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萧言缄,又再看了看杨扬,低下头,右边嘴扬微微向上扬。她用眼角扫了眼杨扬,觉得这人有点意思,杨扬在用她的言行举止暗暗表达对自己的不满。她觉得奇怪,自己跟萧言缄的事情,用得着外人来指手划脚吗?杨扬这些举止,要么就是多事,要么就是对她家的女王陛下有意图。但是,杨扬比她早认识萧言缄很久,如果有意图的话,不会等到她跟萧言缄已经走到一起才追。或许之前有追,但是没有追到。那以前没有她都没追上,现在更加没机会。如果以前没有追,那现在再追,也已经晚了。纪安对杨扬的举止一点都不担心,根本没有威胁嘛。她坐在一边看着杨扬在那里献殷勤,餐桌上绅士风度十足,衬得她家的女王陛下更加高贵淑雅。纪安皱了皱鼻子,心想,她也很衬女王的,但她会努力地让自己不管是从外表、气质、还是内在修养、品性及能力上都更衬女王陛下。

“新车?”纪安问,她钻进了副驾位。

《凤凰花》在最幸福、最完美的时刻画下了句点,那一刻花开最美。《凤凰花》以童话般的完美结局,可是生活不是童话,虽然生活中也有童话,但不可能永远是童话。人们总说相爱容易相处太难,两个人在渡过爱情的新鲜期后如何保持爱情的质量才是爱情、生活的重点。相爱,或许只需要一刻,相守,却需要一日复一日的生活……

纪安一见萧言缄把车门打开,她也快速打开副驾位的车门,坐在副驾位上,系上安全带,抓住扶手。

萧言缄一轰油门,就驶了出去,速度开得极快,惊得纪安牢牢地抓住扶手,不过,很快看到前面有交警,萧言缄就把车速降了下来。她冷冷地扫了眼纪安,视线从纪安的左手手腕上扫过,脸更冷了。

纪安把左手挪到身后,夹在后背与车椅靠背之间,仍然毫无表情地向着前方,眼珠子偶尔朝萧言缄那边瞟一下看女王陛下的动静。

车子里的气氛冷极了。

纪安有点抗不住这冷压,把车窗摇了下来,然后从倒车镜中看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跟在后面,那法拉利的蓬子被放了下去,很拉风的敞在风中。车上坐的赦然是那个不要脸的杨扬。纪安暗恼,心想,要不是这个杨扬来找事,女王陛下现在也不会这么生气,她把手伸到窗外,对着杨扬竖了下尾指,然后缩回手,把车窗门关上,一回头,就见到女王陛下的脸绷得更紧,比冰刀子还冷。她一惊,暗叫“糟糕”,吓得连心脏都收缩起来,额头和掌心都冒出了冷汗。

车子直接开去了萧言缄以前的住所,杨扬的车跟萧言缄到小区门口就调头开走了。

萧言缄把车停好,熄火,下车,摸出电话。纪安一下车,她就把车门锁了,然后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走。“喂,妈,我是言言,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睡了……”一边跟李云锦扯着闲话,一边走,对纪安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纪安跟在萧言缄的后面。两个保镖分一前一后跟着她们。

萧言缄摸出钥匙把门打开,走进去,也不等纪安进门,“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纪安站在门口,差点就被门砸到鼻子。她呆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退后两步,转过身,然后看到一个保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另一个保镖在开隔壁的门。门打开,两个保镖进屋前不约而同地看了她一眼。

保镖小杨关门前还说了句,“纪小姐,如果今天晚上没地方睡,我这里可以借给你暂住一晚。我今天晚上值班,不休息。”

纪安的脸顿时黑了,她冷着脸点了下头,说,“不用了。”打死她也不会去跟萧言缄的保镖借宿。她僵着身子站在门口,背挺得笔直。女王陛下打了电话说不回去,如果她跑回去,李大人就会知道她们两个闹别扭了,那还不念叨个没完没了。可是她又拉不下面子去拍门求萧言缄开门。虽然她有错,可是也不能因为有错就不要脸皮,大不了就当是大学军训,站一晚上得了。况且,女王陛下也不会舍得让她站一晚的。

纪安站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保安上来了,问她站在这里做什么?纪安的脸上有点挂不住,闷闷地回了句,“不关你事。”

那保安把纪安瞅了又瞅,问,“你住这儿?”

纪安心里烦,没好气地,刚才把我丢外面,差一点我就被保安大哥拧走了。”

“切!”萧言缄轻哧一声,“要是一个保安都能把你弄走,你就在外面蹲着别进来了。”说罢,她就要起身,纪安手一伸,把萧言缄抱住,手臂一使力,就拉得萧言缄站不稳,跌坐在她的大腿上。她扣住萧言缄的腰,手指挪到萧言缄的肚脐处,说,“女王陛下,你好像还有事情没有说清楚。”

“什么?哪有什么事?”萧言缄狡黠地眨着眼,身子缩了缩,她最怕被纪安戳肚脐眼了,可每回纪安使坏都用这招。“纪安,不准动我肚脐。”她低声警告。

纪安才不怕她,她的手指在萧言缄的肚脐周围划着圈,拖长音量慢悠悠地说,“有人不老实。”

“纪安,不准闹。”萧言缄板起眼,但明显中气不足。

“哼!”纪安轻哼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一字一句地说,“无缘无故拉我去见你这个满身是刺的朋友,你有何居心?”凭女王陛下的聪明,会料不到她和那个满身是刺、特意来挑衅的人有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