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多了自然不值钱,本来想问田家人有没有新的样式,可夏至他们两个月没进镇,老板娘以为她们‘另谋高就’了。如今见到人,赶紧将话问了出来。

也只有通过多种一季水稻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来提高田家人总体收入,还有就是要多买良田和多开辟些旱地灌水,种植水稻。也不知道这大武朝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没有麦子,居然连各种豆子都没有,不然也可以开辟旱地种豆子啊、花生啊什么的。

一旁吃着饭的李氏本没打算开口,听了老罗头的话,却是担心的说道:“你个死老头子就别折腾人了,至于大嫂就在家里帮立春烧烧饭,做些家务!”

夏至看着这每天都要生的一幕,不由好笑的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而且这整个炎热的夏天都在大伯娘每天的‘我说你能不能不跟着我’一问和大伯的‘孩子他娘,我这不是担心你吗’的一答中度过。他两也不嫌腻歪,这都说了一夏了。哎……,转眼夏至都来到田家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多的时间让夏至感慨良多。

田老大又听到郎中说恭喜,立马瞪了那郎中一眼,李氏怕他真的动手,立马一个白眼甩了过去。开口问道:“这是为何,我媳妇昏迷不醒,怎么能恭喜呢?”

正在忙着给大家烧早饭的李氏听见响动,朝他喊了声‘好好说’。田老大却是越生气了,你说这一家人都是和气的,你不想烧饭,你说一声,至于这么不着调吗!

“那时你还小,没怎么记事……”田雨水娓娓道来田小姑的故事。

那田朱氏见女儿吃了亏,一脸着急样,但奈何被夏至阿奶她们给拉住了,徐田氏又是个外强中干的货,只一会便挨了夏至大伯娘好几下。眼看着自己要继续吃亏下去,徐田氏顿时着急了,也不管夏至大伯娘打在身上的拳头,直接来了个反扑,准备将夏至大伯娘扑倒在地,制她个毫无还手之力。

“哟~,我说徐小草,说起来他家还算你叔呢!你这连外号都叫上了,还对外说他家财了,你这不是给他家招贼呢吗,你这安的是什么心唷~”有那看徐田氏不顺眼的,上来就指名道姓的怀疑起她的居心来。

所以夏至只得自己负责关于鱼的所有相关事,在说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弄,只是当个陪衬的人罢了。夏至每次都端着自家的小木盆,弄上大半盆的猪食,分别洒在两口池塘里。夏至觉得鱼现在还小,吃的应该不多,在说她一天三顿的喂,应该是有富足的。再看看池塘里的水质,几天过去了,夏至现水质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夏至看着吃食的鱼苗总觉的它们没怎么长。也许是夏至天天察看鱼成长况,所以并不能现成长。

“阿爹,你们回来啦,累不累?”夏至见自家阿爹家来,便放下鱼的事,蹦蹦跳跳跑了过去。嗯!咱还是个孩子,咱得有孩子样!

夏至见田小满让自己说话,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让小满叫你们过来是有事让大家帮忙,当然这忙也不是白帮的,如果哪家有活的鱼苗,每送来一百尾,我就给他一文钱。”

“有啊,怎么了?想吃鱼了?夏至,阿娘知道,家里没钱,买不起好东西给你们姐妹吃,可这一段时间,你不是天天买那大骨和猪大肠,你阿奶和我不也没说你什么吗,咱可不能越来越矫了,哪能天天吃好吃的呢!”郑氏以为夏至又想卖鱼吃了,便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劝起她来。毕竟农家家贫,哪能天天大鱼大肉的吃。

等夏至打了几十个络子的时候,堂屋里已经闻到猪大骨的香味了。那香味勾的夏至直咽口水,夏至阿爹大伯他们也被香味给馋醒了。这种时候田家众姐妹也没心思打络子了,除了逢年过节,平时她们从没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

众人被阿奶赶了出来,夏至便喊阿爹叫着几位伯伯到厨房吃饭,农家人没那么讲究,在哪里就和一顿都行。果然如夏至猜测的没错,除了夏至阿爹其余人,都没吃早饭。就是昨天的晚饭还是许大夫看他们三人可怜,让人送给他们的。看着大伯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夏至不由的感慨,这个家还是太穷了。夏至盛了一碗饭,端着进了屋,递给了阿爷,估计阿爷也饿了。

