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的婚服被扔在了地上,这不重要。珍贵的首饰也如同弊履一眼丢在一边,这也不重要。此时霍青玉和陆筱芸躺在床上,两人已经完全赤裸地相拥在一起。

陆筱芸看了看霍青玉,突然说道:“你来我的婚礼吗?”

“的确无耻,”霍青玉说道:“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战争,战争给人带来的是痛苦是什么。我霍青玉就算是孑然一身,也不会做这等荼毒众生的事情。”这短短的几句话,说的大义凌然,看得陆筱芸不禁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仰慕之情。

“不过,经历了今天这件事,我改变主意了。”陆筱芸说道:“爹爹收养我这么多年,我知道,他同意我嫁给张彤,是为了替百姓做事,替皇上分忧。我如果就这么不辞而别,他定然会被牵连。因此,我打算回去,履行我和张彤的婚约。”

“兄弟,你来说吧。”阿六笑道。

“可是,这样你会难受的。”陆筱芸怯生生地说道。

正在火堆前面忙碌的霍青玉,突然发现,陆筱芸正认真地望着他,眼中流波,竟然说不出的动人。

“嗯,原来男女的事情这么快乐。”

然而,就在众人心里略略一松的时候,突然船声的前帆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吹断,向众人道来。霍青玉见这一倒之势来得甚急,急忙挣开陆筱芸的手,把绳子交到了她的手中,然后急忙向上跃起,在桅杆上重重一托。但这一托本就是无根之力,虽然可以让桅杆的方向偏上一些,但并不能改变太多。

说着,雷震就走到柳锋的尸体前,抓起了柳锋的尸体,对众人说道:“你们看好了,这个掌印的形状,分明是个左手。”说着,便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众人一看,立即吃了一惊。原来雷震左手的食指,竟然短了半截。

“不妥,这玉带湖虽然狭长,却水面千里,眼下已经入秋,倘若在入冬之前我们不能有线索的话,就会遇到很多问题。”柳锋说道。

陆筱芸听霍青玉尽然把自己和潘绮红对比,不由得生气说道:“怎么不换你去啊。”

听了这话,雷震等人心中倒是一喜,这《飞将兵鉴》到手后,还不知道众人会不会内讧,这柳氏兄妹既然无意秘笈本身,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本来那个大汉并没料到眼前的这个美女身手会如此灵活,因此一抓并没有使出全力。而陆筱芸一侧身,已经顺势拔剑在手,招式递出,正是一招华山剑派的“苍松迎客”。那个大汉见到剑光闪处,急忙横着月牙铲一挡。然而还没等月牙铲与长剑接触的时候,陆筱芸已经变招,一招点苍派的“苍鹰扑兔”支取大汉的双目。

“什么好烫?”霍青玉一边不停地动作着,一边调笑道。

一直等到了第四天,铁凤凰才回到京城。郭秀一见到霍青玉就哭了得个梨花带雨,虽然只是不到十天不见,郭秀却较之前更加消瘦了,显然是饱受了相思之苦。霍青玉废了好大的一会儿的功夫,才把郭秀哄好。安排郭秀在“客来居”住下。而自己则和阿六,铁凤凰,一起商议了这一次的寻找计划。几人商定,两日后启程出发,霍青玉提出要带着郭秀,其他两人并无异议,只是告嘱霍青玉,不要将太多的细节告诉郭秀。

“呵呵,小姐,这位就是我经常说的那个很了不起的青年啊。”

“郭姑娘,不知道尊师可曾告诉你一些关于这柄长剑的事儿?”阿六向郭秀问道。

阿六也好美食,而且说话总是喜欢带着哈哈的笑声。因此无论是谁都不会把他和江湖高手联系起来,只会觉得他是个乐观的长者。

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后,石惊三刚才的张狂的样子立即不见了。虽然还是衣冠不整,但并经已经是端正地坐在了床上,腰际间也多出了一条整齐围好的毛巾。他当然对霍青玉的口舌功夫没有兴趣,对他风流韵事更是漠不关心。石惊三在乎的,只是他那卓绝的武功。

这些年来,丈夫越来越多忙在生意中,陪自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此时的万花夫人已经几乎被江湖忘却,完全变成了一个商贾人妇了。

男人的动作并没有让对方有任何的不适,黑衣人反倒是似乎在观察着两人的动作一般,缓缓说道:“从今天起,直到计划成功之前,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今天我们见面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别人知道。”

“当然,”男人的声音有些迟钝,他似乎更在意身下少女的技法。过了一阵才说道:“不会再有别人知道的。”

“那么她呢?”黑衣人指了指正在努力为男人服务的少女。

男人突然阴森森地说道:“她也不例外”,说完,立即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将肉棒几乎是插入少女的喉头一般,而少女的动作显示,男人已经将自己的阳精注入了少女的喉头。片刻的享受之后,才将肉棒从少女的口中将一根在烛光中闪闪发光的肉棒抽出。

就在同一的时候,男人的手已经握上了少女的脖颈重重一捏,劲道用处,少女竟然双眼翻白,失去了生命,只有一股白色的阳精从嘴角一下子涌了出来。

黑衣人见状,不光没有意外,反而露出了几声刺耳的笑声,然后慢慢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中。

