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雅佳看了下时间,说,“午休时间到了,先吃午饭吧。”

纪安扁嘴,把萧言缄抱住,心里涌起一阵怜爱,她身子一压,将萧言缄压在沙发上,翻身压在萧言缄的身上,用还散着药酒味的手在萧言缄的鼻子上捏了下,“你这个爱作怪的小女人。拍死你。”她轻轻地在萧言缄的俏臀上拍了下,又压了上去,“还不快快老实交待,派杨扬过来的牛鬼蛇神是哪些?”

纪安有点抗不住这冷压,把车窗摇了下来,然后从倒车镜中看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跟在后面,那法拉利的蓬子被放了下去,很拉风的敞在风中。车上坐的赦然是那个不要脸的杨扬。纪安暗恼,心想,要不是这个杨扬来找事,女王陛下现在也不会这么生气,她把手伸到窗外,对着杨扬竖了下尾指,然后缩回手,把车窗门关上,一回头,就见到女王陛下的脸绷得更紧,比冰刀子还冷。她一惊,暗叫“糟糕”,吓得连心脏都收缩起来,额头和掌心都冒出了冷汗。

车子兜了圈,萧言缄载着纪安与杨扬去吃宵夜。进入餐厅,纪安落座,然后看见杨扬替萧言缄拉开了椅子,萧言缄冲杨扬客气地点了下头,便坦然坐下。杨扬也冲萧言缄笑了笑,再扫了眼纪安,坐到萧言缄的对面。她拿餐牌,递到萧言缄面前,问,“想吃些什么?”

“哦。”纪安应了声,没问下去,只是觉得这个朋友和女王陛下的交情应该挺深的,连坐驾都借给人家了。

文案

萧言缄咬着嘴唇笑了笑,低头吃饭。纪安把汤盛进碗里,用勺子盛上喂到萧言缄的嘴边,“尝一下味道。”萧言缄喝了口,清汤,却很鲜。“嗯,好喝。”她说。她吃饭,纪安喂她汤喝,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她,让萧言缄即觉得不好意思,又觉得享受。她都有点怕自己会被纪安宠坏。

吃过饭,纪安洗了碗,提了包就要出门。她想了想,问,“你什么时候去公司啊?”

“汪雅佳的那份合同可以签,但还有提价的空间,你只管按自己的想法去办。”萧言缄充分授权,“有些事情,拿得定主意的,你就自己作主,有事我给你撑着。”

纪安冲萧言缄翻了个白眼,“你就不怕我一时出错把你的家底都败光?”

萧言缄只相信纪安会让她的财富蹭蹭地往上涨。这种过时的冷门产品纪安居然也能卖出去,还卖给汪氏国际,她都觉得佩服。这些产品在发达国家已经失了市场,可是在相对落后的第二世界和第三世界却还能寻找到市场。也许受经融危机影响,汪氏想拓开第二世界和第三世界的市场,拿这份产品去试深浅。

下午纪安到公司和汪雅佳通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谈了半天,终于各退一步谈妥,约定了签合同的时间。到下班后,纪安接到萧言缄的电话,说不回家吃饭了。

纪安回到家,和李云锦吃了晚饭,窝在卧室看书等萧言缄,她坐到十二点也没有见萧言缄回来,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但一直没有人接听。纪安隐隐有些担心,又打了保镖的电话,保镖告诉她萧言缄在和人应酬,估计是没有听到电话响,问要不要让他们跟萧总说一声。纪安回了句,不用了。她捧着书,转到床上,躺在床上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靠近,她睁开眼,见到萧言缄坐在床边。“怎么不盖被子就睡了?”萧言缄皱眉,把纪安旁边的书拿开,“太晚了就不要等我。”她低声说。

纪安爬起来,一看时间,居然是清晨六点了。“你刚回来?跟什么人应酬要这么久?”女王陛下身上一身的烟味和酒味。

“陪他们玩了会牌。”萧言缄找了睡衣去浴室。

纪安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垂下头没有作声。过了会儿,萧言缄从浴室出来,头发湿答答的。纪安找来吹风替萧言缄把头发吹干,才抱着萧言缄又回床上睡了一个多小时才起来,然后去公司上班。她到公司打了卡,就带着准备好的合同去找汪雅佳把合同签了下来,然后又顺路去拜访了客户。

下午四点钟,回到公司,听到有同事在议论什么好帅,她也没有在意,把公事包放到桌上,起身去洗手间,然后很意外地遇到杨扬。

纪安怔了下,“你怎么在这里?”

