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望山寺的大路有石阶,一般游客都会走那条路。

宋念想起自己刚刚跟高歌共撑一把雨伞,又一下子说了那么些个话,不禁偷偷花痴般的笑了起来,心里很是兴奋。她心里踌躇着,最后决定匆匆上楼,拿了寝室的两把伞,又匆匆下楼,沿着刚刚回来的路往艺术楼走。

其他几个人都知道许华年的用意,纷纷表示赞同。

扶桑仍然记得小和尚刚刚挠自己的事情,装作生气的样子指着小和尚问责:“你说,你干嘛挠我?”

“惊闻你是他的现任女朋友,所以我才给你写了这封信。我要告诉你一些方峻不为人知的秘密,希望你能及时地看清他这个人的真面目,及早离开,少受伤害。

自从知道张叹出事,自己又无能为力时,她就常常是“花开不忍出,花落不忍扫”的状态,父王终于隐居在这望山山野,她才有机会再出来探望。

张叹就常常想,这小世子眉目清秀,唇红齿白,若真是女子该有多好!

然后盯着淳郡主,放慢了语速也变了语调说:“看他们如此对我,想来这次将军也是难逃这一劫了,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我宁死不屈,他们还是会找个借口杀害将军的。”

王心晴盯着扶桑,脸色泛起红晕,突然问:“你有女朋友没?”

既然从许华年那里突破不成,扶桑决定改变战略。

“为什么?”

许华年紧跟方峻,扶桑又紧跟许华年。他们很快就到了学校正门口,只见方峻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扶桑突然想起了许华年对自己讲过的回忆,隐约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方峻听到这里,心里想:“原来是她的好朋友喜欢高歌啊!还好,还好”

许华年看到这幕,突然就彻底死心了。她同样倒了一满杯酒,挣扎着站起来勉强站稳,说:“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我的祝福么?现在我可以了,祝福你们,永远幸福。”

表面上却只能说:“望山深处自有高人,只是高人行踪飘忽不定,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让我碰上。”

韩凛清被突然地发问惊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说:“没什么,只是这两年都没见着你,想跟你聊聊,还有,我跟方峻的婚期也将近,到时候希望你”

扶桑扶着许华年站起来,说:“去哪?”

扶桑吐吐舌头:“他们喜欢你是把你当老师喜欢,可不是女人。”

许华年承认自己幼稚了,妄图用帅气不输于方峻的扶桑来证明自己离了方峻依然逍遥自在,可是她马上又悲伤的意识到方峻说不定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条动态,想要删掉,却已经有了好几条回复:

“你不知道么?就是说有一天,海瑞看见他女儿在吃糕饼,问是谁给的,小女儿说是某个男仆人给的,海瑞听后大怒,训斥小女儿怎么能随便接受男仆人的糕点,还说你不配做我的女儿,如果能饿死,才算我的女儿。小女儿不吃不喝七天,最终饿死。她也算是明代社会里男女大防的礼教和父权的牺牲品。”许华年讲述完不禁感叹自己还是很幸运的,生活在这个相对自由和开明的时代。

扶桑不愿妥协,士可杀不可辱。但是看许华年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最后决定取中,照让拍,但是不露脸。

这种感觉很奇妙,站在另一个时空里,看着自己穿着古人的衣服,妆容发式都是陌生的新鲜的。只有眼中的坚定目光似曾相识。

心里咒骂着方峻:“当初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走开的人是你,现在这幅样子做什么!”

许华年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说这个。”

扶桑问:“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许华年眼神突然充满悲伤,“我好像知道当年方峻没有一句解释就离开我的原因了。”

扶桑大吃一惊:“是什么?难道,你们的父母也是仇人?”

许华年说:“不知道,但肯定跟我们的父母有关。”

许华年突然由刚刚的突发事件想到了自己毕业之后去方峻家里的那天。

那天,许华年精心的装扮了一番,但并没有浓妆艳抹什么的,只是拾掇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让家长见了既不会觉得张扬又不会邋遢的模样。

方峻的爸爸很早就不在了,只有他妈妈一人把他抚养长大,许华年心里想以后一定得像孝敬自己的父母那样孝敬她。

刚毕业离校,行李都已经提前寄回了家里,两人轻装上阵,买了些水果,补品什么的,就敲开了方峻家的门。

许华年要来是方峻提前跟他妈妈说过的,他的妈妈田灵已经提前准备了一桌子饭菜,等着他们。

进门当然是一阵寒暄,田灵说:“你们都还没什么工作呢,干嘛还买这些东西呢。”说这话的时候真心实意,没有半分虚假客套。又赶紧把许华年让到沙发上,给她倒茶,又拿牛奶什么的,万分喜欢。许华年长得端庄乖巧,行事又大方磊落,田灵一见就很喜欢。

许华年也不客气,一口一个“田阿姨”的叫着,吃饭的时候也是毫不扭捏,吃了蛮多。方峻笑她比一个男人吃的都多。

许华年说:“是田阿姨的饭做的太好吃了,我最忍不了的就是在美食面前矜持。让您见笑了,田阿姨。”

田灵却嗔怪方峻:“你懂什么,吃得好长的好,我就看不惯那些女孩子天天喊着减肥,吃的那么少,瘦的都没法看了,那不健康。多吃点,小许。”

方峻正想要这样的效果,让自己的妈妈跟女朋友尽快熟络起来。

饭后许华年主动帮田灵洗了碗。然后坐在一起聊天。

两人的家乡都在清水,自然就聊到了许华年父母的职业。

当许华年说到自己的爸爸是一个转业军人,现在在清水市公安局时,田灵的脸色骤变,十分不自然,当她再听到许华年爸爸的名字“许浚远”之后,脸色已经变得很苍白了,许华年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提出要带她去医院,田灵的态度此时已经完全变了,她冷冷的对方峻说自己不舒服,睡一会儿就好了。

然后就躲进自己的房间,再也没出来。许华年让方峻进去探望,田灵却只是坚持说自己只是太累了,什么病也没有。

许华年离开的时候,担心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或做错什么事了,方军当时也觉得自己母亲今天的行为很奇怪,但他只是安慰许华年:“你做的很好,也没有说错话,只是我妈今天身体真的不舒服,以后你常来几次就熟悉啦。不要瞎猜测哈。”

许华年虽然不是完全相信,但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但就是从那件事情之后,方峻突然跟自己分手,没有解释,也没有理由。

现在仔细想来,很难不让自己怀疑到那件事上去。

扶桑听完之后,又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半天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

许华年坚定的摇了摇头。

扶桑又说:“可是,你们不是因为韩凛清插足才分手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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