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家的安安是块宝,我怎么会嫌弃?”萧言缄在纪安的脸上啄了下,说,“乖,我要忙事情了。今天晚上有约,没办法陪你回家吃饭。”

萧言缄好笑地瞅着纪安,“你怎么不向我请假?”

“好。”纪安点头,表面上仍然客客气气的,看不出丝毫异样。

萧言缄躺在沙发上,掰着手指头数,“就平常一些走得近的、没有追求到我的、暗恋我的、拿我当偶像的、拿我当妹妹的,想认我当姐姐的,还有……”

车子直接开去了萧言缄以前的住所,杨扬的车跟萧言缄到小区门口就调头开走了。

纪安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萧言缄,又再看了看杨扬,低下头,右边嘴扬微微向上扬。她用眼角扫了眼杨扬,觉得这人有点意思,杨扬在用她的言行举止暗暗表达对自己的不满。她觉得奇怪,自己跟萧言缄的事情,用得着外人来指手划脚吗?杨扬这些举止,要么就是多事,要么就是对她家的女王陛下有意图。但是,杨扬比她早认识萧言缄很久,如果有意图的话,不会等到她跟萧言缄已经走到一起才追。或许之前有追,但是没有追到。那以前没有她都没追上,现在更加没机会。如果以前没有追,那现在再追,也已经晚了。纪安对杨扬的举止一点都不担心,根本没有威胁嘛。她坐在一边看着杨扬在那里献殷勤,餐桌上绅士风度十足,衬得她家的女王陛下更加高贵淑雅。纪安皱了皱鼻子,心想,她也很衬女王的,但她会努力地让自己不管是从外表、气质、还是内在修养、品性及能力上都更衬女王陛下。

车子开到靠海的一家高级会馆里,萧言缄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地方,带着纪安上了三楼,转进了一个大厅。

《凤凰花》在最幸福、最完美的时刻画下了句点,那一刻花开最美。《凤凰花》以童话般的完美结局,可是生活不是童话,虽然生活中也有童话,但不可能永远是童话。人们总说相爱容易相处太难,两个人在渡过爱情的新鲜期后如何保持爱情的质量才是爱情、生活的重点。相爱,或许只需要一刻,相守,却需要一日复一日的生活……

交付给汪氏集团的货在装货柜的时候,汪雅佳亲自带了人来验货,纪安全程陪同,并且亲手打点一切。她接的单、她签的合同,她就不允许这批货出任何的问题。这些货是库存品,在出厂时全部经过重检,她亲自监督,检验后的产品,她又再检查了包装和标贴,清点了数量,看着工人装柜。

汪佳雅站在绿化树的绿萌下看着身着黑色套装的纪安在工人中穿梭忙碌,那清瘦的身影在忙碌时有一种特别迷人的魅力,纪安将动与静的极致呈现在她的面前。喜静,身上总带着安静与冷淡的纪安,在投入到工作中的时候,竟是这般的认真,充满了动力的美。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纪安,视线随着纪安而移动。

货柜快装完的时候,萧言缄从办公室下来,走到汪雅佳的身边,对汪佳雅打了声招呼,冲她淡淡一笑。

汪雅佳抬眼扫了萧言缄一眼,讥俏地撇了下嘴角,“居然跟你的公司合作了,真不幸。”

萧言缄轻笑一声,“你还是这么不招人喜欢。”她看向站在工人中间的纪安,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么热的天穿着黑衣服站在太阳下,也不怕中暑啊。

“我喜欢她。”汪雅佳扫了萧言缄一眼,说。

“谁?”萧言缄反射性地问,她扭头望向汪雅佳。

“纪安。”汪雅佳慢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然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眼里冒出邪恶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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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萧言缄的嘴角微扬,不徐不慢地说,“她的确很讨人喜欢。”她的视线落在汪雅佳的脸上,想从汪雅佳的脸上看出真假。

汪雅佳却突然笑了,说,“你在看我,说明你怕了,你怕我把纪安抢走。”

萧言缄调头看向纪安,对汪雅佳说,“你还是这么孩子气。”她敛下眸子,又看向汪雅佳,“我的东西始终是我的,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都不会变成你的。”话音一转,问,“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无聊吗?”

“可是,纪安是人,不是东西。”汪雅佳傲然地抬起头,对萧言缄说,“你别以为你和纪安结了婚得到你们家人的认同就能够永远幸福。人的心是最善变的。”

萧言缄的嘴角噙着笑,她的视线落在纪安的身上,她相信纪安的心永远也不会变。

“无聊的是你,不是我。”汪雅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你占据了所有的好东西,却从来不懂得珍惜。你用你的美貌和手段去迷惑所有人,让大家都对你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所以我讨厌你,很讨厌。”

“那你还跟我做生意?”萧言缄觉得汪雅佳有点好笑。人与人不就是互相付出,互相得到,共赢共利吗?

“有人送钱给我赚,我有不赚的道理吗?”汪雅佳反问。

萧言缄默不作声,的确,这笔生意相当于是纪安送给汪雅佳赚的。

汪雅佳瞅着萧言缄,逼近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选择纪安在身边,因为她不会过问你的任何事情,只会默默地全心全意地对你好,无条件地信任你。就像我昨天心情不好拉她出去玩,不管我要去哪里,她都不会有一句意见,只会默默地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哪怕我把车开到两百的速度,她吓得脸都白了,也还陪着我,并且在我冷的时候,她宁肯自己冻着,也把衣服脱给我穿。”她问萧言缄,“这样一个人,你说,不值得我去追求她吗?”

