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缄笑,很多会跳舞的人都喜欢和她跳。不过,她最喜欢和纪安跳,她在纪安的身边舞动时,会有一种共鸣的感觉,会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想,这就是爱的影响吧。

第八十四章

“嗯。”纪安点头,把笔记本电脑从公事包里面摸出来,打开。她想了想,说,“你一会儿陪我一起去!”有吴英在,她也不怕这对夫妇跳起来打她或者闹事什么的,能安心很多。她现在有点理解萧言缄为什么去哪里都让保镖跟着了,让保镖跟习惯了,失了保镖在身边,总觉得会少点安全感,有保镖在,去哪里都踏实。

“呃,没关系,你是怕我跌下去嘛。”纪安赶紧说。

那小孩子爬来爬去,爬到萧言缄的身边,把手搁到萧言缄的大腿上撑起身子抬起头,张大嘴冲萧言缄甜甜一笑,口水沿着嘴角流下来,滴到萧言缄的大腿上,把浅灰色的裤子印上一小团印子。萧言缄正送了个水果到嘴边,还没有咬下去,就见到这孩子爬到她的身上来了,顿时愣愣地看着这小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小孩子乐呵呵地冲萧言缄笑,然后伸出手去抓萧言缄手里的果子。萧言缄松开手,那小孩子成功得手,又流下两排口水滴到萧言缄的衣服上,捧着水果往回爬了两步就坐在地上抱着水果玩。也不知道他哪里玩得开心了,偶尔大笑两声,挥着那小小的果子甩手蹬腿。每一下蹬腿都踢到坐到他旁边的萧言缄的腿上。

罗圣明点了下头,说,“阿姨说她会和纪鹏谈,如果纪鹏消停下去,不再找你们的麻烦,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如果还不死心想继续做他的生日梦,就毁了鹏锦。”他抬起眼皮看了下萧言缄,说,“萧总,安安的身子禁不起他们纪家的折腾。”

萧言缄的手掌在纪安的脸上来回摩挲,她轻轻应了声,“嗯。”她的手掌轻轻地揉着纪安的胸口,问,“还疼不疼?”

窗帘后是个好去处,后面有大柱子挡着窗帘,而垂直卷起的窗帘又把两人裹住。她们躲在这片小小的片隅之地享受两个人的宁静。

纪安没好气地说,“你没看到不代表我没有爱人啊?”她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盯着王正浩。

盘头、化妆、换衣服,弄起来不比她结婚时轻松,弄得纪安想死,要不是萧言缄一直陪着她跟她聊天,她非得当场暴走。一个妆,从下午四点弄到晚上八点才弄好。纪安饿得前胸贴后背,拉着萧言缄就要去找厨房。她被萧言缄拖住,叫道,“一会儿到酒店里再吃。”

萧言缄想了想,说,“只要你的心里还是时时刻刻挂记着我,什么样都行。”缓了下,补充句,“当然,变成杀人放火的大坏蛋可不行!”

“飙车!”阿君的口气一转,“就首都那路况,她也没法飙车,你就先找酒店再找酒吧成了,她有个习惯,混酒吧一定会先换套衣服,再把保镖叫上,没人陪在她身边,她在人多的地方有心理恐惧。”

“对,是有。”纪安看了眼纪老爷子,移了一个当头炮过去,说,“可以先人工受精,再把受精卵移植到别人的肚子里。”炮落下,又说,“但我没办法接受让别人替我生孩子,爷爷,如果你们想要让别人替我生孩子,我宁肯自己冒一次险……”话说到这里,坐在她大腿上的萧言缄明地颤了下,纪安搂住萧言缄的手微微使了点劲,示意她稍安勿躁。

纪安闭上眼睛,靠在萧言缄的身上,她也知道把鹏锦公司并入萧氏并不现实,只能想想。如果真这样子做,她爹首先不同意,会直接把女王陛下和纪先生推到对立面上去。她这就是在制造家庭内部争端,影响内部和谐。女王陛下的事业已经做得很大,并不缺鹏锦公司的这么点资产,并进去,除了让女王陛下打点的生意更多,更累之外,得不到什么实质的好处。如果自己掌管着鹏锦公司,也发展成一股势力,如果哪天女王陛下有难,她还可以伸一把援手。她歪着身子,躺在萧言缄的身上,抬起头,有些失神地望着萧言缄精致的脸颊,在她的俏皮笑语之后,在她的冷凝傲气之下,到底承担了多少苦累?“没什么累不累的,人活着,有一些东西就必须经历和承担。”一句话,道尽了多少人世辛酸和艰难。不是感觉不到累,是已经在累里面习惯!她抬起手,抚上萧言缄的脸,疼惜在心里蔓延,她是真心想要成为女王陛下的港湾。

