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无语。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笑道:“老爸,是不是把你吵醒了,真不好意思。”

“树懒,就看你的了。”他歪过头,隔着游戏机对我一笑,双目弯成两个小月亮。好看极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

我双手还停留在空气中,有些哭笑不得。

“这句话,真是一个再好用不过的口口口了。”

“你要是赶跑,我就把你捆起来,你信不信?”他怒气更盛,没有一点儿玩笑的意思。

“苏念锦,你!”他气急,几乎是恶狠狠的说道。

楚楚端坐在藤椅上,旁边的小桌上摆着一个英式茶壶,她一丝不苟的将美国红茶倒进两个杯子里面,然后递给我一杯,自己端起一杯,认真的喝着。那模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搞什么严肃的科学实验。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当然都是先谈钱后谈感情了。”我笑眯眯的说道。

“苏。”

“刚回来,正赶上孩子们的放学时间,于是就来了。”

“杨先生,您看,这个场地,tte已经看好了,可是因为我的助理不懂中文,那天没有来得及和您的部门经理签合同,结果下午,这个地方就被人抢走了。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将这个场地让给我。不然,我很难跟tte交代的。”

表嫂看着我愣了愣,接着就不顾在场的无数记者和媒体,两步跑过来,紧紧地搂着我,声音哽咽的说道:“死丫头,这么多年不回来看看我,连我儿子的出生你都没看见。”

这倒是够言情!充分显示了我作为一个文艺女青年应该是的范儿。

她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十年前一样。

他们这算是恋爱了?

她颓然的放下手臂,颤抖着的手从包里摸出一根香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温暖的烟雾充斥进肺里,带来了少许的平静。她深吸了一口气,拿出电话,按下了重播键。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快吃吧!”我指了指一桌子的菜,说道。

“怕什么?你在乎别人的眼光怎么看你?他们又不认识你。”

“树懒,我知道你累了,你好好睡吧,我会陪着你。可是,你要记得醒过来啊……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儿吗?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任何男人伤害你吗?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因为当时,你也是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树懒,我知道你受的伤太多了,我也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总有一天会被我伤害,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可以躲着你,甚至躲到英国去念书……你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在张蠡身边的很长时间了,我始终觉得,我能冷静理智的面对老板,但是却不一定能够面对一手将我送出去的江南。我能理解他的做法,甚至作为你旁观者,我万分赞赏他的计谋,简直不耗费一分一毫就能反败为胜。可是,作为他的妻子,我却没有办法接受。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每天晚上都在考虑会在怎样的情况下和他和盘托出,没想到,却是今天。

我脑中的那一根弦像是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砰然断裂。我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起来。仿佛发泄自己身上所有的愤怒,悲伤和郁闷,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发泄出来。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长时间,最后嗓子都哑了,张蠡的衬衫几乎要被我的泪水湿透。我才勉强站起来,重新回到床上,让自己躲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我眉头一紧,指甲掐进肉里。

所以说,我们俩个一下午玩的都非常开心,因为我们玩来玩去,消费的都是别人的钱

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啪——”一声。

我搬回结婚前自己的公寓,很久没有回到那里,家具上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我脱了鞋子开始打扫。全都打扫完了之后,我出了一身汗,心情也好了不少。就是双腿双手都酸的很,实在提不起兴致做饭了,于是打电话叫了外卖。

“都可以!哦,别太软。”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想了想,又补充道:“也别太硬!”

好多记忆的碎片在我的脑海中重叠,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能把他们之间环扣连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被低低说话声吵醒,揉了揉睡眼,就看见逆光中,男人歪着头用肩膀夹着电话,双手正在系衬衫上扣子。

“南姐,非烟姐身边个亲戚都没有了?”

囧……这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明明是求婚的标准姿势……

下午一直在尘烟滚滚的工地忙来忙去,原来那一张设计图纸在施工的时候,有一栋楼的电路搭错了,设计师是一个很完美主义的男人,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当设计师吧,于是,我在他的暴怒下,强打着微笑去求和包工头谈重建的问题。

第二天是周末,本来我们会两周去看一次楚爸,吃个饭什么的,可是最近两个人也不知道瞎忙了些什么,拜访老人的时候越来越少。自从楚妈提出离婚后,楚爸一直没有再找过。十多年来一直保持独身,家里找了一个勤快的保姆负责饮食起居,我也时常劝楚爸再找个好的女人组建家庭总比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可是每到这时候,楚爸总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在我看来,楚爸到现在还爱着楚妈。虽然,她当年无比坚定的离开了这个家。可是,我觉得世界再也找不出比楚爸更爱楚妈的人了。

我抬头,看了看老板眼神,问道:“老板,你和左非烟究竟因为什么事情分开。”

大师被我说的一头雾水,干脆不理我,直接拿起了理发的剪子,先从头发开始。

“……”这个贱人,还有完没完了。

“江南,这一次除了设计,施工方面你也要抓住,这个项目不能有误,会影响到下一步我们公司和阿拉伯贵族的合作。

“要不,姐夫来一首陈奕迅的《世界》,怎么唱来着,哦,对了!沉默是一种回音,来自你很深的心底,重复着我要离去我要离去,可是我不想伤害你……”

“那好,我在夜色等你好了。”

“让开啊,没看见我拿着这么多东西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故意大声说道。

他开的速度很快,在大雨里奔驰。车里安静的要命,只有雨刷器一下下的擦拭着车窗玻璃,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一样,一下子过去之后,马上又被雨水遮住。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瓢泼大雨,车外随之而来是一声接一声的雷声配合着紫色的闪电,撕裂天空。

他瞟了我一眼,放下碗筷,说道:“你不是都约好了吗?我们走吧。”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从我身上划过没做停留。

“楚江南,我要喝汤!你给我盛点儿汤。”我赶紧打断道。

老板微微一笑,拇指轻轻摩挲我的手心,炙热的双唇轻轻下移……

“其实你挺有料的,只是他们在外边看不太出来罢了!”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神中,想要找出他欺骗我的证据,或者说他违心的证据,但是一无所获。我叹口气,问道:“对不起,老板。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我们还是分手吧。”

“谁让你在我酒吧里用这些东西的?你知不知道我周乐天最恨的就是毒品!”表哥冷冷的说道。四周的人一听到周乐天的名字立刻“刷”的一声,向四周散开。

“怎么,大boss还没被你拿下?”她小声儿问道。

老板总是温文尔雅,礼貌周到,几乎每次都是他很绅士的帮我开车门。和当年细心的林老师一样,在他面前,我好像变成需要人照顾呵护的小女孩儿一样。幸福突然降临在我面前,让我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和激动。但是这些幸福和激动背后,却总有一种一样的情绪潜伏在我的心底,就好像林幕这个身影,一直像是一个诅咒,一个恶魔,围绕在我的前前后后。

我又看了会儿穿的很少,腿很长,皮肤很白的美女舞蹈演员。不到五分钟,有人在身后轻轻推我,我回头,看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大份儿哈根达斯冰激凌笑嘻嘻的看着我。

“没事,反正我也闲着。”我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出门。

还是我们也许并不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人?

出了门我才松了一口气,工作第一天就被别的男人调戏,这份工作还真是充满挑战啊!

楚江南那时候还太年轻,不够淡定,被人一激立刻脱了衣服跳下水。