杨扬从镜子里扫了眼纪安,反问,“我又怎么不能在这里了?”她洗了手,在水池里甩了甩手上的水,转身朝外走。

纪安用完洗手间,回去一打听,才知道杨扬是萧言缄聘请的法律顾问。她对杨扬有意见,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不好说什么,窝回去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坐下去,她又突然觉得不对劲,问旁边的同事,“萧总来了?”

“嗯,下午上班就来了啊。”

纪安皱眉,她想了想,拿着刚签下的合同去找萧言缄。她一进入萧言缄的办公室,就见到杨扬窝在萧言缄对面的沙发上,很悠闲的样子。纪安皱了皱眉头,觉得怎么看怎么碍眼。她把合同放在萧言缄的办公桌上,“萧总,合同签好了。”说完,转身朝外走。

萧言缄看着纪安出去,再把视线落回杨扬的身上。“你那天闹过火了。”

杨扬抬起手,投降,“缄缄,那天我已经被你骂过了,你今天还要骂啊?重色轻友也不能这样啊。”

萧言缄玩着手着的笔,说,“杨扬,别再为难安安,她是我选的人,我爱她,如果你真把我当朋友,也请尊重她和接受她。”想到纪安手上那还没有消散的淤伤,她的心又是一疼。纪安在全心的呵护她,她不愿意让纪安因为她再受丝毫委屈。“希望你们对她的所谓的考验到此为止,我和她曾经走过生死,我不想再出现任何波折,她是我的净土。”

杨扬耸了耸眉头,问,“我真的不明白,你喜欢她什么?”

“简单、坚定、执着和绝对的信任,以及无微不至的呵护。”萧言缄把笔投进笔筒,将纪安交上来的合同翻开,看了起来。想到纪安在工作上的上进和认真,想到纪安在生活中对她的疼爱和照顾,想到纪安昨夜等了她一夜,心微微泛起疼意。连手中的这纸合同,也变得有些意义非凡起来。

杨扬轻哧一声,说,“缄缄,那是小孩子的任性和叛逆。”她转过身,睨着萧言缄,“她比不过苏彤。”

萧言缄仰身窝在椅子里,抬起头看向杨扬,说,“可是彤彤死了,而纪安却穿过了死亡活了下来。”她缓了缓,又说,“杨扬,别把纪安和苏彤比,她们不一样,她们相似但绝对不一样。”声音一顿,变得严肃,“我希望你能和她和睦相处,能和她一样公私分明,别在公司跟她闹出什么纠纷。”她在桌子上的一堆文件里面翻出一本文件夹,放到杨扬面前的桌子上,“你看一下这案子,交给你处理。”若说叛逆和任性,谁比过得杨扬?

杨扬翻阅了一下,说,“ok,这个我会搞定。”她看着萧言缄,吐出口气,吹动额前的头发,站起来,说,“我先出去了。”

萧言缄深深地吐了口气,眉头拧成个结,她敢断定将来有一天纪安会和杨扬再掐起来。杨扬帮她打赢过很多官司,处理了很多麻烦。她很喜欢杨扬的能力和个性,同时她又烦死杨扬的自以为是和目中无人。除了她和苏彤,杨扬的眼中还有过谁?要不是她说不动李云锦到她公司帮忙处理法务上的事情,她何至于把杨扬这个麻烦包拉过来。

萧言缄的心思落回合同上,却突然怔住了。她拨了个电话给纪安,“安安,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汪氏怎么这次给这么优厚的条件买下这些已经算作过时的产品?

纪安进到萧言缄的办公室,走到萧言缄的对面,“萧总,什么事?”

“你坐。”萧言缄说,她迅速地把合同扫完,问,“你和汪雅佳怎么谈的?她怎么肯出这么优厚的条件?”

