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魁的印象中,外公是知足常乐的人,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外公今年七十岁了,身子骨仍然很硬朗。

太乙县与别处不同,别处的年画画的大多是老寿星、寿桃、福娃和鲤鱼居多,这里最多的年画,画的正是钟馗钟天师,铁面虬髯,手持宝剑,故事多变。而太乙村更是如此,就连每家的门头上或木制,或石雕,雕刻的也都是钟天师的形象。

“喝,一口干了!”

这几天钟魁废寝忘食地修行,他发现真气液化的现象并没有继续,真气总数量却以稳定地速度增长。

身体萎靡的状态让他感到忧虑,正如他那颗孤独的心。他本是个豁达乐观的人,想起来到这个世界所经历过的人和事,虽然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但也称得上精彩。

“应该是如此,薛氏那科学怪人应该是其家主薛云的胞弟薛玉,此人相貌如何,我们一无所知。早在新华夏成立之前,薛玉就出国留学,我们甚至查不出他曾留学哪国,在哪所外国大学就读,只能查出他曾在欧洲数国都出现过。薛玉应该是找到了某种方法,能够让动物在力量、速度和抗击打方面成倍提升实力。从那些狂化的猴子来看,他已经取得了不错的进展。雇佣那些盗墓贼的神秘雇主,恐怕就是为了这个方法去的。”雷云道。

不过,老崔目前还没有得手。至于老崔是不是认真的,那就不知道了。钟魁甚至想,那张寡妇是不是欲擒故纵,明知道老崔对自己有意思,每天还勤快地过来张罗着一日三餐,每天还变着花样,把老崔喂的胖了一圈,连打扫房屋和洗衣服也都包了。

赵雪因为急着要返回省城,被钟魁三言两语给哄走了。这件事充分说明,女人有时候很傻很天真,太容易相信身边亲近的人。

他连问了三遍,徐晋才找回了神主,自嘲一笑:

“小子,你真无赖,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不要诬赖人好不好。快滚吧!”

薛人怀想了想道:

废墟之下还藏着不少珍宝,主要是黄金。让工人用推土机将地表的残砖断瓦清理掉,然后将工地圈了起来,禁止闲杂人进入,锦毛鼠老崔以建设资金暂时周转不开的理由,给工人们放了假,并提前付了一笔钱,建筑公司拿了钱就同意停工。

离放学还早,钟魁没有回教室,索性直接回了学士巷。他敢说他现在即使天天旷课,除了老班,其他任课老师绝不会有意见。

凶兽庞大的身子又是一震,反应速度也慢了下来,张口喷出一股血雾。趁你病,要你命,钟魁连续地拍向了凶兽胸腹,在观战的雷云看来,这每一掌他都能清楚地看到,似乎极慢,但他又清楚地感受到,这每一掌都蕴含着某种让他感到恐惧的力量,因为他看到凶兽每挨上这一掌,身子便矮了一截,直到最后跪倒在地。

又接着说道:

“或许是吧。”雷云道,“不管如何,我们必须消灭这些不明生物,现在看来近年来出现的不明生物事件,具有某种关联性,看似有人在掌控着一切,进行某种我们意想不到的阴谋。如果能够追查到幕后真相,一定要追根溯源,严惩凶手。”

钟魁这才认真打量了张胜利一眼,这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细瞅眉目,如果仔细打理一下,还是很耐看的。

“我就是钟魁,沈总。”钟魁笑了笑,“崔老板临走前,没有跟你讲过我?”

但终究要回归现实,遵照师兄的遗愿,钟魁将师兄火化了,一部分骨灰洒在太乙山深处,另一部分则妥善保存起来,将来要亲自带回他的家乡安葬。

那薛人俊却是海量,主动喝满杯,十几杯下去,面不改色,仿佛是在喝白开水,啥事也没有。金氏的金学武则是浅尝辄止,自称一向如此,连连表示歉意,给足了主人面子。

“没明白?肯定有人来截胡了!”

