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惠芬把这个事跟她老伴念叨了几句。

这次中央上办的学术研讨会,没想到罗副局长会推荐他去。还特特把他喊去,给了几个人的联系方式,都是和他关系不错一起共过事的。

二宝笑着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贝贝,我们再种点苹果,我怕后面水果数量跟不上。”

托洋娃娃的福,她姐姐终于不喊她小妹了。

小的那块,大概三分地的样子,唔是二宝说这么大的,贝贝对什么几分地完全没概念。这片地种了萝卜、小白菜、番茄什么的都是二宝的口粮。

彭惠芬拿了瓶水搁包里“我的老同学不是在少年宫搞儿童合唱团么?我去看看,那有没有学声乐的,给我们贝贝报个名。”

食堂的那个死胖子最近一直看她不顺眼,整天背后说她坏话。现在更过分,给她打的菜量那么少!

张文兰一听连摇头,小的还罢了,人文静,坐的住。大的跟多动症似的,到哪都疯疯癫癫的,带去尽添乱。

“你是我儿子么?怎么一点不讲仁义?什么好的我都先想着你!把你惯出毛病来了?你问问你自己做了多少屁事?贝贝手摔成那样,你二姐上班没人照顾她你去呀?你要是去,我就帮她们在外面租房子。”

贝贝决定了,回家后要把舅姥爷的这套方针贯彻到底,她姐和小明也得背,总不能差别对待不是?

贝贝坐在蒲团上,两脚曲起,互放在大腿上方。腰背直起,手置于膝盖处,手心朝上,低眉敛目

李老太自打贝贝被留在她弟弟家,心里就不乐意。她的外孙女没经过她的同意就被留在别人家,这是什么道理。可心里再不舒服也得忍着,她弟弟可不是一般人,儿子闺女以后没准还要指望人家,就是她也保不齐哪天要她弟帮忙。

吃完午饭,李老太坐在那撮牙花,贝贝拿出笔墨纸砚,准备写字。李老太稀罕的看了会,忽然问道:“你舅姥爷给你买的?”

一把抱起傅贝贝,“走,姨父带你去吃好吃的”

“跪下”李老太顺手举起了手里那近半米长的橡皮管子。“啪”一下直接打在贝贝的背上。

邢伟民抱起她,又是举高高,又是拿胡子扎她,逗的贝贝真乐。闹了好一会才抱着她坐下。

贝贝估摸着时间还早,外婆在门口打小麻将,怎么也得三四个小时。

“洗什么呀?明天还要用呢。”傅宝宝不理她,踩着板凳开了电视。

二个孩子想住可以,大人不行,每个月伙食费80。前世她妈直到改嫁还真是再没住进来过。

“这不是孩子第一次在家过年,咱们得那什么点么”张文刚说的有点磕巴。

李老太脸色一黑,沉声道:“菜都凉了!”

吃完饭,张文兰和姐姐文玉在小阁楼说悄悄话。

“哎!我说文刚这个便宜闺女挺娇气的。”文玉躺小床上摸着肚皮说道。

文兰蹙蹙眉:“是有点,妈跟我提起她就是一脸不高兴。说和她犯冲!”

文玉扑哧一笑:“不是吧?咱妈连个小毛孩也整治不了?”

“上次妈说过她一回,结果你猜怎么着?”

文玉翻了个身,支起身子问道:“怎么着?”

“当着文刚和他媳妇的面,自己拿个搓衣板就跪下了,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可那模样看着就像是别人冤枉她似的。连弄堂里的人都看见了,传出来的话可难听了!把咱妈气的”张文兰叹了口气。

“不能吧?这么神道?这才几岁,就会来这手?”文玉吃惊的说道。

“那可不,现在咱妈轻易不说她,要我说也不用管她,怪没意思的。”

文玉摇摇头:“咱妈还能憋的住?要我说这小丫头能这样肯定是王美娜在后面教的。哎!”说到这,拿手肘捅了捅文兰:“文刚对这个继女还真不错啊。”

“嗯,不好也不行,后爹难做啊。”

文玉点了下自家妹子的脑门:“你也机灵点,你看那小丫头长的多好,穿的甩你家闺女几条街了。”这话说的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文兰撇撇嘴:“长得好有啥用,别人还夸我东爱路一枝花呢,你看如今呢?我家贝贝那是表舅夸赞的,说以后一准有出息。宝宝以后有她带擎着,估摸着也不会差。我啊,到老就享她们的福了。

“你才多大?都说这话了,以后不打算找了?”

文兰一脸羞涩,垂下头的眼里透着丝柔意,嘟囔了声:“再说吧!”

天冷,文玉怕晚上太冷,孩子受不了,下午三点就带着儿子准备回家了。

临走前,李老太拉着大闺女又重提了那五千块钱的事。

文玉急着回去,没工夫听她妈诉苦。

“妈,这事你不管,文刚花的,该他还。没钱?没钱慢慢还就是了。一年还个一千,五年也清了。妈,咱不说了,我急着坐车呢”

李老太眼看着闺女走了,再心急也没办法了,只能先这么着了!

晚上吃完饭,张文刚夫妻俩也没看电视,早早的钻自己屋子里,不知道干嘛。

贝贝跟李老太打了个招呼溜达着去了二宝家。

这半年,二宝的水果摊生意挣了不少,不过家里倒没什么变化。

还是那几样家具,上面的漆都快掉完了。弄堂里的人见了都背后笑话他穷大方,没钱还整天往张家送好吃的。

二宝根本不当回事,他每天忙的哪有心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