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它身上的声音不断地扩散着,江以霖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整个弗瑞迪餐厅……在此刻都活了过来!

然而现实生活中,江以霖自觉自己是一个比较冷感的人,他不知道曾经有没有什么人,对他做过类似的事情。

然而,又在转瞬之间,残狐的身影就这样消失了。

这五个孩子死了,

文森特绝对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冷淡自持的黑发青年,竟然会顺着自己的话,反讽自己;

指腹所触的地方,是一个微微凸起的圆片。

尽管,玩偶邦尼已经不见踪影,

它们乖巧得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你说……”

“弗瑞迪餐厅么……”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种凄美,红色的液体以某种工具均匀涂抹在了暗色的沙发上。

他在不断地代入着……那个人的视角!

——你究竟是谁?躲在暗处……如同阴魂不散的恶灵……以一种嬉笑的方式玩弄着一切……

——我要找到你……我一定要找到你!

江以霖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条长长的回廊——似乎就是弗瑞迪餐厅里,联通着监控室的那一条。

江以霖伸手在墙壁上摸索着。

比起之前在白日所看到的斑驳的墙面,江以霖发现,此时的墙面很新,还带着一股油漆味儿——似乎被人刚刚粉刷过。

他将视线缓缓地移到了吊灯之上。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了一个地方。

在弗瑞迪餐厅正对着大门的收银台旁边,有一个类似日历的东西挂在上面。

果不其然,江以霖看见了一个个被红笔圈画过的日期。

——那最新的笔触,正圈划着五年前的那一天……也就是弗瑞迪餐厅儿童失踪案件的发生的那一天。

他大概也明白了,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在小丑玩偶的帮助下,他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回看了五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当时这个凶案发生的时候,小丑玩偶就在旁边,把这一切血腥都记录了下来。

江以霖突然停下了脚步,屏住了呼吸。

因为他听见了,那熟悉的、充满欢乐的笑声,应和着冰冷的音乐声……从地下一点一点的响了起来!

“嘿呀呀呀呀呀————”

“嘿呀呀呀呀呀————”

江以霖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他脚下的皮鞋刚刚在第一节台阶站稳,便感觉到了一种泥泞未干的湿意……

——这个楼梯是新建成的,非常的崎岖不稳。

他往下走了没几步,便听到了一个兴奋到几乎颤抖的声音。

一种特殊的力量,似乎阻挡着他,不让他再凑近,江以霖只能停驻在离地窖不远的一个位置。

“我亲爱的宝贝们……我知道你们似乎在家里,过得并不好。”

不远处的人的声音,似乎经过了变声器的处理,所以听起来带有一种诡异的音调,雌雄莫辨。

江以霖抬起头。便看到那是一个披着黑斗篷,戴着面具的人。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根蜡烛,昏暗的吊灯在头顶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用一种带有残忍语调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对绑在他面前的一个孩子说道——

“哦……

你紧张了,

你害怕了……

为什么?

这个玩具熊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米勒。”

江以霖看到那个披着斗篷的男人,就这样把那体型巨大的玩具熊,推到了那不断颤抖的孩子的面前。

这个玩具熊的脸上已经被画了一层诡异的妆容,看上去异常的狰狞。

孩子无助地哭泣着,却绝然不敢哭泣得太大声。

那个人歪了歪头,似乎是不解,为什么他表现的那么害怕。

“哦……是因为开着灯吗?我就知道现在小孩子最喜欢黑夜了——真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过万圣节的经历。”

那人兴奋地笑了笑,便一拉开关,把头顶的灯关掉了,只留下他手里的那根燃烧着的蜡烛,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真是迷人的黑暗啊……在这样的黑暗里面,我才能静心的想一些自己的事情,我才能够得到一种解放的快乐。”

这渗人的光亮之下,除了他不紧不慢的话语,只剩下了那不断发出孩子笑声的八音盒,以及小声啜泣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怕我呢?小米勒,你听……你之前笑得多么的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