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家栋再一次放下手中的报纸。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亏你还是干部身份。”林兰出身普通人家,嫁到政治豪族,以前也没少在妯娌间被挤兑过,对身份地位这些东西天生有些敏感。

“这还得看你余主任这样的官员啊。”钟魁道。

“小鬼,瞎瞅什么!”赵雪伸手便要揪耳朵,钟魁敏捷地跳开来。

钟魁回头看了一眼,见对方分散开来,心中对对方的意图了然。这条巷子很长,两边是高墙,起码有两米高,看上去像是两家单位的家属院。

钟魁坐在后面,车上坐满了乘客,车厢两侧各一排,都是面对面坐着的。有到县城的农民带着鸡鸭,车上甚至还有两头小猪仔,正心有不甘地乱拱,气味相当令人难忘。

来到办公室,赵洪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话倒有些夸张,山路骑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这一路多为上坡路,而钟魁常常抄小路,只不过大体上没有离开简易公路太远罢了,一会消失在山谷中,一会重新出现在简易公路上。

“嗯,一个远房亲戚,来往不是太多的那种。我爹本不想麻烦人家,谁知道亲戚盛情难却,不好驳人家面子。只是我爹交待,住可以,一定不要在人家家里吃饭,人家也不宽裕,给他家钱,他家也不好意思收,所以干脆自己解决一日三餐。”

初二一班的这一节体育课,果然是被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赵洪征用了。

初二一班的教室里,坐了不下六十人,不大的教室里挤的满满的,冬天倒是挺暖和,夏天就不好了,光是看黑压压的人头也要出一身汗,要是有人放个臭屁,那就更不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男人呢?”令狐易突然道。

饶是钟魁有颗成年人的心,修行也是枯燥的,这就像一个人在一个狭窄的没有颜色和声音的世界里永不停息地遛弯儿,十分乏味。

路过村东头那几间大瓦房时,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闷着头走路的钟魁,这几间大瓦房是村办。

似乎是知道钟魁心里所想,狐面人道:“我虽然在这地下活了千年,每百年醒来一次,也偶尔出去看看,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也知道所谓科技的力量。”

鲜血喷涌而出,钟魁任由金先生从自己身上滚下,心有余悸地看着对方在地上抽搐着、挣扎着,最后血尽而死。

“快点,少耍花样。”老虎在身后不远处喝道。

锦毛鼠一瞅眼前画作顶端中央原本留白处,果然多了一行小诗:

“没,我就看到你大叫一声一跑了。”钟魁道。

灯光并不足以照亮脚下,三人用手电筒仔细地寻找着地下,锦毛鼠不愧于职业盗墓的,他突然指着自己脚下道:

魂穿的钟魁,还处在不可思议之中,浑浑噩噩地被老虎押着往坑道下面爬行,因为地势的原因,坑道里还算干燥,没有成为泥水沟,向下爬了约十几米,忽然拐了个弯,前面赫然出现一个石阶,大约有七八级石阶,出现在面前的是个古朴的石门。

恰巧同村的钟守权李青夫妇结婚多年无子,便认养了钟魁,两口子待钟魁没得说,那真叫是疼爱。

白天就发现这座庙另外收门票,且票价不菲,钟魁不喜这种票中票的创收手段,白天就没进去。见抢修工人没注意,钟魁趁着夜色溜进了庙里。

“就是嘛,你评评理,贫富差距就这么来的,它凭啥值这么多钱,不能吃不能穿的。话说,我家倒有一块祖传的玉,我拿到古玩街那里去看,人家一看,说这是便宜货,不值钱,只开价一百,爱卖不卖。凭啥?这可是正宗的和田玉,关键是这块玉曾经是杨玉环贴身戴过的。杨玉环知道是谁吗?不知道她的,就不配当咱西秦人!”老头一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

西秦人性格鲜明,他们有黄土地一样质朴的性格,有好也有坏的方面,豪放大嗓门也是他们的特征之一。

“杨玉环啊?真的假的?”吃肉包子的家伙咽下最后一个肉包子,插了一句,一脸不信,嘴角满是汁水。

老头是个倔脾气:“瞧瞧,就是你们这些人败坏的社会风气,人与人之间怎么就不相互信任呢。”

“大爷,你说你那祖传的玉是杨玉环贴身用的,总得拿出证据,让人家相信吧,我还说我家的夜壶是李世民用过的呢!”肉包子毫不退缩。

四周的乘客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真逗!”

“老爷子,你想钱想疯了吧。”

“古玩街那帮家伙都是人精,他们怎么会做赔本生意,你去卖宝贝倒不是不可以,只要事先找熟人打听好市场价,守住自己的心理价,也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但是你兜里有几个闲钱,千万不要去那买东西,这个行当水太深。”

“你说的对,这就不是咱普通人玩的。梦想一夜暴富,那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拿着死工资保险。”

老头听了乘客们的议论,气的脸色涨红,不过旁人根本就不在意。

“大爷,您消消气。既然你有祖传的宝贝,不如就留在自己手里,只要是真宝贝,反正以后价值只会更高,您又没损失不是?将来万一有急用钱的时候,再拿出去卖了。”钟魁说道,他也听出来了,这老头也在吹牛。

“呵,还是你这个小家伙明事理。”老头听了,脸色稍霁。

“大爷,我打听个事,你们说这古玩街,我长这么大,怎么就没听说过呢?”钟魁套着近乎,冒充本地人,在口音上这完全没有问题,大家都是关中人。

“那你可问对人了,这古玩街以前只是个小巷子,就在市邮局东边的小巷子,原本有几家回民馆子,自从前年开了家卖字画的小店,陆续又来了几家买卖古董的,古钱币、瓷器、玉石什么的,时间久了,那条巷子就成了古玩街,现在热闹的很。这趟车坐到底站,看到邮电大楼就知道了。”

老头侃侃而谈。

“依我看,那条街应该改名叫骗子街或者小偷街。”有人插科打诨。

老头瞪了那人一眼,却是点了点头道:“这样说也没错,世道变了,如今骗子都是有钱人,穿着体面,出入高档宾馆,坐驾有高级小轿车。”

“老爷子,赶紧下车吧,再不下去就坐过站了!”有认识老头的乘客说道。

“哎呀,师傅等等,我要下车!”老头大叫一声,极利索地挤过人群,下了车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