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娘一声缟素,那高楼上吹过来的湖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四下翻飞,凄厉绝望如女鬼。

两个丫头齐齐不理她了。

慕容雪说到感动处,忍不住潸然泪下,“我从未爱过他,却心有戚戚,把他当成我的朋友,因为看见他,如同看见我自己。”

“皇上在哪儿?”

莫非新帝这一切只是做给世人看,为了博得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可是一想他又觉得不像,他曾亲眼见过一回,皇帝对着德妃的画像,痴痴地看了半个时辰。那种深情而痛楚的眼神,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许泽剑眉一凛,道:“不许再说死这个字。”他眸中如有激流漩涡,“你可知道,那三天我是怎么过的。”

“我去找她。”他翻身上马,掉头便走。

天地一片银装素裹,连那山崖上的几处血迹都被掩盖的了无痕迹。

深冬的围场寂寥宽阔,慕容雪穿着一件紧袖窄腰的黑色墨底绣缠枝莲猎装;衬得肤白如玉;目若点漆;嫣红色丹凤朝阳外氅猎猎御风;□白马四蹄如飞。

到了沉水街,慕容雪对丁香道:“一会儿我在店里挑东西,你寻个空挡去镖局,若是明管家问你,你便说去方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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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噗的笑了:“那就让他难受呗,怎么,小姐你还舍不得啊。”

“什么余地?”

玉娉婷眯起眼眸看了看她的背影,隔了片刻,突然对关氏道:“你去将她叫回来。”

耶律彦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问:“今日的戏你还喜欢么?你还想做什么只管告诉我。”

耶律彦微微一笑:“这一点,我的确比不上你。”

难道说错了么?慕容雪继续道:“这么晚了,你不回王府,王妃会挂念。”

耶律彦点头:“是,我一向说话算数,可是这一次除外。因为我不能置你的安危于不顾。”

还有两个男人站在那男人身后,手中各持有一条皮鞭。慕容雪又惊又怕,不知道这是落到了什么地方,面前的这些人又是什么人,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样的险境。

“你还叫我许公子么?”许泽笑嘻嘻的看着她,眼神却幽怨的很。

玉娉婷沿着那脚印走进月亮门,眼前是一座别致的青石桥,桥面上有一行脚印,她踏上小桥,放眼一看便被眼前的美景给震惊了。

文昌公主已经会走路,见到乔雪漪便张开手,依依呀呀道:“母妃抱。”

耶律彦好不容易见她一面,不舍得即刻放她走,又叫住她,柔声道:“有什么事,只管来王府找木管家替你做。”

丁香开门见是耶律彦,吓了一跳,忙弯腰见礼:“王爷万福。”

许泽正和慕容麟说话:“伯父,昨日白吃一顿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是寺里种的白菜萝卜,送给伯父尝尝。”

慕容雪忍不住噗的笑了。

慕容雪便拿出一锭碎银子递给看门的老者,老者不仅拒收,且露出一丝被辱的不悦来。

这是嫁给他以来,他第一次为她的家人考虑,大约他认为,给慕容麟开个医馆,他不舍得离开京城,于是她也就安安生生地留下来,断了回乡的念头。可惜为时已晚,她不再像过去一样,只要他给她一点点温暖,她便义无反顾地踏着荆棘前行。

“是啊。”

于是,他让张拢去将刘氏叫来,将今日对张拢交代的那几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总之,和离之事只有这两人知道,他还有挽回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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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有什么事么?”

玉娉婷听到这些话,虽然面上大度无谓,心里却是醋海翻波。那一日宫宴她特意跟随玉贵山进宫,便是想要看看这位赵淑妃的义妹是何等人物,她本以为一个小县城的丫头,能有几分姿色,但看到慕容雪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她。慕容雪的容貌气质毫不弱于京城名媛,而她的眸子,更是澄澈灵动的让人嫉妒。

果然在上臂有一个伤疤。她花容失色,急问:“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雪低头咬着面条,低声说:“他不在京,回来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