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风。”墨止像是没听见一样悠然地喝着茶,扫了什么都没有的天空一眼,“去隐组调十个人,全天监视魏云仙。”

“准备了这么久,不让你真来救救我,岂不是浪费了。”苏洛九无辜地眨眨眼,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看到白玉般的耳根子微微泛红。

苏洛九侧身避开,依旧是慵懒浅笑,但眼底却不自觉地溢出浓浓的恨意,脚步一错将灰衣人引向莲池之上。

苏洛九对太长公主也是很有好感,抬头看了墨止一眼,淡笑着唤了声,“皇姑姑。”小模样还挺乖巧,看的太长公主是越发的满意,连连称赞。

墨谦峰眼里划过复杂的神色,良久长长叹了口气,“是朕太小看了他,怕是这些年朕在墨王府里安插的人早已被发现了。”若他猜的不错,上次的暗杀墨止根本就是有意受伤借此将他在墨王府里的人一网打尽,毕竟潜伏墨王府的人,就是墨止放过,他也不会让他们继续活下去。

暗骂了声不要脸,苏洛九也没避开,两人双唇相贴的时候仍然眯着眼笑,主动轻启小口,在汤汁快要流进自己嘴里时抬起身跪在了床上将墨止往后压了压让他的脸微微朝上,小手快速地在他喉结一按想让他松开喉咙喝下汤药,却怎么也没想到那厮早就察觉先下手为强勾了勾她腰间的痒肉……

“好。”墨止轻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随手扯过自己的外套套上,将她的衣衫系好后打横抱起,脚下微微用力,大石应声而碎,周围的阵势随之破开,飞快掠过水面,经过外面等候的众人时也未停下,只冷冷留下一句“回府”便化作一道银风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你个死洁癖。”苏洛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由着小蛇在地上玩,拉起他的手走到不远处一株小花前,六寸左右那么高,开了三朵指甲盖大小的白色小花,隐隐泛着银色的光泽,很是小巧漂亮,伸手戳了戳它,正色道,“墨止,等一下你服用了洗髓花,内力里的炎蛇蛇毒会被排出体产生高温,你必须在雪地里调理内息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你让人远远的围一圈为我们护法,嗯?”

“好,但是……”墨止老神在在地观察着周围的雪地,无视怀里小人儿黑了的俏脸。

……

“每次我犯错,师父都会罚我,但是王爷比较稳重,应该不会吧……”左小川小声嗫嚅,说完有点瑟缩地看着自家师父。

苏洛九感觉不会再爱了,由着毛笔以一种诡异的冻结姿态戳在砚台上,素手拿起桌子上写得满满的一张纸,吹了吹,满意地点点头,放在一旁晾干,自己双手交叠趴在石桌上,扫了眼周围的花花草草,眼珠子转了转,状似无意地感叹,“来京城这么久了,我好像都没去京城玩儿过,枕浓暖荷,你们说咱们先去哪儿转转好呢?雪山……怎么样?”

“你想用洗髓花?”慕容熵略一想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暗道她的聪明,洗髓花极其罕见,据说可以洗髓伐筋,淬炼人的内力,使之不含杂气更为精纯。

墨止垂眸不语。

苏洛九不语,只是迷迷糊糊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而后扯过被子把脑袋蒙了起来。

苏筠目送着苏洛九出府上轿,温和的脸上终是露出了看到黑暗后黎明般的兴奋,想到地牢里那五个连人都找不到的废物,看着那花轿的眼里划过深思,他的人只道花谷谷主把一身医术传给了小九,可不曾说花无泪教过她什么高深的武功,看来,这丫头的秘密还不少,不过这点小事还影响不了大局。

……

枕浓整个就傻眼了,还不等她消化完,左小川的话又是平地一声雷——

暖荷站在屋外吐了半天槽,抽搐的嘴角突然僵住,目光倏地看向紧闭的房门,少主什么都聪明穿衣服却是个白痴,稍微复杂一点的衣服都穿不起来的那种人,试婚服却没叫她进去……

苏蝶儿也被苏洛九的突然出手吓了一跳,但毕竟只是在旁边看着,很快回过神来,想到早晨那比相府库房还多的聘礼,心里嫉妒得不行,恶意地嘲笑,“我看你就是嫉妒二姐姐能嫁给太子,而你自己却只能……”

“那孩子自幼性子淡,能娶到小九这样活泼的,倒也是他的福气。”太长公主满脸笑意,苏洛九啊她是越看越满意,最开始只是因那孩子才对这丫头礼遇,但见她不管是面对这无数的财宝还是面对苏夫人母女暗中的冷眼怨愤依旧气定神闲这份沉稳和大家之姿,她是真心喜欢上这个年轻的女娃儿了。

墨止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信不信我烧了你的话本。”阴测测的声音在飘荡。

唇瓣上扫过的温热让苏洛九身子一颤,热度从腰间的大手上直传入心间,抬眼,却恰好撞进了男人幽深得吓人的黑瞳里,眼珠子突然不会动了,想要推开他的小手就这么僵在了他胸前,心跳跟着一乱,跳动的速度明显加快。

“是、是啊。”魏雯凤笑得有些僵硬,拳头紧了紧,硬着头皮把苏洛九拉过来,细声安慰起来,苏彩儿也是开心得红了眼。

墨纤纤不悦地皱眉,“你看彩儿干什么,你莫不是要说,这簪子是彩儿给你的?竟还想让彩儿替你顶罪么?”

苏洛九察觉他跟开始不太一样的态度,总算是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眼底的不满和隐隐的占有欲,小心肝儿颤了颤,丫这表情怎么咋看都像在看一个出轨的妻子呢?这是被她无视了自尊心受创反而对她产生兴趣的狗血节奏?苏姑娘自我反省后,连忙眨了眨眼,羞涩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