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本尊要杀了你!”灰衣人突然疯狂地爆喝一声,双眼变成血红色,黑瞳也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压制了体内的毒,强大的内力破体而出,直接将苏洛九震开,五指成抓欲撕裂苏洛九,指尖流转的内力泛着丝丝血腥,诡异非常。

“你是止儿认定的王妃,不必多礼。”太长公主温和地笑了笑,迎上前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会儿,才道,“小九,以后啊跟着止儿叫本宫一声皇姑姑可好?”

“只是,最优秀的女子如今却是乡下长大的不入流之辈了。”毕竟是皇帝的生母,太后微微失态之后便知道了皇帝的用意,冲喜之事,其实根本就是皇帝在报复先皇的不公。

墨止毕竟是墨止,知道她是故意膈应自己,脸色变也不变,还浅浅地扯出一丝笑意,张口把大半碗汤药含进嘴里,按住女人的后脑勺便压了上去。

“咳咳,补、补药。”苏洛九苦笑,身上恢复了点精神,挪了挪痛得发麻的手腕,将脑袋轻轻枕在他胸前,疲惫地闭上眼,“我睡一会儿……”

“太脏,太凉。”墨止淡淡说道,拿着帕子擦拭着被它碰过的手,目光幽幽地看着小蛇,小蛇很是通灵,方才被烫过之后便知道眼前的男人惹不得,敏锐地感觉到他不善的气息,扭了扭身子自己掉在了雪地里,圈着雪开始自娱自乐。

“上道。”苏洛九两眼笑成了月牙,轻轻舔过齿尖,抬头问道,“能帮我查一下当年是谁给魏雯凤毒药的么?”楼中楼的势力还不够,她琢磨着若是墨王府的情报网能查到的话,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慕容熵满心的疑问,抓住后面踉踉跄跄跑过来的暖荷问了一下,才知道自己之前觉得苏洛九不关心阿止根本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些庆幸自己为了让阿止快点追上她给她的是一匹速度不快的马,琢磨着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医者,便叫人牵了马也跟着前往雪山。

“什么?”慕容熵不知道话题怎么扯到自己身上,聪明的大脑感觉不够用。

暖荷这回瑟缩得非常真实,有点委屈地抿唇,“可是您打不过王爷。”

“也不想想谁害我晕的。”苏洛九哼哼了两声看向慕容熵,神秘地笑了笑,“慕容熵,我之所以说墨止的内力会消失,主要是因为他的内力是在炎蛇蛇毒的促进下修习而成的,若是要根除毒素,自然得废掉他的内力,但是若他的内力中毒素没有了呢?”

苏洛九被哽住,闭了闭眼,笑,“墨止?阿止?王爷?”

“你这叫卸磨杀驴!”慕容熵继续不怕死的拍了拍床板,而后脸色大变翻身躲过直击自己面门的风刃,翻身退到了门边,震惊地看着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的幽幽看着自己的苏洛九……手上的玉箫,他刚琢磨着阿止是不是知道她真气耗损的原因想问一问来着,这就给了他这么吓人的一个答案,“苏洛九你竟然是……”

苏彩儿点了点头,勉强地笑笑,一想到苏洛九现在如此风光到最后会是个寡妇,笑容这才真切了一些。

但苏大姑娘不担心被人发现,因为……

暖荷咬牙,烦躁地吼回去,“乱发脾气?是墨止少爷辜负了少主的心意还说什么等少主和墨王成亲了他会送大礼,才让她心里头不舒坦一个人离开的好不好!”

……

“嗤,为别人的婚事这么操心,也不怕没精力操办自己的婚礼了。”苏洛九连身都不起,懒懒地偏头,看着她那一脸的嘲讽,轻笑,素手在空中一翻,苏彩儿手里稳稳端着的贵重的紫檀木盒子不受控制地飞离她的双手落到了苏洛九的身上,骇得她脸色苍白,看苏洛九的眼神跟看了鬼似的惊恐。

苏洛九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看着不断往里搬的一箱箱奇珍异宝,绫罗绸缎,金银玉石,随意那一件便是万人垂涎的好宝贝流水一般不要钱似的,相比之下苏筠准备的令人咋舌的嫁妆连拿出来都不好意思,瞥了眼苏筠满意的笑脸和一旁魏雯凤母女彻底僵住的假笑,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正巧被太长公主的抓个正着,面对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含着点点纵容的笑脸,她想不尴尬都不行。

“大俗即大雅,每个人都有优雅的权利。”苏洛九眼睛一亮,当下拍板点头,她不过是想逗逗他出出气,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暖荷眼尖地看到那红红的耳根子,突然暧昧地笑了起来,“少主,莫非你发呆是为了……”

墨止见她衣衫不整就往外冲,按了按发晕的眉心,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扯进了自己怀里,眯着眼擦掉他嘴角的血迹。

“凤儿呀,小九既然是清白的,你也该安心了。”太后笑着拍了拍魏雯凤的手。

苏彩儿心中一颤,却是隐晦地回了一抹冷笑,一会儿苏洛九便会丑名远播,她与太子哥哥的婚约今夜必定会解除,就算太子哥哥被她的美色所迷,也不会为了一个恶名女子抛弃她,她根本不需再顾忌她什么。

“好了,宫宴快开始了,先入席吧。”墨之寻突然有些冷淡地开口,神色莫测地看着苏洛九。

三女见来人,齐齐见礼。

苏洛九半弓着腰,一个空了的瓷瓶在掌心渐渐化作白灰,刚迈出一小步,小脸囧的红了一下默默把脚收了回来并拢站好,而后黑着小脸咬牙瞪向罪魁祸首,“老子祝小肚肠斤斤计较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你肚有糟糠头塞草包白天失明晚上失聪上面长包生疮……”

皇宫太大她没几步就迷路了,哪里找得到什么茅房,竟然沦落到来偷夜壶,还闯进了扫把星的老窝,这日子是真没法儿过了啊喂。

“相爷恕罪。”桂嬷嬷被苏筠的威严震得双腿发软,怨怼地看了苏洛九一眼,不甘地跪倒在地,“奴婢一时不察累大小姐摔倒,是奴婢失职,请相爷责罚,大小姐,奴婢向您道歉。”话落,向魏雯凤投去求救的一眼,她在宫中资格再老,也不敢在宰相面前放肆,心里有气,也只能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