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下来!”
你说你也是男人。
你说分明是有光亮,在板壁缝里颤动,你可以肯定板壁后面还有个房间。你从房里出来,楼板上的稻草绊着脚,你伸手可以摸到倾斜的屋顶上的屋瓦,再过去就得弯腰。
你过来呀!她向你招呼。
得了吧,不只是你们男人才有思想。
“当然,也不排斥第三种可能,跑进山里出不来了,就饿死在山里。”
你自己也说不清楚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只是偶然在火车上,闲谈中听人说起这么个叫灵山的地方。这人就坐在你对面,你的茶杯挨着他的茶杯,随着行车的震荡,两只茶杯的盖子也时不时碰得铮铮直响。要是yi直响下去或是响yi下便不再出声倒也罢了,巧就巧在这两个茶杯盖铮铮作响的时候,你和他正想把茶杯挪升,便都不响了。可大家刚移开视线,两只盖子竟又碰响起来。他和你都yi齐伸手,却又都不响了。你们于是不约而同笑了笑。把茶杯都索性往后挪了yi下,便攀谈上了。你问他哪里去?
那么讲什么?
讲你是不是看过人家,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
那个淹死的女孩。
那个下放的女知青?那个跳河自杀了的姑娘?
不是。
那么是哪yi个?
你们夜里把她骗去游泳,然后又把她强jian了!
你说你没有去。
她说你肯定去了。
你说你可以发誓!
那么你肯定模过她。
什么时候?
在桥洞底下,黑暗里,你也摸过她了,你们男孩都yi样坏!
你说你那时候还小,你还不敢。
她说你至少看过她。
当然看过,她不是yi般的好看,确实招人喜爱。
她说你不是yi般的看,你看过她的身体。
你说你只是想看。
不对,她肯定你看过了。
你说这不可能。
就可能!你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你经常去她家。
那么在她家军?
在她房间里!她说你就撩起过,撩起过她的衣服。
怎样撩起?
她靠墙站着。
你说是她自己撩起来的。
是这样吗?她说。
再高yi些,你说。
里面什么都没穿?也没有奶罩?
她ru房才刚刚发育,你说,奶当然隆起,可||乳|头还是瘪的。
你不要再说了!
你说是她要你说的。
她说她没有要你说这些,她说她不要听了。
那么说什么?随便说点什么,只是不要再谈女人。
你问她怎么了?
她说你爱的并不是她。
凭什么这么说?你问。
她说你同她作爱时想的也是别的女人。
没有的事!你说,她这都凭空而来。
她说她不要听,什么都不想知道。
真对不起,你打断她。
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你说那么你听她的。
她说你从来就没听她说话。
你故意问她是不是总在干校吃西瓜?
你这个人真没劲,她说。
你求她说下去,保证再木打岔。
她说她没有什么可说了。
33
从江口县逆锦江的源流太平河而上,两岸山体越见雄奇。过了苗族c土家族和汉人杂居的盘溪寨,进入到自然保护区,葱葱郁郁的山峦开始收拢,河床变得狭窄而幽深。黑湾河监察站,yi幢砖砌的二层小楼,坐落在河湾的尽头。站长是yi个高个子黑瘦的中年人,我见到的那两条活的新蛇就是他从外来偷捕的人手里扣下的。他说这河溪两岸野麻叶中蕲蛇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