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的余光有意无意瞥了一下后面,嘴角闪过一丝得意,“很好,我答应你,绝不动她一根汗毛,而你,从今天开始,成为我赵晗的奴隶。”

那一瞬间,她似乎又看到了师父死的模样,脑海中尽是师父的面容,她大喊了一声“不要”,可是对面的人还是慢慢失去了动静,最终倒在了地上。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这么一刹的功夫就死了。

他的脸上尽是满满的不甘心,眼神已经不能用怨毒两个字来形容,他的眼睛里似乎燃起熊熊的火,恨不得将赵晗烧个干干净净。

听到他这么苦口婆心地念叨,靳陵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当晚,侍卫按时给靳陵和非瞳送吃的过去,两人都没有发觉异常,平静地吃完了饭。夜里又开始下雨,屋子里还是有些漏,他准备再上屋顶补一补,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轻功完全用不了了。

几个侍卫一点都不为所动,其中一个开口禀道:“回郡主,我们只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

初阳自是不甘心他这副样子,又凑近了几分,嘟着嘴,“你怎么这么冷淡,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时日都是我在帮你盯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但是我还是没做好,害的你遇刺了。”

“现在知道痛了,挡剑的时候怎么那么有勇气了。”赵晗用毛巾擦去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故意嘲讽她。

赵晗的车马到达盛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但是当马车刚进城,城门突然被关闭,一行人也被拦截了下来。

这场面有些尴尬,本来两国之间就有宿仇,更何况靳陵那日在御花园和靳祯听到靳乔说起要去盛都找赵晗的事情,那么他定和靳乔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他真会帮他?

“你再说一句话,朕就用非然自刎的那把剑杀了你。”靳翔闭上眼,冰冷的吐出这一句话。

皇后冷笑,“是真是假,一验便知,有没有生过孩子,女人的身体可是不会骗人的!”

她吞吐地说完这句话,却深深刺痛了非然,沉默zhaishuyuan良久之后的她无奈地笑了笑,似无可奈何地开口道:“瞳儿,有件事情我从未与人说,其实……早在十五年前,我就已经丧失了预知天命的能力。”

“母后,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啊,可是已经紧紧抓住了大祭司的命脉,只要我这个杀手锏一使出来,别说大祭司,整个无央宫都得毁了!”

非瞳瞪大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秒她跪下朝非然磕了一个头,“瞳儿在此谢过师父对靳陵的救命之恩。”

她迅速从床上爬下来往外走,立刻有宫女跑过来问她去哪里,非瞳对她们道:“你们都不许跟着我,我要回无央宫。”

“放肆!”靳翔看到他这个样子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shubaojie地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皇后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不如这由梦嫔妹妹自己决定吧。”

“诶?”禾玉惊讶地看着她,“你也要来?不行不行,你怎么能随便爬树,你就在下面等我好了。”

“既然已经被推到了风尖浪口,现在后退只会被巨浪拍到海底,所以我不会逃避。”

一切也进行得很顺利,朝堂上本就不少人对靳乔有异议,但是不敢明说,现在有了靳陵这一个人选,他们自然毫不犹豫选择了站队。

翌日,今年靳陵的生辰宴席举办的确实很隆重,除了非然,几乎所有的皇亲贵族都赶来了。梦瑶乖巧地坐在靳翔的身边,靳翔的眼光也一直离不开她,皇后在一侧端坐着,脸上的神情莫辨。

非瞳只能叫禾玉去修巳殿一趟,告知靳陵她不能前去赴约了。

靳翔心情大好,大笑了几声,“好!朕今日就封你为梦嫔,赐住写阳殿。”

他的手火热,她现在确实不冷了。

禾玉看到这个时辰非瞳还没有回来也是急得不行,但是她又不敢去密室打扰大祭司,于是自己悄悄跑了出去。

靳陵稍微放心了一点,但是他的眉头却依然锁着,“你真的想好了?放弃现在平静的生活加入到争夺之中,并且成为皇上的女人?”

非然冷笑一声,“那又如何?皇帝想让他争,他就必须争,不争,则死。”

唐奇得意一笑,“非瞳。”

“只要他们敢乱动,我就敢杀。”

“哦?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朕该不该信?”

禾玉嘴里有血,含糊不清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少司命真的在找我?”

非瞳并未完全放心,但是见他一脸轻松的样子,来时的焦躁也淡了。

“我要走了,师父会在宫里等我。”

但是这殿上只有一个人的反应是笑了,那就是靳翔,那天他召见非瞳的时候也让她看过自己的眼睛,她说的话和今日一模一样。

不愧是大祭司的徒弟。

靳乔得意万分,“只要她够识抬举,她就一定会做到的,好了,事儿也办完了,咱们回宫。”

他已经在无央宫外面盘桓了两天,愣是没见到一个人影。这天他一早派人在那边盯着,自己在御花园一处凉亭歇着,见到有人出来便来通知,谁知道还真就让他等到了。

她在殿里踱来踱去,非瞳看着眼花,放下手里的书道:“要不然再等等吧,不是还有几天么,你也说了这几日礼部也是太忙,一时忘了也说不定。”

“她的礼确实不能轻了,要知道无央宫的人就是大元的民心所在,她们的威望甚至能够超过你的父皇,要是你能与她们亲近了,将来你的位置也能坐得更稳。”

“哎呀好啦好啦,我不还没说完么,可是后来跟你待久了就知道你除了怕生不爱说话以外和别的小姑娘也没什么两样的。喏,你看你就是这般敏感,我是开玩笑的,小丫头。”禾玉说着还故作老成地在非瞳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本来还在疑惑谁会这么整她,听到刚才那人的话心里也明朗了,原来是靳陵。

不一会儿,靳陵就到了殿中,他斜眼看了非瞳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这应该就是唐奇要找的那个人的名字了。

尹骞跳了起来,怒shubaojie气冲冲地指着她吼了一句:“你什么人,不想活了?”

靳陵一副惊讶的样子,托腮道:“看来这下要换狗鼻子的人,恐怕是杨兄你了。”

他双手撑在床边,盯着皇帝的眼睛,“你知道么?从小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就是,想要挖开父皇你的胸膛,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没有感情的。”

非瞳心中一震,突然想起那****对他说的话,她也曾经这样对他说,他是个没有心没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