“性格!”纪安抬起头看向纪鹏,“我不喜欢商场上撕杀的那一套。”她一摊手,说,“我喜欢现在这样子的生活,帮言言做一点市场策划什么的,然后坐在窗前看看窗外的风景,喝喝咖啡,赏赏窗前摆放的几盆花。”她叹了口气,说,“商场上和政治场上的那一套都太累人了,劳心又劳力,平时还有推不完的应酬。我想过得平淡一点,休生养性;我不想劳心劳累地在商场上打拼赚那永远也赚不完的钱,然后有一天累死在办公室里。爸,你也知道我不缺钱花,我知道,你们的生意现在不是为了赚钱,是事业,可我撑不起这片事业,身体不允许。”

孙忠国伸出双手接过纪安手里的文件,也不知道怎么回纪安了。他想了想,说了句,“那我先出去了。”转过身,走出办公室,再把门关上。

萧言缄叹了口气,去揉纪安的额头,低声叱道,“谁让你喝这么多。”

苏贝儿在纪安的耳边低声说,“不用讨厌她,只要你不理她,她就会自己气得跳脚。”杨扬和萧言缄一个德性,都是喜欢招人注意。只不过两人的方式不同而已,一个像妖精一样勾引众生,另一个以张扬之势惹人注目。

萧言缄气得直咬牙,冷冷地睨着纪安,冷冽的光芒直射而去,旁边的人都吓得打了个哆嗦。

萧言缄紧紧地握着被挂断的手机,又再拨过去,却发现关机了。她站在法拉利跑车边上,紧紧地握着手机,脸都气白了。

纪安一听纪鹏的调子就猜到可能是因为她妈的事情,“爸,你和妈的事情,我们都不插手。妈心里的疙瘩是你结的,还得你自己来解。我尊重你们的任何选择和决定。”她笑了笑,说,“我挂电话了,有时间你该请言言吃饭,她让你女儿成长了不少。”

“报警,我要抓丁琴。报警理由之一,利用职务之便窍取萧氏销售部机密资料;报警理由二,恶意毁谤中伤她人名誉,在互联网上发布不实消息。”纪安又饮了口水,闭上眼睛,想了想,说,“你打个电话给妈,让她帮我找一个厉害点的律师,我要起诉丁琴。”缓了口气,说,“要是警察没用找不到人,你就打电话给爸,说我让人勒索欺负了,让爸派人去把丁琴找回来。公司网站里的录音先别删,让爸看看,也做为将来的起诉证据。”

纪安怔了下,说,“没有。”

纪安把门打开,见是罗圣明,让开道,转回办公位前坐着。

晚上八点多,丁琴的电话又打过来,纪安看了眼丁琴的电话号码,按下接听键。

“萧总包养你,给了你不少钱吧?”丁琴的声音又传来。

萧言缄得意地、无声地笑了笑,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胜利的姿势,又开始在纪安的身上忙活,重新把水果摆好。她把水果从纪安的咽喉一路往下摆,连纪安最隐私的地方都让纪安夹了个鲜艳红嫩的大苹果,羞得纪安咬住嘴唇把头别到一边,紧紧地闭着眼睛,动都不敢动一下。

再生气点?萧言缄冷眼睨着纪安,“惹我生气让你很开心?”

“可是他跟我提过五六次了,想让你去他的公司,把公司慢慢交给你打理,让你继承他的事业。”萧言缄的手撑在床边,侧头看向纪安,“可是我舍不得放你走,也不敢替你做决定,我让他自己找机会跟你说。”她想了想,说,“虽然你有时候纪律性不大好,老在公司犯事情害我让罗圣明出通告罚你,可是……”她转过身,把纪安压在床上,她趴在纪安的身上,手指在纪安的胸口处划圈圈,“可是你是个小财神,好能替我赚钱的,我舍不得放你去帮爸嘛。”她把头搁在纪安的胸前,有点气闷地说,“他这是挖我的角,我辛辛苦苦培养你一年,眼看你羽翼渐丰,他倒好,想来捡现成的便宜。”

厂医去瞅纪安,再看吴英,哟,这保镖不是大老板给纪安雇的啊。?

萧言缄越想越气,端着杯子的手都在发抖。好你个纪安,什么时候学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了!昨天晚上在她的面前表现得那么讨厌苏贝儿,今天居然就凑一块儿去亲亲我我了……

“道歉?为昨晚的事?小安,昨晚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该跟我道个歉?”

