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轻轻皱眉，转而笑，“要是我病得很重，平哥哥会怎么做？”
“快跟我走，青山出了事”
身体的成长，并不表示心理的成长，到另个时空，青青自认成熟了不少，现在这样刚刚好，懂事，又不用太世故当然，她也消自己能再精明些，能看透别人的想法，她也不用烦恼为什么风煜安会时常瞪她露出无奈的样子，为什么成世琮来倚红楼定会暗中见她送她些名贵的东西，为什么姑姑对她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有些事，事后想想总是有些古怪，她被卖的事，煜安抓青山的事，世琮抱着她难过的事，姑姑的出现，青山的身份她不愿深想，活得简单是她的心愿，她的世界，有煜平的参与就足够了
“娘”他伸手搂着她，“我不是野种，他是坏人，娘，他是坏人，不要跟他起”
“走，”
“那样的东西，我怎么好挂，如果弄丢了，我会伤心死的我还想当了那玉珠，将来替自己赎身”
成世琮在丫头的带路下正要上楼，青青匆匆在他身边经过，对他笑了笑，赶紧朝厨房赶去成世琮扬起嘴角，对领路的丫头戏谑地说：“我先离开下，很快会上楼找你家小姐”
“不用了”她急忙说，她暂时还不想让他们发现她还在城里的事，“还是下次再去吃吧，这次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青青点点头，跟他走进去，房间的左边是书案，对面是满满架的书她看到书案上堆着的画作，上前拿起来细看
青青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微皱着眉，玉平不介意地笑笑，“青青，想不到你的厨艺那么好”
青青嘴角抽，暗暗握紧双拳，拼命让自己要冷静，狗子的地看着她，混了三年，她的脾气变了许多，笑得时候能笑的温柔如水，发起脾气来却比谁都凶，还不是口头上的凶，而是直接用打的，他们都不知道她小小的身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还好平时也不会惹她
她转身混入人流中，狗子得意笑，跟到她旁边跟她说笑街边的茶楼上，有人将刚刚那幕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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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拖着受伤的腿，快步走着，迎面的风让她清醒不小她扬起嘴角，想起昨天他们教她的要饭守则，脸皮定要厚，嘴巴要甜，有多可怜就装多可怜，最要紧的是会看脸色她在心里重复了很多遍，最后决定见机行事心里轻松了很多，旦离开了破庙，走出了第步，她便觉得开始生活并不是很难她微笑着，想起以前看过的书，穷人最多的就是笑容，至少她的心里是充实的走了许久，她的脚疼得移不开步子，她却不想停下来，想到能见到热闹的街道，血液开始，心里还有残存的妄想，人多的地方会有特别的际遇，她或许会遇到同样而来的人，或许会遇到好心的人给她份工作，或许能发现什么行业能让她展所长
“是”她们战战兢兢地应着，深恨欺负刚刚新来的丫头让她端水，服侍这样的王爷寿命都会短几年
青青默默站在边，看着她们忙碌，煜安见她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更加有火
“你来替我穿”
青青迟疑了下，默默上前接替她们的工作，煜安以为她会反抗下，谁知她这么顺从，倒显得他有些无理取闹她拿起件件衣服，迟疑着帮他穿到身上，这是朝服，她不知要怎么替他穿，层又层的比女人衣服还麻烦她慢吞吞地替他穿着，等整套衣服完成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衣服穿在他身上好像有点斜了，他点都感觉不到，心里还有几分甜蜜他竭力隐着嘴角的笑，但就连边的小丫头都感觉到他好转的心情她尽着侍女该尽的职责，他不在，她呆坐阶台望着天上的浮云，他回来，她任他使唤甚至任他抱着躺在同张床上不愿去想什么，思想停止了，最好时间也能停下，她留在王府，把这里当成困着自己的笼子，如果离开，外面那个没有煜平的世界，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
她很安静，每次他兴高采烈地回来看到的都是她安静坐着的画面，遥远的天空中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看，他原本是喜欢她的安静，喜欢她的无恶意，但是，她对他没有太多的表情，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毫不关心，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自己关了起来，不让外人靠近应该觉得满足，他想，直陪在她身边，或许有天她会接受他他的爱意，她感觉不到，她想不起他对她做过的事，迷惘中脑中似有声音提醒她去做什么，她逃避着，不想要面对，她想要静静地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等她肯定自己已经恢复坚强，自然会去面对应该要面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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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年关将近煜安去上朝，青青像往常样坐在阶前，心情平复了很多，她也知道这样下去不好，但是很难鼓起勇气走出自己建的塔管家来福在院门口迟疑着走了进来，他知道她在煜安心里的位置，也知道她不喜欢被打扰
