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反正知道听大郎的没错!这木头很难得吗?”管虎憨厚的陪着笑,一脸信任。

青山碧水,莽莽丛林,风景如画。陈墨审视着这条陌生而又略显熟悉的小河与景色,他的思绪穿越了千年就是这个地方,他曾与挚爱赤足在水中尽情嬉戏,他们在这里展露笑颜,挥洒自己的青春和爱情,尽管已是千年时光,可曾经的一幕一幕又回到了陈墨眼前

枯枝败叶很多,地面很杂乱,但两串巨大的脚印一来一回隐隐可见,管虎也蹲下身:“好像是人的脚印,就是大了近一倍,这是什么人留下的脚印?”

刀脱手了,巨兽也再次转过身,士兵咬着牙顺着溪水就跑了出去。

第二天,陈墨开始准备。

“就躺在地上吧!哪里痛?给我说一说。”

左睿还是要回去,但这些山村的豪爽年轻人无疑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也是陈墨的目的。子午谷的神策军是附近最强的一股军事力量,作为混乱时代的军队,子午谷的神策军士兵军纪很严,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扰民事件,这显然和左盱的治军严谨脱不开关系。总体来说,子午谷的军队很不错,左氏父子也不错。

陈墨露出笑容,太好找了,因为榜单上第二个就是他的名字。至于那个第一,名叫白广生,陈墨不知道那是何方神圣,竟然排在了自己前面。不过,这个结果非常不错,估计名叫白广生的人应该有些硬关系,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头百姓排名第二,这考试的结果应该算是相对公平。

陈墨微笑以对:“还要等待,还有一项考试辩问要考,下午要考针科、按摩科和咒禁科,估计明日或者后日才会进行辩考,我们还是回邸舍等着吧!”

“那就让我家阿墨去试一试,也算是有一个给我子午村争光的机会。若不成也没什么,回来继续做我们子午村的村医。”陈泉慢慢点头,做父亲的怎么也要为自己的子女着想。这可是儿子千载难逢走出山村光宗耀祖的最好机会,陈泉怎么会不答应,他焉能不心动。

田观军说的就是大宦官,十军十二卫观军容使田令孜,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宦官陈墨听说过。不过陈墨对他没兴趣,这虽是宦官掌权的时代,但宦官的名声极差,没必要巴结上去。陈墨的人生理想最初就是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平平静静的生活,可随着母亲被强行带走的事情,他的心态变了。现在,认识一下这些神策军军官也不错,也许将来用得到。

在一名军士的引领下,陈墨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酒没什么度数,喝不醉,可陈墨对酒也不感冒,因为实在不好喝,而这种自酿的酒卖相极差,看着也不舒服。不过,享受的是这种氛围,于是举起酒碗:“敬各位长辈!”

三人吃的不错,蒸饼加馎饦。

这时候,那名拽着陈墨跑过来的仆妇再次出现:“请大郎随我这边来。”这毕竟是内宅,还是产房,陈墨的任务结束了,他在这里不合适,仆妇跑过来果断把他请了出去。

六娘看着陈墨,她竟然在陈墨的眼中看到了镇定,这让她忐忑的心稍稍有了些主心骨。

声音来自门外,很突然,陈墨抬起头,几名武侯也看向屋门方向。

陈默的生活彻底变了,他改变了自己的最初职业,陈默成为了一名妇产科医生,一名非常沉默,只知道忘我工作的妇产科医生。

门的两侧放着戟架,因为街鼓已经响起,几名豪奴正在往回收拾戟架。四名身穿皮甲,带着武器的军士笔挺的分列于两侧。门匾显示这是那个周大将军府无疑,陈墨叮嘱了李三斤一句,他走上前去。

“不是盗匪,听前面的人说是来了官军。”

李贵的父亲名叫李忠,李忠不仅是子午村最好的猎户,也是村中最好的制弓人。

一路平安,没有碰到下雨,木料基本干透了。李忠用一根小木棍敲的木料当当作响,此声音悦耳动听,仔细看了看木料的纹路,李忠的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大郎岂会做无用之事,这是柘木啊!”

