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触手模样的东西,似乎还在不断的试探着自己。

“——早点醒来吧,小混蛋。”

江以霖舔了舔唇,快速的在脑内分析着。

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江以霖的头什么,就直接把江以霖的意识拉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角落之中的一个纸箱里面,是一件有些破旧、带着血印的夜班保安制服,那赫然是文森特曾经被奇卡咬掉半颗脑袋时,穿着的夜班制服。

于是,他就像是牵着一只狗一般,慢悠悠的,从弗瑞迪餐厅的大堂,走了进去。

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甚至觉得碰过那个男人的脖颈的指尖,都传来一阵腥臭味。

店长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似乎在进行着回忆。

他打开了进水管的龙头,倒了些许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江以霖捏了捏玩具熊的耳朵,语气淡淡的。

江以霖的手低垂于空中,它用金属的牙齿,轻轻地、慢条斯理地撕咬着那洁白的袖口。

江以霖从那黑洞洞的眼眶里,不知道为什么,读出了一分戏谑的情绪。

午夜四点的钟声慢慢敲响。

他就着这些孩子的笑声……开始将自己的心沉入湖底……

除了攻击伤人以外,它还有另外一种用途……

然而,当它把脸埋下去的时候,撞到了某一个八音盒的按键,发出了“咔嚓——咔擦——”的声响。

——为什么?

——生与死,

走出连着弗瑞迪餐厅的街角,江以霖轻声说道。

然而……

歪着脑袋,调着音,

听店长说,那只名为弗瑞迪的玩具熊,可以说是弗瑞迪餐厅的镇店之宝。从弗瑞迪餐厅开业以来,那只玩具熊就已经存在了。

——就像是孩童般的笑声。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其不寻常的“游戏”。

他的视线微微偏移,看到了墙边上,留下的一长串文字。

男人说话的时候,又伸出手将江以霖额前的发丝掀开,他用一种柔和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自己最心爱的教子的五官,又用唇不断地在那发际线的附近浅吻着。

“就是这些位置……你知道,当我听到那个医生说话的时候,内心想的是什么吗?”

“他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嗯?”

他的嘴唇,不断地摩挲着江以霖的额角。

“……我差点忘记了,你似乎也不在意我内心想的是什么。”

“那我就跟你简要的说一下吧——我让我的保镖,在说话的那个医生的身上,用一个金属的小玩意儿打开了他的颅骨。”

“我想看一看他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敢让他说出这样愚蠢而又不切实际的话来。”

男人的嘴唇不断的触碰着江以霖,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出声道,“没关系,你不醒来,我就继续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

而在某一个瞬间,男人的手指突然顿了顿,他在江以霖耳廓后面那一小处红痕上,摩挲了许久。

尽管男人时常会对黑发青年做一些旖旎的动作,但是他从来不会落下半分痕迹——对于他的教子的身体,他比所有人都更为珍视和看重。

那红痕像是蹁跹的蝶翼,青年又在病床上躺了太久,许久不见阳光导致肌肤带着一种牛乳色的白,使得那些印记显得格外的明显和狰狞在。

那白到炫目的肌肤上,带着一种引人犯罪的美。

男人的声音更为冰冷了几分。

“乔伊……那孩子,来过了吗?”

“看样子,不长记性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男人的手,也无意识地用力了几分。

而就在下一秒……

他发现,

他最心爱的教子的眼睫,

似乎轻轻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