只是刚准备收工回去的时候,夏至阿爷却现了一颗榆树。那榆树长的高的很,足有十几米长。而且粗细竟然差不多,见了这榆树老罗头就想把它弄回家。

夏至的一声大吼,终于让田家人反应过来,田老大飞速走到夏至身边,接过布条使劲的勒,这时候他也不管这样做有什么用了,只夏至让他使劲他就使劲。

只见走进油坊的是位四十多岁的汉子,虽是头有些白,但可能因为常年做体力活,又加上生活条件好,身上满是肌肉,看上去壮得很。想必这位就是这油坊的老板朱大友。

“婶子你看,这些是我们打的络子,这些和你店里的一样的,另一些是我们姐妹自己捉摸出来的新样子,还有一些是我自己捉摸出来的小玩意,就是这些。”

其实这络子夏至本就是要教给她们的,而她们的神色夏至也见到了,夏至心里忍不住叹息,古代人就是早熟,几岁的孩子都把关系分得这么清,知道夏至随然和她们叫着姐姐妹妹,却并不是一个爹娘出来的。这一点田家的孩子还不如大人呢,田家的大人,虽然各有各的家,却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夏至虽然看到了她们的神色却并没有出声,存的就是和李氏一样的心思,自家姐妹有什么不能说,非要犹犹豫豫的。

夏至拿出昨天从李氏那拿的线,反反复复练起打络子,直到最后一个,夏至感觉恢复到前世水准才停了下来,重新拿了线,开始正正的打起络子来,不在拆了打,打了拆。

“咱家之前没什么钱,所以家里什么都没养,如今没了猪娃和鸡子鸭子,家里却没什么余粮喂她们,只得让几个孙女每天累点,帮忙打些猪草,喂喂他们,等秋收在说!”

夏至皱眉,咋这七妹好像掉到钱眼子里去了呢,怎么动不动就是钱呢。夏至如此想的时候不知道,田家大伯在她拒绝买吃食的时候已经给她打上掉进钱眼子里的标志了,不然那时夏至肯定会告诉他,我比起田七妹来肯定自愧不如。

想到就要做到,夏至拉着田老四的手死命的往绣庄拽去,田老四却怕伤着夏至,只得跟着她进了绣庄,旁边的田大伯看着弟弟和侄女都进了绣庄,以为弟弟有什么事呢,也跟着进去了。

夏至进了门,便朝许大夫喊去:“许爷爷,我来啦……!”嗓音清脆而响亮,一时间整个医馆的人都向她看过来,夏至一时尴尬了起来。

“难道这木疙瘩还真是那山药,真能卖钱?”李氏上前用手拨了拨都堆在地上的山药,有点不敢相信的自语道。

“奇怪怎么没人上山打猎啊,好歹能填补填补家里啊,这时节可正是动物出没的时候”夏至空见大山,却没见打猎的人,不由的心里起了疑惑。

夏至却嘻嘻笑起来,跑到老罗头身后,嘴里说着“阿爷,我给你锤锤,松松胫骨,这样舒服”,老罗头心里舒贴得很,却不善于表嘴里只说好,舒服之类。

这一刻夏至突然升起了要在这过一辈在的想法,她心里默默的对小夏至说:“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你,不是在自愿的况的下成了你,但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他们,依然会把他们当做最亲的人,依然爱着他们”。

“大夫说抓药先吃着,会醒的”田老四看郑氏状态不佳,满脸疲惫,不敢将大夫讲的‘也许明天醒,也许以后都不会醒’的话说给她听,只含含糊糊的回答道。只郑氏精神不济,并没有深究下去。

见哥哥嫂嫂这么说,田老四又一次硬了嗓子。田家老二见他这样,锤了他一拳头,说道:

屋子后面便是一亩的菜地,要说老罗头家的人那各个都是种田能手,都是勤快人,这点从这菜地就可以看出来。可这再好的手艺,在勤快,没田那都是空话。

只有最小的田立秋虽是也明白刺绣的重要性,却没有其它姐妹感触良多,她还不太清楚这个社会,所以她不明白姐姐和阿娘伯娘为什么这么激动,就像她不明白这古代女人的地位是底下的一样。

她不能够明白,一位有门手艺嫁了人的姑娘和一位没有手艺嫁了人的姑娘在婆家的待遇那是完全不样的。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是这样的,但是在这只能靠种田养家的农家,有门手艺就等于能养家,等于灾年而不饿死人,等于家里能过好日子。所以如果你会手艺,在农家一般能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