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莫长歌微微笑着，微翘的唇角含着的也不知是玩味还是什么，道：“长辈有命，怎敢不从？”
若不是他表露出了融合五层的实力，让这黄长老心生顾忌，恐怕这黄长老早就杀人夺宝了。
——为什么竟会做到这个地步？
“看着他。”
“你让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就连外头的那个‘谢世瑜’也是真的。”
听到这毫不客气的话，大部分修士倒还好，只是微觉尴尬罢了，但其中几位心里头有着小心思的修士却是脸上挂不住了。可他们既不能在此刻发作，更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发作，于是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将这口气吞下。
系统“啧”了一声，道：‘傻，幻境只会呈现你见过的啊，所以说你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一幕！’
没错，这些魔气这才是柳婧会来到这个洞｜穴的缘故。
尘土飞扬，谢世瑜隔着这飞扬的烟雾，瞧了那些修士们一眼，声音淡漠。
闻天宫的此次前来的长老，便是柳婧四年前曾见过的樊长老。
不过话说回来，她在此时打开沽风墓，也的确是有诱谢世瑜来此的目的，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谢世瑜竟来得这般巧，刚好就撞上了通云门一行人。
他是剑修，理应如是。
方才还像是大梦未醒般的谢世瑜猛地睁大眼，跳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说什么？！”
☆、第十八章：心魔
左风仇闭上眼，此时此刻，他竟不敢去瞧身旁王已成和杨度的眼神。
“道”是根本，外物是手段。
他冷冷瞧了王已成一样，便将目光又移到谢世瑜的身上。
柳婧冷笑一声。
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滴落在衣襟上；瞬间就晕染开大片刺目惊心的血渍；但向来极其注重自己外貌的左风仇此时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狼狈模样；只是怔怔地瞧着虚空之处；喃喃道：
他眼中清明起来，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完全不通俗事的小和尚一样，没有被柳婧的态度影响分毫，只是一派纯善的模样，道：“你说你是道门？那你又怎会来到这儿，又怎的入魔？”
——明明应当是万无一失才是，怎会变成这样？！
他望见刘世伯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冷冷道：“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瞧见有破除幻境的契机，他又怎肯这么轻易放过？
“好好活着吧。”
无名氏不耐道：“饿不死你！”
——这是一双属于孩童的手。
“若你偷偷离开，那么我就……我就……”
左风仇心中一个咯噔，道：“你说什么？那人身上半分灵力也没有？”
但就在谢世瑜打开门的那一刻，他讶然发现他怎么都寻不到的师父正站在门前，有些神思不属，正打算开门。
若说上次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的灵力灌体，那么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可是……如果真不是发自于人类之口，那又会是什么？
但方才那赤足少女，却已不知何时离去了。
系统气急，刚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突然一顿。
“你说的对……”
人类的修士，通常并不淬炼肉｜体，因为他们身体血肉都有灵力充盈其中，并没有淬炼的必要，最多也就是渡四九、七九与重九雷劫时顺便依靠雷劫淬炼一下皮骨罢了，更何况，在金丹期后与其他修士的斗争中，损伤甚至被人毁去自己的肉身也并不是罕见的事，但只要神魂不灭，灵力不散，那么他们就能够重塑肉身，或者夺舍重生，再不济就转为鬼修也不为不可，所以肉身是否强横，对于人类修士来说是无关紧要之事。
柳婧静静地站在地宫中央那占地宽广无比的宫殿门前，望着这高大的宫门，伫立不语。
承恶，是方覆界上古邪兵之一。
它们？地宫？
但还好的是，人类修士中又有正邪之分，道魔之争，甚至是另辟蹊径的佛修、死后魂凝肉｜体的散仙、阴府徘徊的鬼修……而每种修士中，又有无数门派和道统，因此长年纷争不断，导致妖修之中就算青黄不接，也能与他们并立于三千界中，而非受到过分迫害。
向来不见外人的云长老这次却出乎意料地同意了柳婧的求见，柳婧眼中微微露出讶然，但马上又低眉垂眼地走进去，一副恭敬模样向云长老拜下，而后抬头再看。
何以入道？！
那一天，他也是这样茫然地站在师门的大殿前，目光缓缓掠过血泊中的师兄弟。
那人终于笑出声来，声音微微有些飘渺，道：“原来你竟是这样有趣的人。”
虽然自他出生后，就没怎么见过他那名声大噪的大哥，就连他大哥的失踪也是从天剑派安置在俗世界的产业里打听到的……但是对于谢世瑜来说，他还是对他那带着传奇色彩的大哥抱着十二分的好奇的。
虽然它只是给他提及了一个“可能”，但是谢世瑜却知道这个“可能”或许就是真相了。
如果有一种人天生就能够让人仰视，让人心悦诚服，那么必然就是这个男人；如果有一种人天生就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一眼望去便无法再移开视线，那么必然是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