“青青姑娘，外面有个人找你，说你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叫狗子的要是姑娘不想见，我去把他赶走？”
“让他进来吧”青青淡淡地说着，世上并不是只有她个人，她还有很多朋友
过了会儿，来胳着狗子走到院子里，狗子抱着卷画，远远地看到青青坐在阶台不由皱起眉，“怎么坐在地上，多凉那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
青青抬眼看向他，慢慢站起身，“什么事？”
狗子叹了口气，“你看你，以前已经够丑了，现在没精打采的脸色那么差，要是晚上看到别人还以为见鬼了”
她点点头，盯着他怀里的卷轴，平白无故他怎么也附庸风雅起来狗子握紧手中的画，半晌，将画塞进她手里，“煜平留给你的，他的后事料理完之后，他家的下人拿来给我他们离开苏江城，恢复了自由送回原籍，好像是三王爷派人帮的忙，这是官奴最好的出路”
青青抱紧怀里的卷轴，脸色有些苍白，“他有没有话留给我？”
狗子轻轻摇头，感伤地看着她，“他那夜回来，病情就加重了，后来宫里传来什么消息，他的病情又重了分，有时还咳血太医好像说过他的病拖不到来年，他是知情的那几日我都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人来报葬你也知道朝中的人他个也不熟，平时和他在起的也就我们几个，听小妹说，他离开时最放不下的是你，小妹原想来找你，他没让她那么做，和你相识超他已经很满足了你手上的画，是他离开前夜赶出来的，说是适当的时候给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适当，画我给你了，你找适当的时候看吧”
青青哽咽着，早就泪流满面，狗子担忧地看着她想要劝慰，她伸手擦干眼泪忍着心里的痛，“我知道该怎么做”
狗子见她目光坚定，知道她有了决定就不再说什么青青目送他离开，转身走进屋内抱着画卷心里有些忐忑，其实已经猜到他会说些什么，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更加的难过，她失去了最值得珍惜的人慢慢展开那画卷，她想要知道画了些什么眼泪滴滴地滑下，她重重地擦去，画卷上透过开着的门，她和病床上的他双手相握共许誓言，屋门株红梅开得正旺，边上题着诗
“不能同生愿尔生，但愿同死吾先逝
生生世世共缠绵，此志不渝情不灭”
泪已决堤，青青用力垂打着被褥，悲切的哭声似在诉说她的不甘痛快淋漓地哭超悼念逝去的她，悼念曾在她手心的幸福然后，继续活着
反复看着那幅画，慢慢收拢，这是她仅剩的，她会好好珍惜外面传来脚步声，煜安捧着个盆子快步走了进来，青青忙将画藏在身后，快速擦干脸上的泪煜安看到她红通通的眼睛就知道她哭过，嘴角的笑黯了下，他走到她面前淡淡笑着，将手中的盆子递到她面前
“你不是说喜欢小小的金鱼，我特地叫人寻来的，喜不喜欢？”
青青看了眼盆中游来游去的五尾金鱼，重重地点头，抬眼不安地看着他煜安微微笑着，她总算有了反应，“你还有别的喜欢的东西吗，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替你寻来”
看着他灿烂的笑，青青不禁疑惑了，“王爷，我只是侍女王府的侍女王爷都那么看重吗？”
煜安皱起眉，眼中闪过抹窘迫，迟疑地正想要开口，忽然瞥见她身后的画轴他回府时听说她以前的朋友来看她，还带给她幅画，难道会是这幅感受到他的目光，青青忙偏了下身子挡住他的视线，“王爷公务繁忙还是不要在这里汪”
“那是什么？”煜安更加疑惑，他倒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让她那么在意
“没什么”
青青急忙说着，拦住他伸来的手，煜安手拿着鱼盆手避开青青拦着他的手，朝她的画夺去青青不安转身抱起画，躲到屋子的角落，“这是我的，你不要碰”
“煜平留给你的？”他冷冷地问
她重重地点头，抱得更紧煜安讽笑声，将手中的鱼盆重重扔到地上，溅开的碎片散在屋内，在地上挣扎的小金鱼吞吐着最后的液体青青微微皱起眉，他到底是在气什么，看到他拂袖而去，青青松了口气，他留在这里很危险，好像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火
到了晚间，下人像往常样将饭菜送到她住的院子，煜安阴着脸走进来，青青恭敬地站在边，暗暗盘算着什么她等煜安用好饭，小心地出声提醒，“王爷，我记得这个房间好像是下人住的，王爷那么尊贵的身份是不是”
煜安抬眼看了她眼，“你可以搬去暖春阁住”
“艾”她的表情僵了下，“我在这里住得很好，不想搬去别处我的意思是，王爷，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房间并不在这里？”
他握紧手心，恨恨瞪了她眼，“本王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你个小小的侍女也想干涉本王的事”
“不敢”她慢吞吞地说，心里暗暗抱怨，这个王爷真是任性
煜安扬起嘴角，坐到桌前百万\小!说，青青无聊地站在后面，时间分秒地过去，屋里偶尔有翻书的声音青青轻轻打着哈欠，到底他要看到什么时候才离开
“本王睏了”煜安放下书戏谑地说
青青猛点头，杆疙，“王爷慢走”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煜安皱着眉问
“王爷不是累了，累了就要回去休息，不是吗？”
“你我要住在这里”
“那我去别的地方睡”青青摸着头，无奈地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