萧言缄附在纪安的耳边,悄声答,“自从苏彤死了,杨扬一见到苏贝儿,毒嘴功力马上发挥到十二层。”

锻炼?苏贝儿会想自己出来锻炼?打死萧言缄也不相信这个理由,她苏贝儿还需要再煅炼?论起手段本事,比她萧言缄也差不了多少,还需要锻炼?萧言缄不得不怀疑苏贝儿是冲着纪安来的。可是她有点疑惑,在她和纪安之间,还有她苏贝儿插足的缝隙吗?她们结婚前苏贝儿就没有,她们结婚后苏贝儿就更没有。

萧言缄听到纪鹏的声音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拨了通电话回去,问,“纪叔,出什么事了?”

“罗圣明。”萧言缄喊住他。

那警察看到萧言缄顿时愣了下,态度急忙好转,“不敢不敢,鄙姓方。”

“妈,你有没有事?”纪安忙扶住李云锦上下查看,“他们有没有伤着你?”

吴英把那小个男子交给萧言缄的保镖押着,跟着将一支录音笔插上耳塞,递给萧言缄。萧言缄和纪安各挂一只耳塞,只听见录音带里面传来她们刚才的对话声。吴英又绕到刚才的餐桌前,查找了一圈,找到一只做成昆虫状的遥控移动窃听器。

在场的人看到纪安坐在首席位上连电脑都没开,有时候甚至是闭着眼睛在那里发言,却把各项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都暗暗佩服。难怪纪安二十五岁不到的年龄能得大老板的如此器重,光看这份记忆和条理就不是一般人能赶得上的。

“不用谢客。”李云锦的声音传来,“应该的。”

纪安摇了摇头,“去忙工作吧。”她估计这次处罚是免不了的。这时候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后悔不已。

“我说不让我喝酒就算了,还想让我连麻将也戒啊。”阿君不满的声音传来。“说吧,有什么事?”

童园园走到童霖的面前,问,“你做什么了?怎么他生这么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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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眨了眨眼睛,不理会萧言缄的笑。这妖精,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还笑得这么温柔!回头用鞋底抽死她!她紧紧地将唇抿成一条线,扯住萧言缄的衣领,翻开,露出肩膀,就见到肩头上一片血肉模糊,血染红了雪白的衬衣,也浸红了这料子极好的外套。不心疼,纪安一点都不心疼!活该,女王陛下活该!她的腮帮子鼓起来,气乎乎地盯着萧言缄的肩头,憋了老半天,忍不住,问,“要不要打狂犬疫苗?”被狗和猫咬了都要打狂犬疫苗,被人咬了要不要打?

纪安僵直在站在萧言缄的怀里,头一阵阵地发晕,胸口沉甸甸的,好疼好疼。“别哭!”女王陛下的哭声让她更心揪。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萧言缄,她也满身的疼。她缓了口气,用力地掰开萧言缄的手臂,从萧言缄的怀抱里挣出来,退后两步,扶住床,喘了两口气,调头往外面跑。

萧言缄的车子驶出沙滩,跟着纪安的车子驶出大马路,一路跟随在后面。

纪安低着头,把身子埋得低低的,就想往桌子底下钻,她心虚地摸出被精致的礼盒包装得好好的手表“啪”地一声摆在桌子上,然后飞快地缩回手,“送……送给你的。”脸刷地红了,她还没送过东西给人呢。

纪安很无辜地看着她,“我存什么心啊?”

一个三十多岁,修着利落短发的女子从纪老爷子的身后走出来,双腿一并,立正,以军姿站好。虽未行军礼,但从她这两步踏步及姿势可以看出是一位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

纪安被纪子龙问得烦,你就不能少问几句!

纪安扫了杨扬一眼,冲她冷冷地点了下头,然后,学着萧言缄平时走路的姿势昂首挺胸往销售部的办公室走去。她走的时候在想,要是她的鞋子也能像女王陛下的鞋子那样鞋跟高高的,说不定踩起来更爽。要是踩到杨扬的脚上,她会更开心。

杨扬俯下身子,逼向纪安。

透出黑色的镜片,纪安能看到镜片下那双如刀子般冷厉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狠厉,让纪安的心跳都漏了拍,一股心悸的感觉袭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正被野兽盯着的猎物,脑子里警钟大响,直嚷着“危险,快逃”的字样。她直觉地想逃,可是她被杨扬堵得死死的,逃无可逃,只能一点点地挪着椅子向后退。

杨扬的身子压在纪安的上方,在离她不到五寸的地步停下,轻缓且透着冷意地声音从她的唇间逸出,带着一股子难闻的酒气,“如果你没有这么显赫的家世,纪安,你什么都不是,缄缄也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她会和李明俊结婚。她跟李老爷子叫板,就是算准了李老头活不久了,而你们纪家比李家的权势更大,与姓纪的在一起,比和即将倒台的姓李的在一起,得到的好处要多得多。她进拘留所,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