“柘木很贵重吗?阿爹?”李贵凑上前。

“岂止是贵重,是金不换!这是最好的弓材,我大唐的弓材无可出其左右!”李忠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木材,随之叹了一声:“大郎还是请人吧,我可不敢下手!”

几人终于明白了,陈墨口中的青神木原来是制弓的最好材料,这一路都被陈墨忽悠了,不过这太让人激动了,自己将拥有大唐最好的弓啊!这些木材值多少钱?

“定要再去一趟,发财了!发财了!”李贵再也不抱怨辛苦了,竟跳了起来。

“住口!”李忠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儿子:“此事决不可泄露出分毫,把这些柘木藏好,否则我子午村将永无宁日,甚至”李忠直摇头。

年轻人考虑事情简单,李忠的话让几个年轻人明白了,这贵重无比的柘木可不仅代表的是财富,也是祸事的根源,一旦透露出去,被屠村都有可能。

想一想后果,李贵的小心脏直打颤:“大郎,那些子午口的军士没问题吧?我害怕”

“放心,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这是柘木,只要对外面说这是治疗瘟疫的青神木就行了!大家把住自己的嘴,以后看谁敢小视我们?”陈墨不紧张,普通士兵没那么多考虑,管虎和左睿是自己人,何况,两人现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以后吗,只要制作出长弓,自己的目标达成,想要动武,那就要看看这些柘木长弓和村中的年轻人答应不答应。

几人忙不迭的点头,陈墨敲了一下木料:“一跟木料可以做两张弓,如果顺利,我们就可以拥有近千张柘木弓,一千张柘木弓啊!射死人不偿命!”

陈墨意境阑珊,前景太美好了!

李忠愣了一下,随后道:“这么好的材料,制作两张弓?不可能吧?每根木料我看制作四张都有余,大郎,这材料极其难得,千万不能浪费啊!”

“近两千张柘木弓要卖多少钱?大郎为什么要制作一千张?”李贵这个唠叨货又忍不住了。

“卖你个头!钱有屁用?我们的命比钱重要,让别人用我们的弓射死我们吗?给我闭嘴!”陈墨瞪向李贵。

感觉很委屈,李贵一垂首:“你是头,你说了算,我问问总成吧?”

“除了信得过的人,一张弓也不能流出去,都排上号,这次我要让大家看看什么是最强的弓,那种复合弓就算了,制作繁琐,我们不用,还是看我的吧!”陈墨知道李忠说的是制作复合弓,但陈墨不需要那种弓,材料省了,但不符合陈墨的要求。

“大郎真的要我来制作?”李忠明白了,陈墨这是真的要自己下手,可自己只能制造普通的猎弓,这让他很忐忑。

“当然,我指挥,阿叔动手,先给三斤来一张。”陈墨拿起木料比划一下:“来,在中间锯开它。”

作为一个山村的制弓者,李忠对自己的手艺没什么信心,这么珍惜的材料,他的手拿过木料就开始哆嗦:“大郎,这行吗?”

“当然行,听我的就行!”陈墨混不当事:“阿叔你就下手吧,听我的没错。”

“那我就试试。”话是这样说,李忠还是前后左右比量了很久,他最后终于用墨线做好了标识

干燥后的柘木极硬,但在场的除了李忠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锯开木头不是问题,半个时辰后,木料变为了两片。

量身定做,陈墨微笑着继续指挥,弓的长度被设定为和李三斤齐眉。

长度太惊人了,李忠直摇头:“这不成,没见过这样的弓,太长了!就是和军中的长弓相比都长的太多,射起来不方便,大郎这是胡闹!”

没用过自然不明白,陈墨笑着道:“阿叔别管这些,只管作出来就行,我自有射出去的方法!”

李忠不停摇着头,可也什么办法阻止陈墨,材料属于陈墨,除了提出建议,制作什么样的弓自己没权利来管,只是太浪费了!整条木材按照陈墨的要求在中间做出握手,然后修整两端的木料,被除掉的木料做弓材根本不够,简直是浪费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但是李忠,其余几人也无法理解,如此之长的弓怎么用?携带不方便,射起来估计也不会特别得心应手,陈墨这完全是不明所以。

“都别管,只管作出来,给阿叔帮忙吧,我自有计较!”陈墨微笑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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