“这产品值这个价啊。”纪安说,“汪氏想这款产品投入到第二世界和第三世界的市场上去,我费了番功夫帮他们做了市场分析和销售方案,然后汪雅佳就把这个产品的销售代理权签下了。有问题吗?”

第九章

“你把你做的市场分析和销售方案拿来给我看一下。”萧言缄说。

纪安应了声,回自己办公室拿了市场分析和销售方案的原件给萧言缄看,她说,“这批产品很难卖,在仓库存了一年也没有售出去,我们只有让客户看到市场和利润,他们才肯买下这批产品。”她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说,“这些数据都是我七拼八凑弄来忽悠的,和实际上多少应该有些出入的。不过,能够说服汪氏把这些产品全买去,应该也算是成功了吧。”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然后缩了缩脖子,有点心虚地想,如果汪雅佳把这批产品买过去,将来卖不出去,会不会恨死她。好像她每回跟汪雅佳接触都在忽悠人家。

“是,成功,很成功。”萧言缄合上合同,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纪安,“我真不知道是该夸你还是该骂你了。”

“啊?”纪安僵了下,“我承认我忽悠客户不对,可是不忽悠不好卖啊。”她可怜兮兮地望向萧言缄,“大老板,我们做销售很困难的。”

萧言缄瞥了眼纪安,把合同合上,叹了口气,“不是怪你‘忽悠’客户,是说你不该给别的公司做策划。”她揉了揉额头,“你这是出卖自己的创意,一个不小心就会触及到公司的利益。”跟着又加了句,“安安,以后你做的这些什么策划,最好先给我过目。”她不得不承认,纪安的市场眼光很敏锐。她现在很为难,一方面想把纪安投到销售一线去历练,另一方面又觉得纪安更适合做策划。纪安虽然有才能,但社会工作经验尚浅,她想把纪安磨练一两年再提起来。可纪安又时不时地做出些让人惊骇的事情出来,放在销售第一线的确让她放不下心。

“言言。”纪安轻喊,“是不是我做错了?”

“没有。”萧言缄忙说,“你这次的销售做得很好,只是你为客户考虑和做得太多了。”话音一转,“就如同你给汪氏做的策划,应该先问过我的意见再做下一步打算。”

纪安的额头上飘起两条黑线,“言言,是不是我……又做了不该做的事?”

“那倒没有。”萧言缄忙说,还真怕打击到纪安积极性。“就是你做的这些东西,可以纳为企业的商业机密,所以希望你尽量不要外露,特别是对别的公司。例如这次的这个产品,如果第二世界和第三世界还有很大的市场空间的话,我们还可以把产品再改进,然后自己做,就不用卖给汪氏,让汪氏捡这个便宜。明白吗?”

“呃?”纪安怔了,“言言,我……”她觉得很汗,她果然又做了不该做的事。

萧言缄含笑睨着纪安,“安安,你这次做得很好,比我预计的还要好。”她眨了眨眼睛,说,“只是你额外做的这些,比你卖出的东西更有价值。”

纪安的脖子缩得更低了,“言言,你别说了。”糗死了,她都想钻桌子底下不出来见人了。

萧言缄想了想,放软语调,问,“说说你和汪氏谈这笔生意的经过!”

纪安又往椅子里缩了几分,很想装成一只缩头乌龟躲起来。

“你别躲了,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次卖得很好,超出我的期望值很多,我只是想要看看我们家安安是怎么具体卖出这批产品的。”萧言缄笑着说完,起身替纪安倒了杯水放在纪安的面前,再把纪安从椅子里拉起来,“坐好,再缩就到桌子底下去了。”

纪安捧着水杯,喝了口,心想,我还真想躲桌子底下去。她定了定心神,把跟汪氏谈这笔生意的经过跟萧言缄说了。说就说吧,说出来被言言教训一顿也比以后再出类似错误要划算。

听完纪安的叙述,萧言缄暗叹口气,纪安的社会阅历还是浅了,就这么轻易的让汪氏把大头赚去了。如果真的把别的市场打开,这批产品就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其间有极大的利润可赚。可是现在已经把销售代理权卖给了汪氏,以后他们就只能赚生产制造上的这么点微薄的加工利润了,出口销售的利润是一分也分不到了。她看到纪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