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丫头来的时间不短,还没有定下名分,早就应该离开了。只是陈墨也很无奈,总不能赶人,当然,给一个胆子陈墨也不敢把小汐赶走。不怜香惜玉到赶人的程度,估计左睿将来也会对自己有意见,实在没办法,这个漂亮的尾巴只能这样留在身边。

“恩师放心,是在城外一个偏僻的碳场交接,借口运送木材和木炭,正好掩人耳目。而那一带是左家大嫂家的地盘,都是信得过的人。”

这就是寿王李杰看到的情景,陈墨讲的那些东西他听不太懂。可其他人瞪大眼睛,竖着耳朵的认真表情让寿王李杰明白,陈墨讲的很精彩,也必定很实用。不可能作伪,非常之人必定有非常之能,陈墨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遂宁公主李嫣显然和这名老妇很亲近,她上前抓住老妇的手:“我有事情要问问丽娘,一会再去睡。”两人进屋,李嫣坐下后立刻就问:“今天太子殿下跌倒碰到了头,正好有一个翰林医待诏就在西内苑,这个医生很年轻,是太医署的医师,名叫陈墨,据七郎说陈墨是一名名气很大的医生呢。丽娘,给我说说这个陈墨。”

陈墨和魏越到了,众人有些吃惊。

不仅是陈墨,整个翰林院的翰林待诏其实都闲的蛋疼,好像无崖道人例外,他可以静下心来炼丹。

道士一手收剑,一手屈食指含一气化三清之义为礼:“视无量观,贫道无崖见过陈待诏。”

无数仆妇在穿梭,六娘忍不住感叹道:“咱家大郎算是遇到了贵人,就这宅子也不是普通人可以进的,何况是住在这里。”

“这叫板砖,而且是超大号的板砖,就是太重,否则也不用搞成两半了。”

那位翩翩公子已经傻了,陈墨觉得还是水池中比较凉快,一定要给这厮降降温,让他知道暑气该怎么消下去:“这位公子,是我把你扔到芙蓉池里,还是你自己跳下去?”

太肉麻了,陈大神医一阵恶寒:“我自己来吧。”

最近百十年,政局发生一系列重大变化,藩镇割据形势出现,宦官专权局面严重,皇帝与朝臣联合反对宦官的斗争以及朝臣内部的党争愈演愈烈。在这种政局下,号称“天子私人”的翰林学士得以在政治上发挥更大的作用。先是起草内制、参谋顾问,侵夺了中书的权力;继而参预机密,权力趋于鼎盛。德宗时有“内相”之称。宪宗时从翰林学士中进一步发展出“专受专对”的学士承旨,表明翰林学士参与中枢决策的地位得以确立。与此同时,旧翰林院一直保存,其官称翰林供奉或翰林待诏、翰林待制,后又有翰林天文、翰林图画等等,不设学士,也不参与制诏的起草,始终只是一个主要供君主消遣的侍从机构。

久在军中,西门重遂和姚开都明白这个道理,这功劳主要在陈墨,他不但成功挽救了整支军队的士气,也将给这个军营中留下了最强的士兵。陈墨等人挽救的不仅是士兵的生命,也留下了军魂。

“姚将军请出去吧!不要干扰我们的医治。”就要动手了,陈墨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肠管破了,继续冲洗,准备针线!”陈墨扭头看向负责针线的李戊。

两位执掌军权的高官感慨万千,这白广生果然有咆哮的资本!

“我去寻杨枢密,杨枢密一定有办法,我马上就去!”白广生的火气上来,再也不管隐讳什么身份,他说完立刻就要走。

这时候,一众将领纷纷上前抱拳拱手:“烦劳各位太医!”

杜弘徽来的光明正大,直接把自己的随从留在了外面,借口当然是顺便看看自己的从兄杜怀山。杜弘徽比杜怀山年轻很多,这位面容白皙的中年人同样很稳重,当得知实际情况,杜弘徽虽然显得有些兴奋,但却没有杜怀山那样的外露。

“哎陈墨你不知道,秦贼现在哪里似人”

李戊依旧气鼓鼓的:“看将来我怎么收拾他们,宦官的人又怎么样?不一样的是人,定要给他们点颜色!”