几日后,宋莫言夫妇出现在了定州府。定州府距离江南超过千里,两人日夜兼程来到,着实有些车马劳顿。入的城来,两人问明了官家驿站的去处,牵着马缓慢行走在定州府的街道上。

这定州府速虽然常年处于北疆的战乱地带,但毕竟也是边陲重镇,因此也颇有些繁华气象。两边络绎不绝叫卖的小贩,门庭若市的店铺,川流不息的马路,让这几天在路上吃了几天土的二人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此时虽然已经开春,但北地依然春寒料峭,对于他们这种南方温润地方来的人来说着实是一种煎熬,即使两人都是常年习武身体强健的人,依然免不了穿上一件厚厚的毛皮外套。尽管如此,这依然无法遮盖两人的俊俏,尤其是苏希娇被冻得微红的脸颊,更显得美艳动人,让每个擦肩而过的男人都为之侧目。

“想不到这几年定州这北寒之地竟然如此繁华。”苏希娇说道。

“毕竟大宋和辽国已经相安无事近十年了,和平时期这里的通商往来络绎不绝,自然是…”宋莫言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因为在不远的街口,出现了一群穿着公门服色的衙役。

二人本以为这群衙役是来迎接他们的,不曾想到的是这群衙役却行色匆匆地从他们身边径直跑了过去,完全无视两人的存在,倒是让两人有些尴尬。

“这群人行色匆匆的是干什么呢?”苏希娇问道。

“我也不知,不过看他们的服色,应该是州府的刑狱司的公差,这么多公差一起出动,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要不要跟着去看看?”苏希娇悄悄问道。

“还是别了,我们还有个更重要的地方要先去。”

“不是要去驿站吗?”

“不,我们先去一趟义庄。”

出了定州府的城门,一切都变得破败了,只有几户靠种枣为生的人家将家孤零零地安在了那里。定州刑狱司的义庄是一座在定州城西外几里的一座小庙改成,这里人迹罕至,就连看守义庄的工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二人从文案上的记事簿里找到了安放张二的房间,悄悄溜进了那个臭气熏天的屋子。

“还好是初春时分,这里天寒地冻,尸体不会腐坏,不然的话张二的尸体早就发臭了。”宋莫言一边对用布条紧紧堵住鼻子的苏希娇说着,一边解开了盖在尸体上的一块白布。

张二就这样躺在他们的面前,安静的就像是在熟睡一般,嘴角还带着一丝肌肉的扭曲,就像是在微笑一般。

“肌肤发黑,眼角有血,双手浮肿而两腿瘦削,十指指甲呈绿色,这和案宗里记录的千日醉的中毒迹象一样。”宋莫言仔细检查着张二的每一寸尸体的细节。

“相公,你看这里。”苏希娇拉起张二的一只手,将手心对着宋莫言,宋莫言仔细一看,发现张二的右手手心,有着两条两头细长,中间宽阔的血痕。

宋莫言拿起张二的手,仔细看了很久,缓缓说道:“这血痕看上去虽然是外力所致,但却不是兵刃所伤,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

宋莫言拿起张二的食指说到:“你看张二哥的食指,趾甲外翻,边缘之处有些磨损,显然是用食指指甲用力抠过什么东西。”说着,将食指弯曲,正好严丝合缝的扣在掌心的血痕:“看来,这两道血痕是张二哥自己留下的。”

“张二哥留下这两道血痕是什么意思?”苏希娇问道。

宋莫言摇了摇头:“从图形上来看,这既不像什么文字,也不像我们六扇门专门用来联络的暗号。也许是张二哥在匆促之下,想要留下什么信息,但因为情况紧急,所以还没来得及留下完整的信号就遭遇不测了。”

“这就奇怪了,”苏希娇说道:“我查看卷宗的时候得知,这千日醉虽然无色无味,但毒发的时候,中毒的痛苦会折腾人至少两柱香的时间,如果是张二哥是毒发后想要留下什么讯息,那他应该有充足的时间,留下足够完整的信息,除非…”

“除非张二哥在毒发的同时,遇到了外部的麻烦,他的处境让他只能留下一个类似暗号的东西。”宋莫言说道:“这样吧娘子,你小心拓下张二哥掌心的图案,然后飞鸽传书送回京城,请六扇门的兄弟帮忙一起查验。”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人声鼎沸,仿佛来了很多人。宋莫言听到外面的声响,急忙给苏希娇递了个眼色。苏希娇知道宋莫言现在还不想惹麻烦,于是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二人立即一纵身,跳到了房梁上。

就在刚跳上房梁的一瞬间,房间的房门被人重重的推开,一群公人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

宋莫言仔细一看,这群公人正是刚才在路上看到的那群行色匆匆的公人,看来刚才又发死亡案件,这群公人就是去解决这件事的。

一众人将担架打开,将一具男人的尸体抬到了一个木床上。为首招呼着众人的一个公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按制度看,他应该是定州刑狱司至少副总捕头一级的公人了。这个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高高瘦瘦的很是干练,宋莫言只觉得这个男人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一会儿,一个仵作打扮的人带着一个小童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见到那个为首的公人,立即说道:“赵捕头,小人家中有些事,耽搁了片刻,还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