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定定的看着店长,说,“你还记得当时,我在第二夜前曾经问过你的几个问题吗?”

店长的妻子,是一个非常美丽的西方女人,她拥有着一头浅褐色的长发,手侧放在一边,在他的身旁睡得很是安详。

“别拍我。”

“啪嗒、啪嗒——”

黄金弗瑞迪的手指移动得很慢,它的动作,不像之前江以霖所遇到的那些普通的玩偶们那样,带着孩童般天真的好奇,它的动作,显得更为的流畅和老练。

江以霖仍然没有说话,他的右手轻轻地握着椅子的扶手,那线条优美的侧脸,仿佛是凝固的雕塑。

黑发的青年缓缓闭上眼睛。

——有更多的玩偶……开始向这里靠拢!

它把如同白骨般的手,掩住自己的眼睛……过了几秒,似乎觉得这样不够,还不满足,甚至开始尝试把脸埋在八音盒里面。

“无法想象的反应速度,这家伙的攻击性……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么,我一定会把这些孩子们的尸体,放在一个能够被其他活泼可爱的孩子们,天天看见的地方;

——似乎调戏者与被调戏者的地位……一下子反了个位置!

进行第一次亲密的接触。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其他的玩偶,仍然没什么动静。

当时摆在餐厅舞台上的玩偶,江以霖记得,除了这三只,还有一只等人大的玩具熊。

“在这么一个敏感时期,他来应聘夜班保安……”

——瞬间的场景转换……

就像是为这个沙发,绣上了某种艳丽的图腾。

江以霖忘不了米勒的母亲,那名苍老的老妇人曾经颤悠悠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抚在他的脸颊上,呢喃着自己孩子名字的样子;

他忘不了在那不断跳动的烛火之中,那卷发的小男孩无助哭泣的声音和一颗颗滚落脸庞的泪珠;

他忘不了很多东西……

无论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是否是虚妄,他都没有办法完全地当作一场有意思的游戏。

江以霖觉得,尽管自己总是一副神情冷淡的样子……

——但自己的心,还在炽热地跳动着。

“砰——砰——”

一下,接着一下。

“从因果论而言,我的确没有资格审判你,但是……”

青年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店长。

在那一刻,店长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而一旦被盯上,就无法逃脱……

江以霖微微勾起唇角,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就让你就此逃过……”

“我会帮你送到那些该惩罚你的人那里,让你好好的体会,什么才是地狱。”

黑发青年说着,又猛然掐住了店长的脖颈,在一阵剧痛之下,白人男子就这么晕了过去……

…………

……为什么,我睁不开眼睛?

有微弱的光线……照了进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睁不开眼睛?!

当店长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全身,身上所有的部位包括眼皮,都动弹不得……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奋力睁开了眼睛,挣脱了束缚在眼睛上的皮圈。

当店长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他整个人都被锁在了一个巨大的物件里面。

他的头上似乎是戴着一个头套,唯一能够与外界接触的,就是那开了两个口的,用于让眼睛视物的部位。

这一身套装似乎是被什么金属的物件固定着,让他全身都无法活动。

店长的眼珠极力转动着,他发现周边的景物都在慢慢地向后倒退着。

他努力地尝试回头,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路上,有一些颠簸。

他的身子,都不断地晃动着,店长整个人都被安置在一个狭小的推车之上,使得他的双腿,只能拖在地面上,不断地磕碰着地面,有些尖锐的石子儿在他的腿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丝痛楚。

很明显,那个现在正推着他的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看作是一个人……

那个推着他的人,就像是把他当做一个玩偶一样轻慢地对待……一个破烂的玩具,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这一条路,对于店长而言,非常非常的熟悉。

这是一条从他的家里通往他的餐厅——弗瑞迪餐厅的必经之路。

这是一条他每天早上上班和傍晚回家的时候,都会经过的路。

店长的眼里终于染上了浓浓的恐惧。

他突然猜到了……江以霖到底想要把他带到哪里……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