萧言缄轻笑一声,说,“雅佳,纪安的心里有人了。”

“对,是有人了。可是这个人却让她感到了寂寞,这个人家财万贯却让她一个人在午夜去搭公交车回家。”汪雅佳看向萧言缄的眸光变得锐利,脸上浮起一丝讥讽,“而纪安心里的那个女人却把自己的座驾送给别的女人,并且与那女人出双入对。”汪雅佳说出这些话,都替纪安不值。

萧言缄的脸上的笑意敛去,心里划过一丝疼意,她看向纪安,看到那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忙碌的人,心蓦地紧缩的生疼,眼眸里涌起一股湿意。她不知道在她不在的时候,纪安会……如此!纪安从来没有跟她抱怨过,从来没有说过,所以她也忽略了。她也从来没有去想过,纪安也会感觉到寂寞,她只是一昧地让纪安用爱填补她的寂寞。在她出差的时候,纪安每次打电话都会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会告诉她想她了,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纪安这份想念和关爱,却没去想纪安想念她时会如何。在她出去应酬的时候,纪安翻着书等她回来,最后连鞋子都没有脱、被子都没有盖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她不断地从纪安的那里去汲取爱、享受爱;她努力地把纪安往她想要的方向培养,认为那才是适合纪安的,却从来没有想过,纪安心里是怎么想的。纪安全心全意地爱着她,对她好,她就理所当然地挥霍这份心意,擅自替纪安作主。她记得,纪安曾经跟她说过:工作只是为了维持生活,而生活,舒适便好。不需要大富大贵,不需要餐餐山珍海味,能捧着一杯咖啡,细细地品尝生活的芳醇,看看日出日落就好。

可如今,纪安为了她,放下了那份悠闲与从容,拼命地工作。为了推销一份压仓的产品,甚至费了那么大的手脚去给客户做策划,把市场分析、评估和销售方案全部拟定出来。

萧言缄再没心思理会汪雅佳,她走到纪安的身边,对她说,“跟我来。”说完,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纪安怔了下,她看了看萧言缄快步朝办公室走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躲在绿荫下的汪雅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起。她皱了皱眉头,把手中的文件夹板交给旁边的一个同事,说了两句话,朝汪雅佳跑过去,问,“你刚才跟言言说什么了?”

汪佳雅一摊手,非常无辜地回答,“我什么也没有说啊。”

纪安看了汪雅佳一眼,转过身朝办公室跑去。她也觉得自己和汪雅佳之间没多少接触,应该不会是她惹恼萧言缄的,几步冲上写字楼,就见到萧言缄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纪安急忙跟了过去,她进去刚把门关上,就被萧言缄抱住,“说,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我?”纪安一怔,暗叫糟糕,女王陛下原来是为她去陪汪雅佳的事生气了。“我去见汪雅佳了,她心情不好,就陪了她一会儿。”她坦白交待,然后等着萧言缄的惩罚。

萧言缄抱着纪安,才发现纪安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脸也因热气而变得通红,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顺着脸颊滑下,连刘海上都挂着汗珠,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她的心顿时一疼,忙拉着纪安在沙发上坐下,把冷气开大了点,再给纪安倒了杯水,“你这么拼命工作做什么?这么热的天站在太阳下,你也不怕晒出病来?”

纪安一口气把水喝个底朝天,才大大的呼出口气,抬起头说,“言言,昨天汪雅佳打电话给我,我以前带过她几天,也整过她,现在又刚和她合作,我不好拒绝,只好出去……”

“别说了。”萧言缄替纪安擦去额头和脸上的汗水,再捧起纪安的脸,才发现原本有些圆润的下巴早变得瘦削尖长,白里透红如鸡蛋般的肌肤也罩上了层麦芽色。萧言缄的心口突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鼻子一酸,眼眶里就滚出了泪水。

“言言。”纪安吓坏了,慌忙拭去萧言缄的泪,“你别哭啊,我……我以后不再见她就是,我晚上再不出门,好不好?你别哭啊。要不,要不你打我,咬我……”

萧言缄抹去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把溢出来的泪水逼回去。她笑了笑,拍拍纪安的脸,“只是看到你黑了、瘦了突然心疼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怪你。”

纪安才不相信萧言缄的话,她知道汪雅佳一定和萧言缄说过什么才让萧言缄如此。她正色说道,“言言,你是我的老婆,有事情应该告诉我,不该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难受。”

“那你呢?你的心里有事情憋着吗?”

“我?”纪安呆了下,很疑惑地看着萧言缄,“我的心里能有什么事?”

“有人跟我说,我让你寂寞了。”萧言缄低声说,她紧紧地握住纪安的手,很害怕她让纪安感染上寂寞。

“我寂寞?”纪安觉得好笑,“谁跟你说我寂寞了?”这也太好笑了吧,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寂寞了?

“对不起。”萧言缄把纪安的头抱住贴在胸口离心最近的地方。李云锦一直教育纪安要节敛,怕纪安染上铺张、浪费的习性,自己也不能因此而委屈了纪安。纪安是她的爱人,她不该用一个老板对职员的心思去对纪安。职员可以是成千上万个,可以换了一拨又一拨,爱人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

“好端端的怎么说对不起?”纪安从萧言缄的胸脯上抬起头,拉着萧言缄在她的大腿上坐下,把萧言缄的腰搂住,问,“汪雅佳跟你说什么了?”她有些怒,汪雅佳有什么冲她来就是,找她家的女王陛下做什么!

“没。”萧言缄摇头,摸着纪安的脸,“她只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