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罚一天也太少了。”

慕容雪走到书案前,一手挽袖,一手悬腕,目光落在那一方蟠龙端砚的墨汁上,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方才那一张画卷,乱了她的心跳。

慕容雪心神不宁地喝了一杯水;突然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丁香,你娘打过你爹么?”

可惜,耶律彦再也不是那个热心善良的昭阳王爷,他现在冷酷无情,偏袒徇私。

玉娉婷道:“赵真娘被救起之后哭闹不止;要见公主最后一面。臣妾一时心软,便将公主送到她的居处;赵真娘要与女儿单独说几句话,臣妾不疑有他;谁知道她已经抱了鱼死网破之心;竟然狠心掐死了公主;然后撞壁而死。等关氏等人进去;已经迟了一步。赵真娘临死时说;她绝不肯让公主认仇人为母,既然和女儿生不能相见,便同赴黄泉。”

赵真娘一声缟素,那高楼上吹过来的湖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四下翻飞,凄厉绝望如女鬼。

“胡说,我们是清清白白的,有十个保镖作证。”

慕容雪说到感动处,忍不住潸然泪下,“我从未爱过他,却心有戚戚,把他当成我的朋友,因为看见他,如同看见我自己。”

夜色中的宫殿,愈加的威严肃穆。

莫非新帝这一切只是做给世人看,为了博得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可是一想他又觉得不像,他曾亲眼见过一回,皇帝对着德妃的画像,痴痴地看了半个时辰。那种深情而痛楚的眼神,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我再也不会像爱耶律彦那样去爱一个人,永远都不会了。他已耗尽我一世勇气,半生衷肠。我想,将来我会寻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找个平凡普通的男人,过举案齐眉,波澜不惊的日子。”

“我去找她。”他翻身上马,掉头便走。

张拢急忙伸手去扶,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指,寒冰一般彻骨。

深冬的围场寂寥宽阔,慕容雪穿着一件紧袖窄腰的黑色墨底绣缠枝莲猎装;衬得肤白如玉;目若点漆;嫣红色丹凤朝阳外氅猎猎御风;□白马四蹄如飞。

慕容雪头也未抬,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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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摇头:“我不能去。”

“什么余地?”

玉娉婷打开封缄,抽出里面的信,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在书案上提笔又写了两句,封好之后交给关氏:“还是你去送吧,梅莹你留下来我有事要吩咐你。”

耶律彦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问:“今日的戏你还喜欢么?你还想做什么只管告诉我。”

他那别扭为难的表情,让慕容雪以为他有多么大的苦衷,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都恨不得替他把心里的话给掏出来。

难道说错了么?慕容雪继续道:“这么晚了,你不回王府,王妃会挂念。”

耶律彦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道:“我只后悔没有多派些人。”

还有两个男人站在那男人身后,手中各持有一条皮鞭。慕容雪又惊又怕,不知道这是落到了什么地方,面前的这些人又是什么人,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样的险境。

七日之后,慕容雪打算动身。

玉娉婷沿着那脚印走进月亮门,眼前是一座别致的青石桥,桥面上有一行脚印,她踏上小桥,放眼一看便被眼前的美景给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