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锦坐在椅子上跟他们闲话家常、摆八卦,聊得好不热闹。

“回房去了。安安呢?她没事吧?”罗圣明问。

“好点了吗?”萧言缄小心翼翼地问,如若蚊呜的声音透着丝丝颤音。

纪安摇头,咬牙叫道,“谁都不准先走!谁都不能丢下谁!”

纪安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说了句,“是没男朋友,但是已经结婚了。”拉着萧言缄撇下他们就走。

“你穿裙子很漂亮。”萧言缄说,她提起礼服看了下,再对着纪安对比了下,说,“相信我,会让你成为今天晚上的亮点的。”

“想你说的,觉得可行。”萧言缄握着纪安的手,说,“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照你想法去过就好。”十指与纪安的手扣在一起,她何偿不是想要一种简单的生活。

“安安,你和她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一年,你都不知道她去哪里我还怎么知道?”阿君没好气的声音传来,“我说纪安,咱们家缄缄搁哪都是块宝,到你那里就成草了是不是?得,我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我也不骂你,你赶紧去找去,酒吧、酒店和大马路上,无非这三个地方。”

纪老爷子的手里拿着棋子,动作僵在那里。他犹豫了一下,说,“早前不是流行一个叫什么叫什么代孕的?”

纪安松开萧言缄的手,闷着头跟出去,眼角扫了下办公室的人,跟在萧言缄的身后出了办公楼,叫上吴英,和萧言缄一起坐进了她的路虎车,看都没看纪鹏坐的悍马一眼。她看向窗外的萧氏大厦,看到墙上那金灿灿的龙飞凤舞的大字,她咬咬牙,有点愤愤地想,敢硬把鹏锦公司塞给她,她迟早把鹏锦并入萧氏打包送给女王陛下!

纪安在沙发上坐下,微微皱眉,理了下思路,说,“从政和从商我都没有兴趣。”她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戒指,又说,“我答应去爷爷那里过生日,两个原因,一是不想让女王陛下难做;二就是很单纯的祖孙情,爷爷年龄大了,做孙辈的也该尽下孝心。”她叹了口气,说,“爸,我跟你交个底吧,让我做个经理,我没有问题。可是让我做一个公司的决策者,我不行。”

纪安第二天睡醒了,起床时摸到额头很疼,好像肿起一块儿,冲到浴室用镜子一照,看到额头上,“老大,外面都在传你是鹏锦公司老总纪鹏的女儿。”

阿生端着杯子,向纪安举了举杯,站起来,一口气喝光,再把杯底一亮。

苏贝儿愣了下,看向纪安,笑笑,然后摇头。

萧言缄看到这情形,暗叹口气,起身对纪安说,“安安,跟我来。”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的是萧言缄的电话号码。纪安按了拒绝键,并且将手机关机,把手机和水晶娃娃一起放在茶几上,起身,仅带了钱包,然后默默地出了家门。

纪安吸了口气,说,“爸,没这必要。我是一个成年人,该自己走好自己的路,不能总靠着父母庇佑。您让我自己去学会处理这些难题好吗?”她缓了口气,说,“我知道您想让我继承鹏锦公司,那是您和妈一手创建起来的,和我一样是你们爱的结晶。可是,爸,我希望有天你把鹏锦交给我是因为我能让鹏锦发展好,而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如果我没有那个能力去打理鹏锦,我宁肯你把鹏锦交给言言。”她缓了下,又说,“爸,帮我找到丁琴,别为难她。我们报了案,你把她送去警察局或派出所,她该受什么制裁和教训,该由法律来审判。”

“我没事,只是有点受打击而已。”纪安喝了口冰冷的水,闭上眼睛,“不是流言的事情。”她深吸口气,说,“阿英告诉我,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重重地吸了口气,缓和了下有点经挛抽搐的心脏和不畅的呼吸,说,“罗经理,帮我报警,我要抓丁琴。”

“汪副总你好。”纪安客气有礼地打招呼。

丁琴白着脸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呆呆地坐回去,靠在椅子上不吱声。

“聪明,真乖。你老婆我这是在教你怎么玩猫捉老鼠呢!难得遇到这么一个人给你当免费沙袋练拳,唉,安安,我是不是该给她涨工资啊?”萧言缄调侃的声音传来。

“老大……”丁琴的声音又传来。

萧言缄俯着身子,手臂轻轻地压在纪安的身上,很无辜地瞅着她,轻声问,“那你想反悔?”她摆出一副我很好说话的姿势,“那好啊,我把你解开,从今天开始,咱俩各睡各的,你搬去客房睡。”

“言言,言言。”纪安跪坐在萧言缄的大腿上,笑得合不拢嘴,“没关系,你再生气点,没关系。”噢耶耶,女王陛下居然吃醋,说明在意她嘛。女王陛下越生气就说明越在意她。耶,真好!纪安捧着萧言缄的脸,就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印了响响的一记,然后很认真地说,“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也只对你一个人好。”

“小白脸?”萧言缄把纪安的头抬起来,把她的两边脸都仔仔细细地看了圈,糗她,“都快晒成黑脸包公了,还小白脸!”她咬了咬嘴唇,问,“那你有更好的发展去处没?打算去你爸的公司?”