“我们这不是已经在起步了吗?作战的经验可以累积,兄长现在需要的是兵甲充足,为了朝廷,兄长必须要做点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间岂能默默无闻。”思虑很久后,陈墨的劝说有了效果,左睿低声道:“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

“年龄不是问题,关键是门第,说真的,如果二弟不进入太医署,这门婚事我还真不敢提,二老其实当初也不同意。现在,没有问题了,还不是我帮着你。以二弟的本事,将来大有作为,也配得上我家小汐,正好亲上加亲。”

有两位夫子在,想要尽兴是不可能,这顿午饭吃的过于拘谨,吃过饭,几位陈墨的同窗立刻告辞而去。

给韩姓商人开了几副汤剂,叮嘱过注意事项和复诊的时间,众人来到陈墨宅邸巨大的中堂客厅。

在场的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奉承,还是来偷学技艺,其实对陈墨来说都没关系。发扬医学没错,哪怕是一个心灵扭曲阴暗的医生也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会医人,只要医技流传下去,就足够了,这就是陈墨的目的。当然,陈也有自己的目的,他要借此让自己和亲朋活得更好。因此,陈墨没有任何犹豫:“夫子之言诧异,所谓大医精诚,学生怎敢藏私?不但是这麻沸散,学生的医技也可以传授给太医署的任何一个人,这些医用器具学生也可以让太医署进行仿做应用。”

宦官虽然掌控着军队和皇族,但萧遘却能掌握朝廷官员的任免,同时也对地方的执政有他的一套办法。这个萧遘为人谨慎勤勉,官声极好。在陈墨的记忆中,这位宰相因为一直想制衡宦官的权利,后来,大宦官田令孜再一次挟持皇帝逃到蜀中,这位当朝宰相和大部分文官被宦官们抛弃在了长安。而再后来,朱玫把襄王李煴挟持到长安立为傀儡皇帝,田令孜失势,僖宗皇帝联络各节度使对付朱玫,并成功策反了朱玫手下大将王行瑜。

“有一个人腿部生有肿物,不知陈墨你是否能够用割皮解肌之法进行治疗?”还有最后的疑点,只要陈墨当着面成功做一次就可以。陈墨想要让杜怀山信服就必须拿出真本事,杜怀山决定了,陈墨若真的有这样的高超医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陈墨逃出自己的掌心。

柳歪嘴的话等于已经投降,手持武器的众人彷徨一阵,随即也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对手,主家发了话,只能放弃抵抗,武器被纷纷扔在地上。至于后续谁也清楚,对方没有出现伤亡,还不至于激怒这些强人,损失金银是柳歪嘴的事情,自己不被杀掉才是最重要的。

魏越一撇嘴:“若知道这里住着神策军的家眷,那帮鼠辈根本就不敢来,大郎以为羽林卫还是以前的羽林卫吗?”

陈墨的话让局面再次陷入沉寂,对方也意识到这次好像麻烦了,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

仔细听了一下,果然是有人在敲门,陈墨立刻对不远处的田夏道:“阿夏,披上点衣服。”

管虎陪着笑:“大郎算无遗策,怪不得将军说都交给大郎,一切由大郎说了算。”

夏日衣服穿的少,速度很快,披上一个绸布衫,无语的陈大神医要去洗漱了。“公子的小嘘嘘比我家小郎的大了好多,还能变化大小,太神奇了!昨夜我搞了半天才擦干净!”小萝莉跟在陈墨身后,继续唠叨。

别说,酒的度数不太高,还真是有些效果,众人赶紧每人再次来了一碗。

众人明白了,怪不得陈墨这样低调,原来不是一个大家子弟,只是有一个好义兄。

“陈医生妙手无双,佩服!”郭平终于缓了过来:“请问陈医生,需要服药吗?”

两个小丫头都长得很文秀,看样子,身材稍矮,皮肤稍稍有些黑的应该是妹妹。而这个很机灵,皮肤白皙,有着一双妙目,接手陈墨工作的小丫头就应该是姐姐了。

杜怀山点点头:“下一个月会有义诊,陈墨你到时多多努力。若月考、季考满意,年考被评为上上,会有一些人直接晋级为医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兄长那里我负责解契,跟了我就是我的兄弟,不用过契了!”

魏玉霆说起柳歪嘴满脸的鄙夷和不屑,显然不把他看在眼里,但对内侍监卿田焕好像很尊重。陈墨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这是宦官掌握军权的时代,宦官们对军中大将肯定要尽力拉拢,尤其是魏玉霆这样近在咫尺,负责内宫守卫的实权将军,肯定对他们很重要。

这名被李三斤击中的大汉破布袋一样趴下的同时,陈墨也到了,他针对的是最后一名还有机会站立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