某天中午,钟魁不得不返回镇上学士巷,因为他还是一位即将升入初三的学生,还要参加暑假学校安排的补课——如今可没有哪个砖家叫兽呼吁要禁止学校补课。

他恶贯满盈,早就应该被枪毙,但有大人物设法保住了他的性命,给他金钱和美人,所以他心甘情愿为那位大人物卖命,专门替恩主做一些脏活,这一个行当有个专门的名词,叫做清道夫。

第二次就是他那夜成功逃出钟馗庙,差点把车开到了悬崖下面。第三次就是今天白天,他是坐着高级小轿车来的,还有专门请的司机,这次最轻松。

如果能再次进入地宫的话……

为了庆祝这一“伟大事件”,钟三爷和几个老伙计决定举办跳钟馗大戏。

到了教室坐下,正好早读课的铃声响起,不早一分,不迟一分,钟魁就在那里。

“自先祖创立此功,历经不下千年,这中间历经风雨动荡,官府围剿,兼又天灾**,有错误也是难免的。令狐前辈,敢问这功法真的很差吗?”

“那你今天请我吃晚饭,不是让我给想办法吧?”钟魁问道。余思远却道:

钟魁明白了,看来是上次在县汽车站发生的事情。

“请钟少侠放心,谭某一定会好好处理。”

手掌传来强大的力量,尽管在接触的一刹那,力量已经被卸去了不少,仍令钟魁暗暗叫苦,他的身子往后直飞,直接撞在了院墙上。

“不用了,我喘口气就行,老毛病了。天还没大亮呢,你歇着吧!”谭百川摇了摇手,制止孙女的动作。

好强的力量。

这老头大名钟正财,跟钟三爷钟正恩是同一个爷爷传下来的,同辈排行老七,晚辈喊他七爷,钟魁的爷爷排行第五,与这两位没有出五服,不过走的早。村里其他人家虽然都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但血缘关系上比这三家就远了些,年轻的钟氏子弟们,也只能翻钟氏宗谱,才能厘清相互之间复杂的关系。

“这话可不能说给咱爸听到,爸爸也不是真的重男轻女,他只是为了……”

一个剃着板寸的司机模样的人站在旁边一边抽着烟,一边喝斥着熊孩子别乱摸。不知哪家的熊孩子,趁他不注意,在车轮上撒了泡尿,宣示下到此一游。

“王老师,我听说张楠同学出了事,我想来安慰安慰她?”钟魁道。

少女有些泄气道:“爷爷,那个女孩睡觉太不老实,稍有动静,她就会醒。我两次半夜潜入,都不巧弄醒了她,她反应极大”

记某某某活动……

“你要租的话,我也不收你多少钱,每月三十就行,电费自理,水吗,院里有口井,干净卫生,可以吃的,你每月把钱给我家王倩就行。唯有一点,茅庐是旱厕,你要么是花钱找人清理,要么是自己动手。”王父道,“不过,咱丑话说前头,出了事我可不管。这座宅子以前出过事,我也不瞒你,也瞒不住。要不是卖不出去,我早卖了。”

这么强大的理由,我竟无言以对。钟魁腹诽。

令狐易只是看着他。

“这个家伙总是阴阳怪气,你别理他。”李小东咬着耳朵。

“一个人住,离学校近不近无所谓,也不要房子拾掇的有多好,只要能住人就行。但有两条,一是要安静,二是独门独户的院子。价钱嘛,也好商量。当然条件越高越好,咱不差钱。”钟魁翻了翻口袋,露出三张百元大钞的一角。

“这就对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谁家有什么海外关系,都得捂着,生怕别人知道。现在嘛,生怕全国人民不知道哩,就差登报声明了。对了,你家亲戚是哪国的?”

老实说,自从钟魁在师兄那见识过大明成化年间烧制的斗彩鸡缸杯,见过真土豪,他对这对金锭真是瞧不上,能换点急用的钞票才是真的。

今天,他正好在店里。

“老爷子,你想钱想疯了吧。”

钟魁锁上房门,没有睡觉,直接盘膝坐在床上,准备开始今晚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