纪安摇头,伸手去拔针头,被吴英一把按住。纪安瞪吴英,“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吴英低头看向纪安,有点忍不住想笑,这也太孩子气了吧?见过那么多人生气发火,可从来没有见过纪安这样的,居然躲到天台用睡觉来发泄心里的气,而且还是以这种姿势睡觉。

“念叨得烦。”苏贝儿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问纪安,“我们还是朋友吗?”

苏贝儿的嘴角噙起浅笑,右颊印起一朵很浅的小梨窝,眼眸里微微透过一丝凝色,她微笑着说,“很久没见过她了。”把玩着手里的翠玉指环,神情变得有些莫测。

纪鹏被纪子龙的死打击得够呛,把所有的关爱都转移到了纪安身上。甚至对萧言缄也特别照顾,对外喧称是他的干女儿,让萧言缄对他的称呼也直接由“纪叔”改成了“爸”,有什么大场面大场合,都把萧言缄带上。

下午三点多左右,萧言缄处理好手里的事情给纪鹏打电话,给他说了李云锦愿意救纪子龙的事情以及李云锦的条件。

纪安扭过头瞅向萧言缄,女王陛下,你又公私不分了。

那警察进屋,看了下屋子里的情况,其中一名警察,说,“我们接到报案,想来了解下情况。你们都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吧。”

“怎么能没事哟!”纪安的舅妈一下子哭了起来,“我一看到童园园那女人凶神恶煞地跑来就知道他们要干坏事,不让他们进门,他们一来就打人,那两个保镖都被他们打了,我挨了好几脚,呜……安安啊,他们要害你妈啊……”

萧言缄站起身,与纪安并肩走过去。她看到桌子上摆的这些东西的时候,就沉下了脸,随即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一叠名片翻看。“福尔摩斯侦探事务所——”

丁琴疑惑地看着纪安,眼里带着询问。

坐上新买的路虎,就把猎豹抛弃了。把猎豹留在那里让罗圣明派人来开回公司去,萧言缄则拉着纪安去医院看李云锦。

“安姐,你和杨律师在公司打架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能帮你做些什么?”

“没空!二万,二万,二万,杠,我开杠!”阿君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纪鹏从怀里摸出张磁带贴到童霖的胸前,“老头子寄过来的,你自己好好听听。”然后拍了拍童霖的脸,把他放开,朝前走去,也没招呼童园园。

萧言缄看到纪安这种心碎神伤的样子,心如刀绞。

纪安张大嘴就咬上去,眼睛仍盯着萧言缄。她眨着眼睛,见萧言缄一副无怨无悔任她咬的模样,倒也咬不下去了。她闭上嘴,坐直身子,又嘟起嘴,摇了摇头。

第三十章

“缄缄。”杨扬追到萧言缄的车边,扶住车门喊。

纪安出了门,哪知道该送罗圣明什么礼物,问吴英,吴英告诉他一般送男的东西就是送手表、皮带和领带、钱包之类的东西。纪安想皮带和领带都有套牢的意思,一般是女朋友送给男朋友的吧?于是让吴英把车开到卖手表的专卖店,打算挑一款手表给罗圣明。选好手表,她到附近的一家餐厅坐下,然后打电话给罗圣明,也不好说什么,就说了句她在什么地方等他就挂了。

“呀,刚好,我也不饿。”纪安忙说,跟着一抬手,招来服务生要结账。“那改天你饿了我再请你。”女王陛下说要跟汪雅佳保持距离,她也害怕汪雅佳真跟女王陛下抢啥啥抢习惯了跑来找她的麻烦。

萧言缄听完录音,换了个姿势,背靠在椅子上,神情挺冷的。

“因为你是我爸的儿子,测咱俩的血缘有多亲近。”纪安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她不好意思说测她们的骨髓相不相配吧?纪子龙叽叽喳喳的跟只麻雀似的,她要是这样子说了,谁知道纪子龙会不会问个没完没了。

纪安一回到公司就撞到杨扬。

李云锦看到纪安,翻了个白眼,埋怨地瞪向萧言缄和纪鹏,“你们怎么把她带来了?”跟着又瞪了眼纪安,“哭啥啊,瞧你那点出息。你看你妈我,你当初进手术室动开胸手术我都没哭,我现在不过是撞破了点皮伤了点骨头,你就哭成这样,像我李云锦的女儿吗?”中气略微有点不足,但吼人的架势还在,蛮能唬人的。

罗圣明对保安说了几句让他们对刚才的所见所闻保密的话,然后夹着腿拐了几下,也跟了过去。

“啊?那他不会怀疑到什么吧?”

纪安怔了下,莫名其妙地看向那妇女,“我不认识你啊!你女儿是谁?”她调头踏进公司大门,叫来保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