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一点都不为所动,其中一个开口禀道:“回郡主,我们只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

当她听说他带回来一个受伤的女人还守了她几天几夜的时候她简直气得要把房顶给掀了。

“现在知道痛了,挡剑的时候怎么那么有勇气了。”赵晗用毛巾擦去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故意嘲讽她。

赵晗“哼”了一声,斜睨她一眼,“你倒是时时刻刻都在惦记他,到了赵国,他就不再是什么皇子,而是我的奴隶。我救了他出来,但并不代表我会一直帮他,你可别忘了,我一直是个坏人。”

这场面有些尴尬,本来两国之间就有宿仇,更何况靳陵那日在御花园和靳祯听到靳乔说起要去盛都找赵晗的事情,那么他定和靳乔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他真会帮他?

“好!好!”更令人寒心的是,大祭司这样死去,百姓们非但没有一丝惋惜,反而拍手称快。

皇后冷笑,“是真是假,一验便知,有没有生过孩子,女人的身体可是不会骗人的!”

非然发现了她的异常,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你害怕么?”

“母后,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啊,可是已经紧紧抓住了大祭司的命脉,只要我这个杀手锏一使出来,别说大祭司,整个无央宫都得毁了!”

“我之前劝过他离开,但是他的性子实在太犟,我没有办法。”

她迅速从床上爬下来往外走,立刻有宫女跑过来问她去哪里,非瞳对她们道:“你们都不许跟着我,我要回无央宫。”

他说完之后就立刻去追靳陵了,禾玉如梦初醒,是啊,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为了防止另有变故现在最重要是请出祭司大人啊!

“这……”皇后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不如这由梦嫔妹妹自己决定吧。”

“禾玉,还是没找到么?”

“既然已经被推到了风尖浪口,现在后退只会被巨浪拍到海底,所以我不会逃避。”

她又叹了一口气,要是瞳儿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该多好。

翌日,今年靳陵的生辰宴席举办的确实很隆重,除了非然,几乎所有的皇亲贵族都赶来了。梦瑶乖巧地坐在靳翔的身边,靳翔的眼光也一直离不开她,皇后在一侧端坐着,脸上的神情莫辨。

要送什么呢?靳陵应该什么也不缺吧……

靳翔心情大好,大笑了几声,“好!朕今日就封你为梦嫔,赐住写阳殿。”

她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因为靳陵就在附近。

禾玉看到这个时辰非瞳还没有回来也是急得不行,但是她又不敢去密室打扰大祭司,于是自己悄悄跑了出去。

不等尹骞回答,梦瑶就接过话,“殿下,尹将军是我的义父。”

非然冷笑一声,“那又如何?皇帝想让他争,他就必须争,不争,则死。”

犹豫了一会儿,他迟疑地开口:“你……还在找他么?”

“只要他们敢乱动,我就敢杀。”

靳翔处理公务,靳陵在殿外跪了许久,一盏茶之后正元宫的门才缓缓打开。

禾玉嘴里有血,含糊不清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少司命真的在找我?”

这是第一回看见她生气脸红的样子,靳陵竟然心里有几分得意,他又笑道:“要是父皇真的因此提拔我,那靳乔岂敢明目张胆害我?”

“我要走了,师父会在宫里等我。”

外人自然没有看到这两个人微表情,非瞳退回到大殿之间,恭敬地朝皇帝拜了一拜。准备正式开口的时候靳乔突然冷笑出声:“少司命,你可想好了,要是你说的太不合常理,那么本太子可有理由质疑你这少司命是否真的有资格继位大祭司了。”

不愧是大祭司的徒弟。

“就是这样?”

他已经在无央宫外面盘桓了两天,愣是没见到一个人影。这天他一早派人在那边盯着,自己在御花园一处凉亭歇着,见到有人出来便来通知,谁知道还真就让他等到了。

靳祯眼睛瞪大,鸡皮疙瘩开始冒出来。

“她的礼确实不能轻了,要知道无央宫的人就是大元的民心所在,她们的威望甚至能够超过你的父皇,要是你能与她们亲近了,将来你的位置也能坐得更稳。”

晚上闲来无事,非瞳练完功和禾玉一同坐在无央宫的一处房顶上。天上的繁星璀璨夺目,在漆黑的夜幕里显得夺目无比。禾玉看了看天上又侧头看了看一旁的非瞳,情不自禁地开口道:“瞳儿,我觉得你的眼睛就和这天上的星星一样。”

本来还在疑惑谁会这么整她,听到刚才那人的话心里也明朗了,原来是靳陵。

“嗯。”

这应该就是唐奇要找的那个人的名字了。

禾玉惊讶地停下,“什么?你猜出来了?”

靳陵一副惊讶的样子,托腮道:“看来这下要换狗鼻子的人,恐怕是杨兄你了。”

他挑眉一笑,“怎么?难道没有武功我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别担心了,相信我。”

既然他都已经出招了,那么自己肯定是要奉陪到底的,他堂堂混世魔王,怎么会惧怕这么一点小小的刁难,想当初他也曾是折腾别人的一把好手,失去武功又怎样,他可不会轻易认输。

他放开她,背着手转身对着他们开口道:“既然这事这么重要,那就不要耽误时间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完后他转头朝非瞳眨了眨眼睛。

他嘴上说的容易,但是非瞳心里却并不放心,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他跑到门口对守卫的说:“我现在要见赵晗,你们带我去见他!”

但是她的要求被无情拒绝,侍卫撇她一眼,“太子近日要处置逆犯,没有时间见闲杂人等,你最好别打什么要逃走的主意,不然只能自食恶果。”

“我并没有要逃走的意思,我就是有话要跟他说,你帮我去禀报一声可以么?”

他犹豫了一下,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你回去等着,我就这让人去禀报一声!”

非瞳这才松了口气,暗自祈祷着靳陵不会出什么事。

另一边靳陵被带到净事房的时候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他嗤笑一声,手枕在后脑勺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净事房的总管周瑞正坐在堂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哟,长得还挺白嫩的,换身儿衣服可就不辨雌雄了。”

他上下打量着靳陵,嘴里故意说出这些话来刺激他。

靳陵可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他的讽刺置若罔闻,大摇大摆地走到一旁坐下,极其自然地端起桌上的水杯开始倒茶喝。

周瑞瞪大眼睛,对他的这种大胆行为感到十分惊奇,从来没有人到了这个地方还这么放肆的。

于是他一拍桌子,“你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敢这么无礼!”

靳陵吹了吹热茶,慢慢地饮了一口,“你真想知道?但是我不想说怎么办?”

“你你你……你放肆!来人,还不赶紧帮我给他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