,也不需要问。

非瞳疑惑,“如果晚饭有毒的话为什么我没有感觉?”

“我母妃本姓莫,我便随她姓,从此叫莫陵。”

赵晗冷笑,“这天下还有我不敢的事?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但是他们也不敢多嘴,称了一声“是”就下去准备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她又不知道靳陵在什么地方,有些担心他。

“我这是在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看了看周围,这是一辆马车,面前的人可不就是三番两次戏弄她那个人么?!

靳翔完全没有搭理他的话,而是蹲在了非然的面前,摸着她脖子上的血闻了闻,笑了,“死了,你总逃不了了。”

“对!该杀!”

所以她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了,“听不懂就算了,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大祭司这条路,你也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你给它取了个什么名字,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叫它它都不理?”靳陵看萝卜一直不理他好奇地问。

还有尹峥将军,靳陵曾经说过,梦瑶是他的义女,而昨日正是因为尹峥轻易听信一面之词擅自做主才会害得靳陵被关禁闭。

“就算你不会喝酒,也不至于一杯就倒啊,肯定是皇后给你加了什么药!不然还是请祭司大人看看吧。”

“靳陵,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爱靳陵。”

赵晗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声音虽然小但是非瞳还是听到了,她瞪大眼睛正欲回头看,赵晗却眼疾手快地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

某只叫萝卜的鸟内心估计也是崩溃的,头一回跑出来就被逮住了……

他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尹骞,尹骞很信任梦瑶,就算自己对她真的有什么怀疑,在没有确定的证据之前他也不会贸然再提出来。毕竟梦瑶也确实是为了自己才会入宫的。

靳乔这时候似玩笑般开口:“父皇,看来梦嫔娘娘倒是真的欣赏七弟啊,这么动人的笛声,真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禾玉惊讶,她怎么会认识自己的……但是她也不敢多嘴,只是应了一声。

靳翔探究地看了看靳陵,让梦瑶退下了。

他这是真的生气,他平生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碰他珍惜的人,母妃已经不在了,他绝对不允许她再有什么闪失。

禾玉吸了吸鼻子,“今日早上她问我她给你送的信你看了有没有回话,我说没有,她就急了,说是要亲自来找你。我也没有多想,就没有跟着她。我一直以为她在修巳殿,可是现在天色晚了她还没有回来,我就来找,谁知尹将军说她不在这里。”

靳陵恢复痞子样,笑得无所无惧,等着好戏上演。

他何尝不知道现在是步步惊心,稍微错了一步说不定就会被靳乔抓住把柄。只是母妃死得太无辜,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还恣意妄为?

“父皇,儿臣愚钝,近日里京城流言四起,皆是因为上次少司命说儿臣上位必祸,少司命乃民之所向,儿臣今日也深感无力,怕是真的不适合当大元的储君。还请父皇恩准,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