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跟生人靠太近。”莫浮箩说完,不再理会柳珺儿那张惹人怜的俏脸,抬脚就走。

“然居?”摊主停下手里的活,打量一番莫浮箩,才又问道:“荷幽小巷的然居?”

“是的,主子。”

这院子,没了主人,以后怕是就要落寞了。或者,会再住进来个新主子。

“这就说完了?”

直到伊泽开口说了话,才打断了莫浮箩的独自心伤。

外面依旧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只是不知道此时的牵红院里,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几十招过后,黑衣人已有过半倒下,莫浮箩微微气喘,躲开刺过来的一击致命攻击,锋利剑刃沿着衣袂划过,粉色丝缎被划出一道细口,后又出一声轻响。这响声是血肉绽开的声音,在刀剑碰撞声中几不可察,只添了一股血腥味儿。

“这位是王爷一直御用的太医周老先生,雨翠你从前面带路,领着周老去瞧瞧病人吧。”

莫浮箩抱着莫兰快步走到二楼,将莫兰放到卧房的床上。然后起身从床边的枕头下摸了摸,掏出了一个绿色小瓶。将瓶子封口打开,倒出一粒黑色药丸。

不过,仿佛哪一面都不像真正的她。

“李尤歌可从来没有带过姑娘来,你是哪位?”胥眉有些沉哑的声音再次传出,边说边走到桌前的椅子上,缓缓坐了下去。

左凤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气闷地白了莫浮箩一眼,转身就跑进了人群里。

“清月,他还只是个孩子,不懂事,别骂了。”

是故意的么?

范轩拿着钱袋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到琴前拨弄了几下弦。

“她自己去没事吧?”莫兰一脸忧色地看着雨翠渐渐跑远的背影,担心道。

“够了够了!”雨翠拉起袖子擦了把脸,瞬间破涕为笑。

正好,她正愁没什么理由在李尤歌的王府里掀起点风浪。如今李尤歌不在府上,她就借此时机来教训教训那几位美人,顺便再好好窥探窥探他的这座崇山园。

“不必我们出手,你去把她的身份消息散出去,自会有人收拾她。”

莫浮箩眉间一蹙,又深深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见他始终挂着一脸笑,答什么都是回的漂亮却又什么都没说明白,再问下去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于是理了理衣袖,便往楼下走去。

这声音婉转轻灵,犹如一溪温泉沁入耳中,不疾不徐,比灵鸟的歌唱还要好听上几分,莫浮箩这种从不轻易牵动心神的人都不由地心下闪过几丝动荡。

莫浮箩虽是一直在不停走路,可余光却已将周围的景致收了下来。

莫浮箩不由地想起了李尤歌,她在人群里扫了一眼,便现了他。

光下,黑色的轻纱婆娑微晃,映出几片斑驳。

莫浮箩终于将眼睛看了过去,她那双眸子如黑漩般直直射向罗媛香,夹杂着烈烈的冷意。“你是谁?”

莫浮箩一听,心下虽疑却是不动声色地将伊泽周围又看了个遍。只见在伊泽身后,庭院中央,正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虽只露了个背影却依旧聘婷婀娜。

“不过,也有说第五个是姐姐的。”

“姑娘,你不能赶我走啊!”雨翠登时就又哭了出来,双腿一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嘘,小点声,她好像听见了。”

她在心里冷笑了声。

床下的地上,此时正半跪着一个黑衣男子,男子微微抬头,看长相竟然与伊泽一模一样,只是眉宇间透出的素冷之气又同伊泽大不相同。

“谒门若还是不放过我们,我自也不会放过谒门。”莫浮箩抿着嘴边的雨水冷冷道。

“孩子,都过去了”

“啊~”李尤歌却是在这时重重打了个哈欠,打断了在场人的剑拔弩张。他伸手抓住了莫浮箩的胳膊,嗔道:“莫浮箩,本王累了,我们走吧。”

听着莫浮箩再自然不过的解释,李尤歌的笑却缓缓僵在了脸上。

莫浮箩猛地一阵心悸,几个起身便跃了过去。

“找我做什么,我并不认识你。”说话间,莫浮箩又再一次打量了一番李尤歌,看着他缓缓站起来的动作,心思更加警觉。

狠意迸出间,她快探出手在莫兰几处穴位上一点,莫兰便昏了过去

胥眉一向懂得察言观色,莫浮箩一点细微的反应她都已入了眼,只是却只是当作没有现一样,从神色到声音,依旧无波无澜,温温雅雅。

“现在只有左丞这一位。”

“哦。”

此时此刻,莫浮箩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个清楚,可她却不得不顾忌胥眉同李尤歌的关系,有些事她绝不能问的太清。

“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胥眉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你就是来跟我学规矩的,这些朝堂中的人和事,也算是含在其中了。”

“这样,不如,你先跟我说说,你为何会出现这里,还要教我规矩吧。”

胥眉闻言一笑,并没有直接回莫浮箩的问话,而是沉了沉眸子,后又忍不住耸了耸肩,随即莞尔一笑道:“我可不想一直跟你站在这院子里聊天,走吧,跟我去我的房间,我们好好聊聊。”

“也好。”

莫浮箩立刻便应了一声,这一瞬间话题的改变,总算是将她刚才因为听到某些事情而起伏的心神压了下去。

看来,这个胥眉可不只是一个会下棋的酒楼老板这么简单,看来以后跟她相处,也必须要小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